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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瑞成点点头。
“在兆雪还没接手顺通物流公司之前，这个通过我们公司一直发货给山庄俱乐部的发货人，我曾经和他们有过一次接触。”
“张董，你确定见过这个神秘的发货人？”
陆凡眼睛一亮，如果张瑞成真的见到过这个神秘发货人，这的确是一条非常具有价值的线索！因为完全可以从这个人下手顺藤摸瓜下去，最后查出毒品最终来源，也许还能直接找到那间隐蔽的大型制毒工厂，并彻底把它捣毁！
只是他心中又掠过一丝不解，这么有价值的线索，为什么张瑞成不早一点说出来，而且还选在这个时候单独跟自己说？
不过，现在他没心情细想这个问题。
张瑞成又非常肯定地点点头。
“我见到的那个神秘发货人，其实跟兆雪以及公司见过的人都一样，都是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头，而这个老头根本无法主动联系，他每次让我们顺通物流发货时用的电话号码都不同，而且地点也不一样，但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有一次，不知出了什么问题，那个老头打电话过来让我们公司去拿货，直接让我们去了城郊的一处果园。”
“我当时刚好有空，也一直对这个老头搞得这么神秘有点好奇，便亲自去了一趟。本来没怎么怀疑，但临走时，我无意中发现那片果园有点让人费解之处。当时是十月份，正是柑橘成熟的时候，那片果园里也栽种了很多柑橘树，树上也挂满了成熟的柑橘，让我奇怪的是，那些柑橘都快过采摘期了，地上都熟透掉落了很多，却并没有人去采摘。”
“果园那么大，打理得那么好，果实成熟了，却并不去采摘，这就让我更加觉得好奇了，但也只是好奇而已，我并没有去细想。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十分可疑，如果高州真的存在一个你们说的贩毒组织，那片果园会不会是贩毒组织的巢穴？而果园只是用来遮人耳目的？”
张瑞成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也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似乎不敢确定陆凡是否对这条线索感兴趣，或者这是否称得上是一条线索。
陆凡趁着他说话之时，给自己和他倒了杯茶，低着头盯着茶杯里金黄的茶水。
他的确不敢确定张瑞成所说的这个怀疑，是否算得上是一条斩杀双头蛇的线索，但至少比没有的好，如果那片果园真有什么猫腻或问题，那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你给我地址，我明天去看看吧，也不知过了这么久，是否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了。”
他轻描淡写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表现得这么淡定，也许是觉得张瑞成应该早一点把这条线索告诉市警局，而拖到现在才告诉自己，不知张瑞成心里是怎么想的。
看到陆凡的表情并没有自己预料的产生惊喜，张瑞成眼里掠过一丝淡淡失望。
“那你要小心一点，万一那里真的是贩毒组织的巢穴所在，一定有重兵把守，你要小心行事。”
他不无关切道。
陆凡点点头。
“张董，如果没别的事，那我回去睡觉了。”
“陆凡，最后跟你说一件事。你不是说在一家汽修店做汽修工吗，等这些事情过去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请你来顺通物流公司帮忙兆雪，可以吗？”
张瑞成神态非诚诚恳地看着他。
陆凡心中嘿嘿一笑，我都早混进顺通物流公司了，还成了你女儿的助理，你却还蒙在鼓里。
但自己只和张瑞成认识两天而已，并且自己主动请缨交付赎金、想借此营救张兆雪和查找双头蛇的行动失败了，他为什么还对自己这么感兴趣？
难道自己脚踏祥云身披五彩霞光，被他认为是可堪可造之材了？
“恩，等这些事情过去了再说吧，不把这个贩毒组织铲除，我反正也不会有安宁日子过，都不知道我一个汽修工怎么会被他们盯上了的。”
他一边轻笑着，一边站起身朝水房走去。
张瑞成端起茶杯，凝视着他背影，眼睛里流露出一副莫测高深的神情。
第二天，吃完早餐，陆凡跟程凯说自己有点事情出去一下，张瑞成既然没有把那片有问题的果园线索告诉程凯，他也懒得说。
