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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无论你怎么责怪生气我，我都不应该当真，我都应该一如既往地和你相敬如宾是么？”
陆凡目光有点挑逗地看着她。
“女孩子嘛，一时气上心头，都会有点口是心非蛮不讲理的啊，你要是去斤斤计较的话，那就太没男人风度了。除非你的确是个让女生讨厌的男人。”
洛小婉这一次难得没有跟他抬杠，而是一副俏皮的样子道。
“小婉，我们明天晚上和他一起去参加张瑞成的葬礼吧。”
夏小青终于放下了手中碗筷，看着她说道。
“为什么呢？我们又不认识张瑞成，而且和张兆雪也不熟，这样去参加人家的葬礼好像太冒失了吧？总不能因为看陆凡的面子就去做这种毫无意义的应酬吧？”
洛小婉立刻提出反对道。
“也不能说没有意义，虽然并不需要我们给陆凡或者给张瑞成的葬礼充场面，但我想借着这个机会去认识一下张兆雪。”夏小青思忖道。
“这样不太好吧小青，想认识张兆雪随时都有机会啊，只要陆凡这个药引在。”洛小婉一边说一边故意辄谕了陆凡一下。“这个时候带着这个目的去，张兆雪会怎么想？你不觉得她会认为我们是去看她笑话的么？”
夏小青却坚定地摇摇头。“不觉得，我们去参加她老爸的葬礼，既是趁着这个机会缓和一下陆凡和她之间的矛盾冲突，也是想告诉她，虽然我们并不认识，但我们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而且彼此都在关心着对方，无论遭遇到什么不幸，即使我们帮不上任何，我们也会站在她身边像陆凡一样支持她陪伴她。”
这的确是夏小青的真心话，但却让洛小婉觉得有点煽情和矫情的味道。
也许，在对于张兆雪的感觉上，她和夏小青之间还是略微有所不同。
但最后还是拗不过夏小青的坚持和怂恿，答应明天三个人一起过去。
陆凡对于她们两个人的这番举动，并没有发表支持和反对的意见，这是她们两个人的私事，虽然很大程度上是缘于他的存在，不过夏小青那句话他非常赞同。
这个时候围在张兆雪面前嘘寒问暖用尽各种安慰鼓励之词的人，可以说大部分都是一种礼节上的客套而已，真正去透视理解关心张兆雪内心的伤痛的人少之又少，而夏小青是认真的，也是真心诚意的，所以他并不反对夏小青给张兆雪带去真正的心灵慰藉。
只是自己现在都已经被张兆雪赶出了她的世界，她是否还会允许他和他身边的人探访和走进她的世界呢？
……
张瑞成的丧礼在张家别墅举行，而不是像一般人一样在殡仪馆。
经过殡仪师的美容，张瑞成躺在水晶棺里如同只是睡着了一样，甚至还流露出某丝淡淡的微笑，看上去和蔼亲切，完全是一副大商人大善人的模样，根本跟他大毒枭的身份挂不起钩来。
因为顺通集团并没有在这场危机中倒下，张瑞成并没有经过法院审判对他所犯的罪行进行公审宣判，所以到场吊唁的各界人士还是非常多。
尤其是陈氏集团老总陈枢很早就来到了灵堂进献了花圈，这个消息传到很多人耳里，有些想避嫌或者想跟张瑞成划清界限的人，也赶紧改变主意跑了过来。
张兆雪一身白色孝服站在灵堂左侧位置，机械地和和吊唁的人致谢答礼，虽然是素颜，而且脸色相当不好，但仍掩不住她那天生丽质的模样。
孟明和看守所所长以及赵明诚程凯四个人也过来了，只是都身着便服。
这看上去有点滑稽，现场也有些来宾认出了他们的身份，觉得一个市警局局长居然带着手下来参加一个毒枭的葬礼，实在有点不伦不类。
孟明自然清楚这点，他也是想了好久才决定这么做的，一是因为陆凡的原因，二是因为张瑞成是死在看守所，市警局和看守所有相当大的责任，他感到有点内疚。
陆凡本来没有黑色西装之类适合参加葬礼的服装，在洛小婉的操刀下，三个人上午赶时间去专卖店里各自挑了一套衣服。
尽管洛小婉和夏小青两个人都带了一副宽边墨镜，但她们出现在葬礼上时，还是引来了不少目光，张兆雪的生活圈俊男靓女已经不少了，但她们两个人无论是身材相貌和气质，都不输给她们中的任何一位，甚至在某些细节地方比她们这些高州上流社会的女子还要光彩夺目。
张兆雪在和洛小婉夏小青握手答谢时，麻木冰冷的脸也起了一丝微微的变化，甚至还多看了她俩一眼。
只是对陆凡，她甚至连正眼都没瞧，如果不是碍于这种场合，她看上去连和陆凡握手的打算都没有。
陆凡也没有觉得她有什么不对，不用夏小青开导，他也完全理解张兆雪对他的视若陌生人乃至仇人的心理状态。
有些东西本就不是谁的错，而是上天在捉弄人而已。
葬礼持续了近两个小时才渐渐结束，在顺通集团高层和张家至亲的护送下，张瑞成的遗体被送到殡仪馆火化去了。
