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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帝城,大将军府,妙语楼。
柳烟儿正挥长扇为躺睡在楼台藤椅上的九公主白妙语扇着凉风。
一棵浓荫梧桐树长得比阁楼高上许多,春暖花开,绿叶正茂,蜂蝶飞舞无限。阳光明媚,普照大地。
白妙语的藤椅就置在浓荫花树下,她微睁双目,闻着扑鼻幽香,耳听蜂蝶乱鸣,芳心并不觉惬意,却是有所遐思。
闺阁之女浓词艳句看了不少后,便会极力向往书中公子小姐轰轰烈烈的爱情,九公主手中捧着一书,正在畅想无限。她自从与武书生见面之后,心谙自己是一见钟情了,便再难将他的身影挥之脑外。
她此时对武书生是既挂念又迁恨。
武书生引得她无限遐想——她想起他在万锦楼中对着她微笑的情景,也想到她躲在帘后初次偷瞧他的羞喜情形,更想着他在比龙凤大会上飞身将她搂抱于怀的强烈感觉,不禁心襟神荡------
白妙语一颗芳心乱撞,不住窃喜。不过一想到那个头戴纱帽的女刺客与武书生生死与共,还有那个娇柔不已搭救武书生的花仙子------
她们的种种,白妙语心中不禁迁恨起来:“他是个薄情寡义的人------不,他是个多情种子,到处拈花惹草,耍弄于我。他答应了娶我,却两手一拍便即走人------我为何不能跟他在一起,一起去闯荡江湖?不论是到哪里,只要与他在一起,我都是愿意的!即便,即便他身边有其他的女子,我也------我也不知道在不在乎?不过,只要能与他共同策马、相伴左右,又为何要在乎那么多呢?”
白妙语只在心内乱想,觉得头昏脑胀起来,便起身对柳烟儿说道:“烟儿,我们到水潭那边走走去!”
柳烟儿答应一声,便随公主下了楼,在花园中游逛,顺着游廊拈花采叶,游走到后花园水池边来。
水池中圆圆荷叶覆于其上,泛着清波。两边长满水草,极是嫩绿。白妙语在一颗圆溜溜大石上坐下,手中捏一根长长柳条,拨弄着水中的荷叶。
她翠绿的裙摆洒在石上,妖娆的身段被绿裙衬得煞是好看,加上她几分令人怜惜的神情,认谁见了都会爱怜十分的。
白妙语突然抬起脸畔,向上一看,只见天空中一只白色的鸽状风筝在随风飞舞。柳烟儿也看见了,便拍着手喜道:“公主,你看,那风筝飞得好高!”
白妙语虽然兴致不高,但见到风筝飞飞舞舞,两只翅膀竟上下搧动,远望去,竟似活的鸽子一般,却是要大上许多,不觉心内惊奇:“不知这是谁人做的风筝,竟有这样飞的。”
二人仰头看了一会,柳烟儿手指风筝道:“公主,你看,那风筝竟向我们飞来了?”白妙语见状,也是暗暗诧异:“不知是谁人故意如此?”便向四周张望,却见不到放风筝的人。
那“白鸽”搧舞着翅膀“扑腾”而下,却在白妙语身前落了下来,还发出“咕咕”的声音,两眼不住眨动,甚是可爱。白妙语定目一看,这白鸽的两翅分明是用硬纸做成的,只是中间不知安装了什么机关能使它展翅在高空中飞翔。
柳烟儿诧异道:“公主,你看,鸽子腿上有东西。”白妙语登即把缠在鸽子脚上的精致小卷筒取了下来,拆开一看,却是一张信纸。一看到上面的字迹,她顿时轻呼一声,喜不自胜。
柳烟儿见公主如此高兴,便欢喜问:“公主,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白妙语如同见着了最为珍贵和喜爱的宝贝一样,对此信十分珍爱,急忙把信上的字从头至尾看了,只见上面写道:“公主眷爱,恕小生武书生冒昧渎为,忝因小生思尔过胜,数日内未能亲到府中拜会一面,心中难忍,只能随鸽附上寥寥数语,实难寸表思尔似箭之心。前次不辞而别,实属无奈,望公主万千见谅,不可挂怀!吾今夜亥时于此莲花池畔待公主赴约,定表寸心!------”
白妙语把所有内容快览了一遍,止不住心中狂喜,又把字迹从头至尾细赏了一遍,心中念叨一句:“原来他也在想着我!”