出了别墅，他找了个地方把自己易容乔装成乔夫的模样，又把沙漠之鹰和那把三棱军刺绑在腿上。如果果园真是双头蛇的制毒中心，自己继续用陆凡的面目的话，只怕一靠近果园，就会被里面的狙击枪射杀。
叫了部出租车，陆凡直接往张瑞成给的那个地址奔去。
路上，他打了个电话给赵明诚。赵明诚说，市警局已经讨论了准备对山庄俱乐部采取行动的计划，但因为目前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那里私藏毒品枪支，而山庄俱乐部在高州名气和后台都不小，如果贸然采取大规模警方行动，万一扑了个空，那会产生非常不良和难堪后果，所以市警局和孟局长慎之又慎，还在继续研究中。
都已经死了那么多人，而且还害得阿龙白白死掉了，当时场面那么血腥恐怖，子弹乱飞，陆凡不信当时山庄俱乐部里没有别的客人看到，而且市警局在里面不是还有线人么？这么多强有力的证据摆在那里，还要讨论研究什么？
陆凡有点鄙夷他们这种官僚作风了。
但想想，他们作为执法机构，还要听命于上级以及综合考虑各种社会影响，也就理解他们的难处了。
他是特工，以前在特勤处执行各种任务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这么多磕磕碰碰的。所以他一开始也谢绝了孟明局长一起行动的好意，而是选择市警局在明、他在暗，各自独立行动的合作方案。
出租车开了快一个小时，才来到那片名叫鑫鑫果园的地方。
这果园还真大，放眼望去有几百亩之巨。但中间又隔得非常分明，每一片区域都栽种着不同的果树，也有一些可以间种的果树显得比较密集。
高高的围墙又把整片果园全部围了起来，上面还装了铁丝网，有没有通电就不知道了。
靠近果园门口，陆凡还隐约听见里面传来狼狗的嚎叫声，看来连白天都有人在巡逻看守，这果园的安保措施做得还挺不错。
不过就算只是一片单纯的果园，这几百亩果树也至少需要投资几千万，果园老板做这些巡逻安保工作也无可厚非。
果园门口大铁门紧闭着，陆凡慢慢走到一旁的保安室，朝里面张望了一眼，里面只有两名年轻男子在玩着手机。
看到有陌生面孔张望过来，两名年轻男子都飞快抬起头，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他。
“你干什么的？”
一名年轻男子开口道，虽然他的神态很警惕，但语气还是很平和，毕竟这里是果园，不是赌场黑社会场所，如果搞得太另类，反而会遭致别人一些不必要的猜疑。
“我是南郊金鼎农贸市场的水果个体批发户，听说这里有个果园，想过来采购一些苹果、桃子，我可以找你们老板谈谈吗？”
现在是七月份，正式苹果桃子成熟的季节，陆凡微笑着说道。
“你真是水果批发户？鑫鑫果园在高州这么有名气，你才知道？”
年轻男子脸上的警惕之色更加浓厚了。
“你的意思是我来晚了？还是长得不像做水果生意的？”
陆凡嘴角微微一笑。
“那倒不是，不过，如果你真是做水果批发生意的，你应该懂，我们这么大的果园，不会跟你们这样的小批发户做生意。而且，人家都是直接和老板谈好了生意，再开车来果园拉水果，哪像你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年轻男子一脸懒散，但眼中的警惕之色毫无减退。
陆凡感觉他这么说已经相当客气了，否则会直接跟他说，你什么人呀，这样傻不拉几跑过来要水果，我没放狼狗咬你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还不给我滚蛋！
“你们老板姓什么？能给我电话吗？你别小看我这个小批发户，每年进货也上百万的。”
陆凡呵呵一笑。
“我们老板姓廖，我们没有他电话。”
年轻男子这一次语气开始冷淡了起来，仿佛在嘲笑陆凡，你一年上百万的进货很牛逼么？别的批发户一个月进货量都至少在百万以上，你嘚瑟个球啊！
“那好吧，我去想办法先联系你们老板。”
陆凡只得耸耸肩离开保安室。
看来自己是没法进入果园去查看里面有什么猫腻了，这光天化日之下，人家是正儿八经的果园，总不能强行闯入，非要鲁莽行动的话，单就保安室旁边墙上挂的那块“市政府重点保护企业”牌子，就会很快招来警察的手铐，更别说果园里面的保安和狼狗的伺候了。
白天不能进，晚上还不行么？小小的围墙电网，陆凡还没放在眼里。
他打定了主意，离开果园，走了快一里路才走到大道上拦住一辆出租车，然后直接回到了小青汽修店。##### 狂野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