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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飘忽,轻轻踩动雪面,单脚顺雪划过,武书生哈哈一笑,回头望向后面,叫道:“蓝姐姐、湘儿,快追我来呀!”
后面两个身影蹁跹,也是施展轻功,脚底切着洁白雪面向武书生飘飞过去。
蓝素心和秦湘女也是不忍脚下放力,将这完美的雪面踩出印子来,都是浅浅一踩,身子便往前飘飞。山丘隆起,周遭杨柏稀疏,苍松间杂,树上满挂冰凌,枝上有雪。
武书生脚踏树身,飞旋在林木之中。蓝素心和秦湘女嬉笑而来,手里捏着刀剑。掠近武书生的时候,蓝素心叫道:“看刀!”秦湘女嘻嘻地道:“剑也来啦!”
武书生折了一条柳枝在手,与蓝素心、秦湘女飞荡在树林子中,演练招式。蓝素心和秦湘女两个联手,拆解武书生的剑招。
虽然武书生以柳枝挥出,却是变化繁复,颇为奥妙,让刀剑难以撩中。
武书生道:“素心,湘儿,这套‘飞雪七十二招’,你们练得怎么样了?”秦湘女道:“还好,看这招‘飞雪满空’。”她说着将手腕抖动,身影晃出,身周点点白光,剑气纵横,激得满树冰凌碎裂,簌簌落下,犹如冰雨洒下,十分好看。
武书生满意道:“湘儿内力深强,这招式使出来,自然极具威力。”蓝素心笑道:“七十二招式于刀法上也是妙极,书生,你来与我演练啊!”
武书生道:“好啊!”他的身子晃荡过去,踏枝踩叶,以柳枝做剑,与蓝素心的若月刀拆解起来,飞来荡去,招法堪妙。
武书生道:“这七十二招式情儿已学了过半,我同时教她习练息心内功,内外双修,进益更大。”
蓝素心无不赞赏道:“情儿天资聪颖,领悟力强,再加上有你这样一个大好师父,恐怕不要一二年就会超过我了。”
武书生道:“一二年倒不至于,但情儿勤奋用功,虽然没有内功基础,但在剑法上打好基础,日后内功增长,就会进步神速了。”
三个人在树林子中练刀练剑,好生惬意。
武书生瞥见雪地上印有一双浅小脚印,被飞雪盖住了大半,几乎瞧不出来了,便道:“看这脚步印子的大小,莫非是心儿来过这儿,从那边去了?”
蓝素心落在雪面上,看了看脚步印子,道:“应该就是心儿!”三人顺着脚步印子舒飞过去,前面是未及砍伐的泠树林子。果见林子边缘一个白衣男孩,正在打拳踢脚,演练武艺,正是心儿。
他时而把拳掌在树干上挥击,时而鼓捣一些招式,呼喝着声。只是他的招式太过缓慢,未及纯熟,不时还停下来思索一下,好似记不起来招式走法了;更兼破绽太多,不成体统,完全是在初学。
不过心儿练得入迷,未曾发现武书生三个飞荡了过来。
蓝素心隔老远叫道:“心儿,你怎么到这儿练拳来了?”
心儿听得是姑姑的声音,便即停下手来,转过身见姑姑与武大哥、秦姐姐走了过来,便迎过去,笑道:“姑姑,是你们啊!这几日许叔叔空闲之际,教我‘碎玉拳’,我从前不曾练武,根基太浅,这拳学得太慢,招式难看,不方便让人看见,便来这安静之处,练习拳法了。”
蓝素心笑道:“原来是许大哥教你功夫了。破玉拳你会了多少?”
心儿摸摸脑袋,不好意思道:“只会三十来招,还不熟练。许叔叔说以破玉拳作为练武根基,每日练习,一者可以强身,二者熟能生巧,日后学起其他功夫来便能简单一些了。”
蓝素心喜道:“看来你许叔叔有志传你武艺。你许叔叔武功硬实,根基牢靠,你既然喜欢,就好生向他讨教。待打好基础了,姑姑再传你刀法。还有你武大哥,秦姐姐,只要你喜欢学,他们都会教你的。只是你现在没有基础,也不可能学得会高深的武功,只能从基本学起了。”
心儿点点头,道:“姑姑放心,心儿会好生向许叔叔学习的。”武书生道:“想不到心儿有了习武爱好了,既然这样,你可以时常与情儿切磋,慢慢的,领会了日月剑法的招式变化,也能大有益助的。”
心儿含笑点头,道:“我知道了,武大哥!”他眼神决然,心头闪现出日后的目标和计划,把唇咬了咬,心想武功再怎么难练,也一定要努力,练好武功,去杀仇人。
迷山上银装素裹,经受风雪洗涤。
莹白的世界令人向往,令人陶醉。
武书生与一众女眷在雪中赏玩,其乐无穷。武书生不知道为何,梅樱这一向似乎刻意在与他疏离,不像往常一样对他衣食早晚照料,关顾有加了。
失去了梅樱无微不至的关切疼顾后,武书生反而觉得很不适应。他看到梅樱站在雪地中的柔美身影和她的可爱笑容,仿佛心中比起以往来喜欢她更多了,只是不知她的心意如何,反而心中惴惴,害怕她对自己的爱切会减退几分。
武书生心想,他应该更加主动地关心梅樱,照顾她的心思。
何念情常常与武书生在雪地里练习飞雪七十二招,剑法进步神速。她还早晚修习起息心功法来,在内功方面已经小有起步。在她心中,对武书生敬爱有加,很是尊重。
心儿练习碎玉拳,许忠早晚点拨他。心儿从前没有武艺根基,许忠教他拳法的同时,也会教他十八班武艺的基础技法。
心儿初学时觉得有些吃力,老是觉得武学招式十分考究,对于每招每式都力求精准,不失偏差。对于先前不大喜欢练武的他来说,要不厌其烦地重复每招每式,直到达到要求,并且纯熟无比,实在不易。
许忠原本就极其喜欢心儿这个孩子,现在看他好学上进,用功勤苦,便悉心指导他,常常陪他练武,每日起早,一同呼吸吐纳,勤修苦练。
蓝素心见心儿这样,也是满心欢喜,常常鼓励于他,心想待心儿功夫有了基础后,再慢慢教他厉害刀法和精深武功。
蓝素心想,如果现在就教心儿厉害的武功,那完全是空中楼阁,有害无益。
何念情没想到心儿会有所改观,学起武艺来了。她多了一个武伴,满心欢喜,常常与他切磋招式,双方大有益助。
武书生修了书信派人寄送九曲山和云城城主,告知这两处关于程素颜和黄飞燕的近况,说她们两个现今居住迷山,一切都好,让两处的人不必挂念,一切安稳。
程素颜和黄飞燕原本也不大想离开迷山,见武书生如此挽留和爱戴,也就留住下来,心想过些日子再做定夺。
相处时日一长,形易之与黄飞燕慢慢纾解心扉,两相情悦了。
慢慢雪化,天气变得和暖,春日依依。山上的积雪迎着春日的阳光,酥酥融融,到处反射,让迷山变得格外亮丽。
一应大小山丘,尤其是那绝高峰屻上,满布着白雪,一眼看去洁净无常,实在是世间不可多见的罕至美景。
瑞雪晒化,万物复苏。
涓涓水流自山壑间缓缓流淌,鸟雀啾飞,叽喳的叫,整座迷山美轮美奂,已是初春气节。
武书生带领众人继续砍伐木植,拓宽地带;并且翻挖山地,洒上菜种。 江湖盟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