柳烟儿好奇追问道:“公主,这到底是什么喜事?看你乐呵成这个样子,是谁送来的信?噢------”她突然似发现了真相一般笑了起来,“我知道了,除了他还会是谁?”
白妙语即刻把指头置在口边“嘘”了一声,小声道:“烟儿,不可大声,果真是他,他约我今晚亥时在此处见面。”
柳烟儿略有担心地道:“他还真是神神秘秘的,只是他这样子进府来,要是被人察觉到了,那可如何措置?”
白妙语道:“他武功好,定是有分寸把握的,我今夜可支开大队兵马,况且东院这边原本把守就不严。”
她欣喜无胜,自从看了信后,只盼着黑夜能够即刻到来,便能约见武书生了。白妙语和柳烟儿回到妙语楼,心情极佳,用过晚膳后,便对着镜台梳妆打扮起来。她一边画眉涂唇,挽髻弄钗,一边问柳烟儿好不好看。
柳烟儿只能答道:“公主不用妆饰就能美貌倾城了,如此弄妆,堪胜月宫嫦娥了。”白妙语听在耳内十分受用,如同小女出嫁一般羞羞喜喜。
盼得日暮,又是月明星稀起来。白妙语留柳烟儿在阁楼上,自个儿下了楼来,莲步轻移,罗裙款摆,踏着院中月色便往后花园池水畔去了。
院中倒是寂静,东西两院各亮灯火,照得此处朦胧。
白妙语在游廊上走过,到了荷花池畔。她到处窥看动静,又低声唤“武公子”数声,却不见动静。白妙语略感失落:“他还未到。”
她倚在朱红栏木上,举头去望天上的一轮明月。
正自思绪未定之际,身侧似有脚步细碎之音,接着一个声音轻柔唤道:“公主,是你吗?”白妙语心中一动,即刻回身去看,眼前一个期待已久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最主要的是他那一张令她神魂颠倒的面容,虽然在月色下略显朦胧,但看到了朝思暮想之人,心里欢喜道:“果真是你,你终于来见我了!”
白妙语扑上前去,即刻把身子靠在他的身上,口里细微道:“你好狠心,竟然让我一人闷在府中,每日思念你,也不带我出府去------”
“武书生”揽住白妙语的腰际,只觉她纤衣罗裙,腰际柔软,幽香散发,十分诱人,便道:“我也有不得已之难处,因此迟迟不能与你见面。半月相隔,想煞我也!”
白妙语情不自禁把头靠在他的胸上,一只手抚摸他宽实的胸膛,嗔怨道:“你就是个负心汉,明明外面有了心上人,却又来撩惹人家,害得人家不得安宁。”
“武书生”听她声音动听,楚楚爱怜,把她搂得更加紧了。白妙语情心颤动,不自禁地随之靠了过去,口里怨道:“你这半个月去哪里了?是否忘了人家?”
“武书生”浅笑道:“岂能忘怀?君思我胜,我思君更胜!”
“撒谎!”白妙语故意露出不相信的口吻,“可有何证据?”
“武书生”能感觉到白妙语柔柔的躯身,盈盈的胸部,即刻酥得心里抵耐不住,双手便捧起她的脸来,迫不及待地吻向她的红唇。
白妙语似乎要把头侧开,却是失去了侧开的力气,芳心酥软,无所戒意了,任凭他的嘴唇用力地吻住了她。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这一刻,好似她曾经期待了许久一般,她更是期许能与武书生喜成连理。
白妙语脑中朦胧,心中激颤,顾不得许多了,却是尽情地放肆着自己的情调。她任凭“武书生”抚摸着她的全身,觉得甚是快意,丝毫没有反抗之意。
她感觉“武书生”的身子向她倾斜而来,承受不住,便即向后仰倒。“武书生”却紧揽住她的腰身,慢慢地把她放在地上。 江湖盟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