张兆雪并没有跟着一起去，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陆凡和夏小青洛小婉直到宾客基本散去，都还留在张家一直陪伴着张兆雪，虽然自始至终都没找到机会和张兆雪聊天，但三位女生已经通过几次眼神的默默交流，已经基本看懂了对方的心思，所以并没有出现尴尬的局面。
但陆凡就没有享受到这种待遇了，仿佛他已经成了局外人，而且是跟夏小青和洛小婉不同路的局外人。
最后张兆雪以身体不适为由，让管家向各位留下来的宾客表示抱歉后，就独自上楼去了。
陆凡三人也只能选择回家。
回到家中，三人坐在客厅一阵相顾无言，虽然张瑞成跟她们没有任何关系，但总之是别人的葬礼，尤其是张兆雪那种无限的哀痛她们都看在眼里，一时之间似乎都还有点沉浸在那种肃穆凝重的气氛中，都没有开口说话。
陆凡主动给两人倒了一杯热水，洛小婉喝了一口之后正要开口说话，发现夏小青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连忙微笑着让她先说。
夏小青也没客气，却是先默默点了点头，然后才轻声道。
“张兆雪的确是个非常厉害的女生，难怪她这么年轻就能执掌顺通集团，我想……她应该很快能走出丧父之痛的。”
“我也这么觉得。”洛小婉跟着点点头。“看见真人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和别人之间的差距，唉，要是我和她成了情敌，那我几乎没有任何胜算的可能。”
她长长的睫毛下掩饰不住那抹淡淡的忧伤，眼角的余光甚至还有意无意掠过陆凡一下。
“那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小婉，别这么没自信了，每个女生都会有她的亮点和魅力之处，你这样的想法的是极端错误的。”
夏小青果断打断了她的沉沦。
“唉……其实我更担心的是陆凡，看张兆雪今天对他的态度，明显是想和他从此一刀两断了，可惜了陆凡对她付出那么多，到头来却是一场空……”洛小婉淡淡道。
“小婉，这样的话以后不许你再说了，无论她怎么对我，那都是她的自由，无论我付出过什么，那也是我心甘情愿的。也许你们不知道，她付出的其实比我更多！”
陆凡几乎从来没有用这么认真的态度跟她说过话，一下子把洛小婉给震住了。
他其实很想告诉她们，张兆雪为了帮他找到双头蛇制毒中心，不惜出卖了亲生老爸，这样大义灭亲的举动，换了洛小婉和夏小青，不一定做得出来，但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洛小婉见他神色突然变得这么严肃，连忙乖乖闭上了嘴巴。
“我不这样认为，我觉得这只是张兆雪一时没有想通而已，失去挚爱的亲人，她一个人无法承受这一切，当然需要寻找一个发泄的地方，正是因为她觉得陆凡有足够的承受能力，能承担她心里面的伤痛，所以她才会突然变得对他这么绝情。假以时日，只要陆凡多用点心，她一定会重新回到他怀抱的。”
夏小青冷静地提出了不同意见。
“你这是说她以前已经躺在了他的怀抱中了么？”
洛小婉关心的却是这个。
陆凡没有参与她们的聊天，默默走进了自己房间。
正像夏小青说的，他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心头的确非常难受。
但难受的并非张兆雪对他亮起了红牌，而是在她最需要人关心呵护的状态下，他却不能陪伴在她身边。
……
市警局根据陆凡提供的杀手相貌做了画像，并发布了全省通缉令，但几天过去了，并没有任何相关线索传来，那个夹克年轻人杀手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对那辆丰田改装车的调查也一无所获，因为那辆车已经在前一天已经被车主报失，杀手肯定是偷来的。
这两方面都没有任何有用讯息，对张瑞成的死的侦破就暂时陷入了困境，孟明再内疚也只能一筹莫展。
王安康和省厅工作组已经对双头蛇集团的制度贩毒案进行了侦结，并且已经和工作组回到了省厅。
省厅和省府很快召开了表彰大会，对参与本案侦破的相关所有人员进行了各种嘉奖，尤其是高州市警局，更是获得了有史以来最大的重奖。
但陆凡的名字并不在其中，当然这是他自己要求的。
让市警局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是，王安康在表彰会上似乎并没捞到多大好处，省府和省厅只是给了工作组一个集体二等功而已。
孟明私下里非常纳闷，难道真被陆凡说中了？王安康果然有问题？根本不会在马上要进行的换届选举中被扶正？##### 狂野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