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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书生急忙去搀扶蓝素心,关怀道:“素心姐姐,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他说着在蓝素心双手上紧紧一握。
蓝素心双目熹微,泪眼湿润地看着他,说道:“兄弟,你不要去。”想要挣扎起身,却是难以移动身子。
武书生不再耽搁,朝蓝素心紧紧看了两眼后,毅然走了出去。蓝素心看着他奔出了石洞,身影没入雨中,想要叫唤,却觉甚是无力,泪珠簌簌而落。
秦湘女“啊”的一声,冲到了山洞口,大叫道:“情义哥哥?”夜色之中,早已不见了武书生的身影。
蓝素心听着秦湘女“情义哥哥”的呼唤声,逐渐朦胧,昏厥了过去。
豆大的雨珠打在头上、脸上和全身,武书生隐隐生寒。他跃下大石,在乱树之中急速窜梭,全身顷刻湿透。
奔行好大一程,武书生抬脸望天,见乌云涌动,雷声轰隆,任凭雨点打落在脸上,隐隐生疼。他一想到蓝姐姐毒深,刺痛难忍,不觉心中酸楚,眼中滚出泪来,却是被雨水一冲,有谁又知道他已流泪?
突听背后“情义哥哥”的声音传来,武书生心头一震,急忙转头,却见秦湘女纤纤的身影从树林中向他飞窜了过来。她全身亦也淋透,秀发不再轻盈飘散,而是被雨水粘湿在了头上。她立在雨中,眼也不眨地看着武书生。
武书生心中一股似海深的爱怜之情顿时涌起,直冲嗓口,在心内唤得一声:“湘儿!”便即冲了过去,双手一展,将秦湘女揽在怀中,紧紧抱住。
秦湘女也紧紧靠了过来,口里幽声道:“大哥,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去闯虎狼之地?”武书生心疼道:“湘儿,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也出来了?见你淋雨,大哥好不心疼!”
秦湘女柔声道:“我又何尝不是心疼你。” 她说着从武书生的肩头转过脸畔,爱怜地看着他的脸。
武书生轻轻扬起手来,抹了一把秦湘女脸上的雨水。秦湘女面上顿时一笑,嫣然美极,而且这笑容此刻离得如此近,武书生心中一震,顿时犹如见到朝阳初升,含苞绽放,再已止不住心海中的似火热情,嘴角一扬,便即吻了上去——吻在她的如花笑靥上。
秦湘女心内顿时泛起一股甜甜的蜜喜,心绪撩动,所觉突然,面上娇羞。武书生一吻之后,含笑说道:“湘儿,你快回去吧,把衣服烤干,不要冻着。”
秦湘女点了点头,面上嫣笑依然,只是夹杂娇喜。
武书生回转身去,便即跃入林中,很快消失了身影。秦湘女伫立雨中,脑中思绪起伏,半晌才回身向来路走去。
武书生拔足在雨中疾奔,一个时辰,便即奔到白帝城,身子一拔,跃入墙内。天色已黑,光线不明,武书生取出夜视镜来戴了,视物如同白昼,悄悄溜进大将军府。
武书生先隐在墙角暗处窥看动静,见白府门口灯火通明,房檐雨水流注,到处都是手持刀剑的兵士。
武书生绕到人少之处,突听破空之音,急忙四处察看,并无人影。
武书生踅到院落,悄悄入了内府,大雨哗哗之声掩盖了他身子闪跃之音,便径直来到九公主白妙语的阁楼下。却见阁楼里还有光亮,武书生犹豫不及,跃上二楼,听里面传出说话的声音。
一个娇柔的声音叹息了一声道:“烟儿,你老是叫我睡,可我一点睡意也无。我在想,今后,能不能再与他见上一面。唉,白日里我真不该那样骂他,不知他听了会不会讨厌我?烟儿,他的包裹还在我这里,里面除了一些金银,还有两本书,还有一些不知是什么东西,他还会回来取的吗?”
武书生听白妙语声音中含有期许哀怨之情,不觉心中难过,要不是急事当头,定要敲门去见她,出言安慰她。
再听柳烟儿的声音道:“公主,你不要老是这样,一门心思的只想着武公子嘛,他是心胸阔郎之人,你骂他两句,他岂会放在心上?要是他不回来见你,日后听得他在哪里,难道你就不可以去找他吗?”
白妙语又叹一声,幽幽说道:“哪能如此容易。说起来简单,自古以来,有情人难成眷属,莫非是上天故意捉弄本公主?烟儿,你推开窗,我看看外面,这雨下得怎么样了?”
武书生听说要推窗,即刻轻跃下楼,藏在大树后。柳烟儿推开窗,听雨声淅沥,欢喜道:“小姐,雨下得好大啊!”白妙语也走到窗边,探头出窗,武书生见她一张美妙的脸上,竟是少了前几日能看到的欣喜之象,不觉暗道何苦。
白妙语抬眼看着不住从夜空中落下的雨点,伸出玉手去接,雨点打落手上,她浅浅吟道:“天色晚来急是雨,心头万绪谈是泪。烟儿,你说武公子他现在避雨何处?”
柳烟儿含怨道:“公主,你竟没有一句话是不能够不提到他的。他又不是傻子,总之,他不会让雨淋到自己身上就是了。”
大雨淋在武书生的身上,他不觉心中哑然失笑道:“这话柳烟儿倒是说错了,现在雨不是淋在我的身上了吗。”
白妙语略略看了一回,轻叹一声后,回首关了窗。
武书生心想不可再耽搁,便即身子一跃,闪了开去。他探身到右院万锦楼来,见楼上灯笼高挂,暖光昼亮。楼檐兵士走动,执戈守把。除了数十个兵士外,还有一人,武书生略略忌惮,他便是吕师太。只见他手持钢刀,在二楼环廊上来回走动,向夜空中不住睃看,十分警惕。
武书生心里暗忖道:“不知太皇爷睡在哪楼,也不知杜阴风在不在这楼里?守楼之人应该不只这些,暗处肯定还藏着有。”
吕师太向夜空中看了几眼,便向兵士下令道:“你等好生看守,我到三楼巡查。”
吕师太向三楼走去,武书生从地上捡了十余石粒,正要向楼上飞洒去,点打众兵的穴道,突然瞥见一条黑衣身影急跃上楼,其身形妙曼,似个女的。众兵士还未反应过来,那条人影便倏忽上前,胼指急点,身法好快,众兵便即动弹不得。
机不可失,武书生足下一点,身子急速向楼上跃去,左足在二楼栏杆上一蹬,翻入三楼,身轻如燕,悄无声息。
吕师太听得二楼声响,垂首去看,不想武书生倏至他的身后,吕师太顿时惊觉,回首一掌。武书生左手架住吕师太的掌力,右手骈指数点,迅雷不及。吕师太背上“天宗”、“神堂”、“灵台”、“中枢”诸穴早着,全身一麻,如蚂蚁啃啮,登时说不出话来。
武书生锋利的匕刃指定他的眼珠子,吕师太睁眼一瞧,明晃晃的匕刃离他的眼睛只有两寸,顿时吓住。
武书生低声道:“快告诉我杜阴风的住处,否则,我要你的小命。”
黑衣女子在众兵中腾挪闪跃,倏忽飞转之际,早已将数十人的穴道全部点中。突听有人大喝一声道:“有刺客!有刺客------”武书生心中一惊,听那声音却是从房内传来。 江湖盟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