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得知真相,爱亦成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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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连,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前不久君殇大哥还向苏钥姐姐和我保证会回来的,现在这么就战死了?”绍以眠走进风连,眼神中都是恐惧,可是通红的双眼含着的泪水已经显示了她的内心,接受了这个惨痛的事实,并且急切想知道真相。
从小到大风连都不曾看到过绍以眠也会有这般痛苦的表情,他只想要能在她脸上看到笑容而已,想要好好保护住她的笑容,可是现在为什么他却出了悲伤就看不到任何新娘该有的幸福和愉悦呢?
风连沉默了很久,却又不忍心继续隐瞒下去。尤其是明知道会给她带来伤害的事实真相,他也不忍心再继续隐瞒,就算他知道,告诉了她一切后,那些曾经的笑容就可能会永远消失,可是瞒着她,又能瞒多久,纸包不住火,时间拖得越久,只会在她得知真相的时候受更严重的伤吧。
“风连?”绍以眠沙哑的声音唤醒了风连。
他心疼地看着眼前的人儿,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道:“多希望我们能够回到以前的时光,要是早知道你出了九天殿后会发生这么多事情,我宁可把你一辈子关在九天殿里。”
绍以眠直直的看着他,看到他眼中的悲伤越来越浓重,似是沉淀了好几年一般。她没有见过如此神情的风连,一直以来他都是那么平静,对待世俗都看的非常淡然,而他所有的情绪都包围在她的影子身边。
“阿眠,这次我过来也是为了要告诉你京城里的一些事情和君殇将军的事情,听完之后,若是想哭,若是想离开这里,我可以带你立刻走。”风连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君殇将军却是在今天战死了,因为陷入了苦战,我军人数不够,因此全军覆没。”
“在你离开京城后没几天,丞相府出事情了。通敌叛国的信在相府里找到了,皇上派人连夜将丞相府里有关的人囚禁了起来,丞相大人当场就因急火攻心晕过去了,在不久之前,丞相大人和绍夫人因为忍受不了牢狱之苦,纷纷逝世了。九天殿也因此受到了牵连,太后在后面推波助澜了一番,把九天殿也顺势推到了,爹和九天殿里的人都死于火海,我当天因为有事情不在九天殿,才免遭一劫,但是其余人要不就是被杀手杀害,要不就葬身火海,无一人生还。以年在得知消息之后,在宫中上吊自尽,只留下了相府的地契和她自己的一些财产给你。”
风连从袖口中拿出了在绍以年寝宫里留下的一些东西,在她写的那份字下,放着这些唯一能留给阿眠的东西。若是说的严格一些,绍以年的死,其实他也有责任,若不是他跑去责问了她一番,许是她的内心中也不会惭愧至死,绍以年应该算是被他逼死的吧。来找绍以眠之前,风连得知绍以年在宫中自杀的消息时,他一直都很内疚,他知道自己当时说的太过激了一些,却没有想到会把绍以年逼上绝路,是他对不起绍以年,更加对不起绍以眠,连她最后的至亲之人,都被他逼死了。
“不……这不可能……风连,一定是再和我开玩笑。”绍以眠倒退了一步,险些有些站不稳,不过她还是及时扶在了桌子边上。听到这些消息,绍以眠的大脑里一片空白,明明她从京城过来也没有多少时间,明明来青绥之前,姐姐还笑着让她带上了很多她亲手做的糕点给苏钥姐姐和君殇大哥吃,明明离家之前,母亲还送她一只走到门口,口口声声叮嘱她要路上小心,早些回家的,为什么如今风连却和她说,丞相府没有了,九天殿没有了,姐姐自杀了,君殇大哥战死了……
“阿眠,这些都是真的。”风连想要伸手去扶她的,但是手伸到半空中,却停了下来,绍以眠看起来脆弱的像是一碰就会碎掉的脆弱的物品,让他觉得那么遥远又那么不可触及。
“不对,都不是真的。苏钥姐姐昨天还告诉我,爹因为身体不好,不宜颠簸着过来,母亲还要照顾爹,年姐姐要代替苏钰坐镇皇宫,而殿主正在闭关,不出来,所以我就算有点失落,也很高兴我就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了。但是,你却和我说,他们都死了?你这让我怎么接受。”绍以眠终于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珍珠般大的泪水从脸庞滑落。她一把扯掉了头上的朱钗,狠狠的扔在了地上。乌黑的长发没有了束缚,似瀑布般倾斜下来,只是衬着火红的红妆,让她显得有些鬼魅。
“阿眠,和我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风连实在看不下去她这般折磨自己,悲伤、绝望、恐惧……这些阴暗的东西本来就不应该在她身边出现,但是拜苏钰所赐,一向无忧无虑的绍以眠眼神中开始有了这么东西。
她哭的好不伤心,哭花了妆容,声音也是那般让人心痛。这一幕,风连曾经见过到,他曾经就是因为想要改变她这个命运,所以才带她去苗疆,找寻改变命运的巫术。但是没有找到,她的命运也改变不了。只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原来她的悲伤,是他给她带来的。
命运总是这么讽刺,最不想伤害的人往往是被他伤害的最深的人。苏钥郡主也是为了能够保护住她的笑容,所以才选择了和苏钥君殇一起把京城的事情隐瞒起来,若他也跟着他们一起隐瞒,便不会看到她这么悲伤的表情了吧,这个素星居里定是还是十分和谐美好的地方。
绍以眠打翻了合卺酒,把身上的嫁衣剪得稀巴烂,当初那个充满灵动性的双眼没有了,流干了泪水后的双眼变的那么没有光彩,像是被什么灰尘遮盖了本是澄清的湖面。
“风连,你走吧。我想好好静静,想想以后一个人要怎么办。”绍以眠的声音里都是疲惫,但是风连从那一声声剪刀锋利无情的剪裁中听到了满满的怨恨之意。 占卜大师之红尘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