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幡然悔过,愧疚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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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碧瑶,你可不可以清醒一点,乖乖的不要再去给娘惹事情了。”员外夫人简直对自己这个女儿失望透了,以前那是她没有亲眼看到过,才会觉得孩子还是乖巧的,怎么可能干出那么夸张的事情,但是今日她亲眼看到了吴碧瑶要冲上去打别人的可怕的模样,周围还有那么多的人看着,简直是把家里的脸都丢光了。她愧疚,自己为什么这么迟才发现女儿的不对,才发现她曾经的单纯天真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到了如今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女儿真的已经变成了一个没有家教的野蛮之人,丈夫把女儿托付给她照顾,她竟然把女儿教成了这样,真是觉得心里有亏,无法言表啊。
“娘……”吴碧瑶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她被她的娘亲打耳光,而且一点都没有手软,巴掌印都留在了她的脸颊上,还散发着火辣辣的疼痛。她真的是懵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那些人这么嘲笑她们,娘不去教训那些人,反而还打她。
“你看清楚现实吧,我们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我们没有钱,没有地位,你爹生死未卜,现在连吃和住都已经成了问题,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员外的千金吗?没有人再为你撑腰,你连个屁都不是。你看看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情,现在连乞丐都要欺负我们,没有人愿意帮助我们。为了让你能够有吃的,娘甚是把你外婆给我的遗物都拿起当掉了,你说你现在还要在这里惹麻烦,现在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造成的,因为你!”员外夫人本来是个大家闺秀,平日里说话都是柔声细语,但是此时此刻,她那里还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她当街怒骂吴碧瑶,根本不管那些看过去的人,她也是人,也会觉得委屈,想想以前还没有生出这个孩子的时候,她和她的老爷,为镇上的乞丐施恩,帮助镇上的人处理很多困难的事情,那时候还经常会有镇上的人见了他们送他们一些东西的,但是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没有了那些东西,从来都是老爷为了能够帮女儿摆平那些烂摊子,到处送礼花钱的,哪里还有那种其乐融融的景象了。
“娘……你……”吴碧瑶看到一直以来都那么端庄的母亲,那么不顾形象的大哭了起来,她说的话和悲伤也切切实实的传达给了吴碧瑶,所谓母女连心,她看着自己的母亲哭的那么凄惨,连她都被悲伤感染,眼泪也流了下来,因为着急而胡乱的抹去母亲脸上的泪珠,自己的视线却也早已经模糊不清了。
员外夫人抱紧了吴碧瑶,泪珠子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往外面落下来,吴碧瑶在她的怀里也是不停的在哭,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仿佛这么多年的愤怒和不安都在这一刻发泄了出来。
等到哭累了,这下子才终于感觉到肚子都开始饿的有些疼了。但是包子掉到过地上已经脏的不行了。员外夫人将地上的包子拿起来,把外面的一层拨开后,将里面干净的部分又递到了吴碧瑶的手上,自己则是擦了擦那层脏的包子皮,尽量擦干净了才吃进去。吴碧瑶这是第一次感觉到作为一个穷人的苦难,自己的母亲和自己一样其实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但是为了给她弄吃的,当掉了外婆留下来的珠钗,吃也只吃脏掉的包子皮,她咬上干净的包子的时候,吃到的不是包子的味道,而是泪水的味道,饥饿让她觉得一个硬梆梆的包子都是可以下咽的,在心底漫开的却是无尽的苦涩和辛酸。
“娘,还有半个包子,您吃吧,瑶儿已经吃饱了。”吴碧瑶把最后剩下的半个包子给娘亲,但是她却摸着她的头说:“既然这样的话,瑶儿就把她藏起来,明天饿了再吃。”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会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身上的银两不多,所以必须省吃俭用。
“娘,您放心,以后瑶儿会照顾好您的,就算爹不在,瑶儿也会养您的。”吴碧瑶看着只是过了一天就已经消瘦了不少的娘亲,心里都是心疼,她一直一来都只想和爹娘每天 都能开开心心的在一起生活,但是没有想到事到如今会变成这样的地步,爹如今生死未卜,她一定要保护好娘亲。
“现在瑶儿还小,到了以后长大了,瑶儿就有能力照顾娘亲了。”员外夫人看着自己九岁的女儿似乎一下子长大了,觉得非常欣慰,大概这就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的意思吧。
“呦,这不是吴员外家那个魔女千金吗?听说你现在无家可归,你爹也跑了,哈哈哈,我早就说了,你肯定不是你爹亲生的,你那个时候还不相信,现在总信了吧。”一个少年带着他的两个小伙伴走过吴碧瑶身边的时候,认出了她,走过去便嘲讽道。暗中观察着一切的绍以眠看那三个少年大概是像大户人家的孩子,听他话里的意思,不由的就皱起了好看的眉,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为首的少年呢?。
“……”吴碧瑶看到那三个人的时候表情都变了,恶狠狠的看着他们,仿佛他们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你瞪着我也没有用啊,又不能改变你不是你爹亲生的事实。我早在几年前就告诉你了,你当时就是不相信,现在好了吧,落到现在的样子,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不过我看你长的还算不错,要是你肯跪下来叫我一声相公,也许我还能收你做了小丫鬟也是可以的哦。”那个少年用着粗鄙的字眼羞辱着吴碧瑶残破的自尊,吴碧瑶却只能站在那里,眼睛里都冒出了火花,她对那个少年厚道:“你羞辱我可以,但是我也说了,不准你说我爹。”
“哼,你现在都已经成了这样了,你觉得你还能像之前那样教训我吗?”那个少年说到这里的时候,其实一切都已经在明眼人看来很明白了。绍以眠在脑海中想了很久,这才想到,这个少年是礼部尚书大人的儿子呀,关于那位大人,绍以眠可是没有少听人家说起过。吴员外和她一起观察,此时此刻已经紧紧的将手握成了拳,似乎随时都要冲下去找那个少年或者是他的父亲讲理。绍以眠却是慢悠悠的把茶杯放下后,才慢悠悠的起身,走下了楼梯。
几个人的周围已经慢慢的聚集起了围观的群众,他们大概大多数人也是认识这几个少年还有少女的,但是似乎并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便只是围观看戏。
突然一道清丽的声音传来,拨开了层层的人群,那道声音说:“连个子都还没有长满,就敢对一个女孩子说这么粗鄙的话,看来你爹在家里也应该是经常这样和你家的小丫鬟说的吧。”围观的人包括里面正在无声的战斗的两个人全都被这道声音吸引了注意,纷纷回头望向她,看到是个如画般美丽的姑娘的时候,人群便不知不觉为她让开了路。
绍以眠颔首微笑着谢过为她让路的人们,那一瞬间,仿佛吹来一整暖风,吹进了人们的心里。 占卜大师之红尘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