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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湘女听他说得情真意切,老泪纵横,心里不禁泛疑,自问:“你老者到底真的假的?师父她老人家沉默寡言,从未与我说起过她生前之事,这老头子突然来这么一招,到底所谓何意?”便垂眼观觑一遍手中刀剑,迟疑地问:“田前辈,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妙音圣女我压根不知,我只知天婴圣女。你跟我说说,这妙音圣女到底是个什么人呀?”
田不开心里看出这小姑娘是在故意撒谎,果真聪明,便道:“哦,师兄只是看到你手中的龙凤刀剑,心里一时有些感触,想要问上一问。想必姑娘你应该就是圣女她老人家的嫡传弟子了,不过也难怪,你不知道圣女她老人家本人也是情有可原的,兴许你是圣女她人家的徒孙,你师父未告诉过你圣女她老人家,想必也是有可能的。不过你瞧一下,师兄所耍这套‘孤风剑法’,你可识得?”
田不开说着,踏前一步,双手款款落落,脚步随踏而至,身形扭转,虽是手中无剑,却好似有剑,比划一阵,已经耍出数个招式。
司徒善站在一旁叫道:“田副教主,接剑!”田不开一边画招,手脚不停,一边道:“只是比划招式,用不着剑!”
秦湘女看他两手上下转落,手肘抖动之象,想象着他手中招式,果真就是自己所会的一套孤风剑法,再看田不开耍弄到二十余招,确信无疑。只是心里想这老者陌生,又是五行教的人,兴许诡计多端,便装作毫无所懂,摇着头道:“田前辈,恕小女子眼拙,你这路剑法我识不出来。”
司徒善和魏鼎中听她言语不敬,对秦湘女不大悦喜。
秦湘女见田不开手形错落,脚步碎摇,如果配以剑身在手,定能挽出绝妙的剑法来。
根据他手腕抖动变转之情势,秦湘女已能窥出此路剑法的的确确就是自己的孤风剑法了,只是心里防着五行教的人会使坏,便把头来摇,连称瞧不出此路剑法来。
田不开收回手来,脸上依旧暖笑,说道:“师妹呀,真是不打不相识!当年师兄年纪轻浅,武功低微,幸得妙音圣女传得这路剑法,真是受益无穷,因此心念起妙音圣女她老人家当年的好来,所以一时心噫难纾,想要是得见圣女她老人家的嫡系传人,那是何等荣幸,故而试演这路剑法。我想你心里是明白的,却故意瞒说不知。那好吧,既然师妹有甚难言,师兄也就不再追问了。只是下面这路剑法,名唤‘破月’,也是圣女她老人家当年传学于我,说是灵奥无比,其它剑法无可与之比拟,想必师妹也是学会的了。师妹若是还不相信,不妨来与师兄对上几式,看看师兄所言真假。”
秦湘女心中微异,好似从来不曾听说过什么“破月剑法”的,当年师父可是没有教过她这个剑法的,此时听田不开如此说,便略有疑虑,心想莫非是师父当年忘传这路剑法给她了?还是这个什么破月剑法无甚可取处,因此不值一学?但听田不开说它灵奥无比,其余剑法难以与之比拟,心里很不服气,倒想要与之比上一比,试试他所言真假。
但见田不开双手比划,前伸后出,好似有剑在手一般熟络无比。其手腕轻抖转换,便是变换招式。
秦湘女摆手道:“你说这破月剑法灵妙无比,那小女子就来试试它到底怎样,看看它到底是破月剑法还是破败剑法,得罪了!”说着便递招向前,以细剑剑鞘挥出剑招,斜插过去。
田不开手抖处晃出几招,口里道:“师妹,你是妙音圣女她老人家的嫡传之人,神功绝妙,可要对师兄我点到为止哦!”他划手向前,气流微动。
秦湘女剑鞘竖横变换,前后伸缩,配以身形转换,招式颇妙,便是一路“飞瀑剑法”。当年这路剑法根据师父指点,秦湘女在飞瀑湍流中训练而成,颇为轻巧灵妙和变化多端,来对这破月剑法,看是谁强谁弱。
当然,此时不加内力,只比招式,算是点到为止了。
过了十数招,秦湘女觉田不开所划的这路剑法果真绝妙,虽是无剑在手,虚空中好似暗有剑力,吸允她的招式,想要寻机破之。
秦湘女剑走轻盈,变起后着,躲过田不开双手拿捏。
田不开自谋在心,双手起落处,招式果然精妙,横腕在胸之际,一手掠出,疏疏落落,脚步随之变换,单手抖动不停。
秦湘女心头一惊,想要是田不开有剑在手的话,剑身影影而画,变化笼罩,实在精妙,果真像是师父剑法的特点。她心动处,剑鞘避之不及,鞘端被田不开一弹而至,缩了回去,算是自己的招式被破了一记。
田不开拳风自剑招中穿出,秦湘女翻出玉掌,与之对了一记,幸好两人所用力小,虽是劲风四掠,于旁者却无所伤。
秦湘女不以为然,想自己只是随便与之比试一下,看看他所说的什么破月剑法到底有何稀奇处,本没有用她最厉害的剑招去比。飞瀑剑法本不是威力最盛的,况且不掺合功力,单单剑招被人破了,也不以为奇。
当下两人互相跳开,秦湘女呼呼把剑挽转一下,垂下手来,笑道:“田前辈,受教了!”田不开暖笑一下,问道:“怎么样,师妹?”说着眼皮一跳,由暖笑变成凛笑,眼中凝出冷意。
秦湘女暗觉不妙,抬起右手一看,见手背上白中微犯着青,并且细细的有异样感觉。
秦湘女立即暗呼上当,秀目一转,寒声问:“想不开,你到底是谁?卑鄙小人,竟然下毒于我?”她没想到田不开骗她比试剑招原来是另有目的,乘她注意力分散并且与她拳掌交接时,已经下毒于她。
石振豪和冷虚子心头诧异,虽然他俩也观看秦湘女与田不开比试剑招,却不曾发现田不开何时下毒。加之他俩还以为这田不开真的是在和秦湘女试招认亲呢。
田不开脸色得意,仰头哈哈道:“花仙子,你太过无礼狂妄,老夫六旬年纪的人了,你也少不了要拿老夫来寻开心。更重要的是,你手中的龙凤刀剑当年灭我兄长,与我有血海深仇。什么孤风剑法、破月剑法,便是妙音老贱货当年与我打斗所用,我暗记了下来的。你手上已中我五行教金木水火土五大毒,此毒无气无味,中者必死无疑。此毒附上你肌肤寸表,慢慢渗透,须得老夫独门解药,方才有救。老夫假装叫你‘师妹’,果然引你上当,真是妙计啊!”他说完,不禁放生大笑,面色狂傲无甚,继续道,“你只要乖乖随我回五行教去,并且告诉老夫妙音老贱人的下落,老夫定可赐你解药。我问你,妙音那个老贱货如今躲在何处?”田不开厉声喝问,刚才的一脸暖笑荡然无存。
他原本下毒之前想要强行制服秦湘女,但确定她是妙音圣女的传人无疑后,探知她武功精强,不敢挫其锋锐,便行此下毒手法。
司徒善和魏鼎中心里颇觉意外,想不到这么一番折腾,原来田副教主是在对付花仙子,并且不觉之间给她下了五行大毒,想这五大毒乃稀金、木粉、圣水、紫火、仙土,每一毒,都可轻易夺人性命。
当日风雷公子阳英之父阳少海中了魏听风的紫火毒,没过几个时辰就没命了,可见此五毒之烈。而且这五毒用量越多,夺命越快。只不知秦湘女所中五毒,到底强盛如何? 江湖盟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