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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先果然又一脸震怒地盯着他。“什么秉公处理?难道他杀人的证据还不够完整?事实还不够清晰?程凯,我提醒你,你是一个刑警队长,是戴着国徽穿着警服的执法者,你的原则和党性去哪里了?我希望你不要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你这样下去会很危险的!”
这已经不单单是给程凯巨大压力了,还有警告威胁程凯的意思,陆凡听得不由得在心头冷哼了一下。
虽然他没把这个刘先处长放在眼里,但如果自己继续跟他僵持下去,最痛苦难受的人只会是程凯。
他和程凯虽然没有深交,甚至自己还怀疑过陈凯有可能是被双头蛇收买的市警局内鬼,但在几次的合作中,他对程凯的印象非常不错,此情此景下,把程凯架在铁板上红烧,可不是他陆凡行事的风格。
“既然处长大人发话了,那好,没问题,程队长,我现在就跟你走好了。”
他轻松一笑,一副好像去市警局吃饭喝茶的样子。
他本来还想故意挑衅一下那位刘先处长,但王安康这个副厅长都提升不了他的逼格,一个处长而已,又何必在意。这种人你也是和他较劲,他越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嗯,我现在就送你过去……刘处长,你要不要一起去市警局?”
程凯一副巴不得借着这个理由赶紧离开那位刘处长身边,但刘先毕竟是他上级,而且还是和他一同来的,该有的礼貌自然要有,他的逼格可没有陆凡那么高。
只是他对陆凡的这副态度,根本不像押送一个杀人嫌疑犯去受审,反而像是请他去市警局检查工作一样。
“程凯,你怎么连基本办案程序都不懂了?!你这是请他去喝酒吃饭,还是抓他去受审?一个如此明目张胆的杀人凶犯,你竟然连手铐都不给他上?”刘先盯着他沉声道。
虽然自己刚才的话对程凯起了作用,他心里稍稍满意了一下,但又非常不满程凯如此敷衍了事的做法。
“我说这位刘处,你口口声声说我是杀人凶犯,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凶器呢?人证呢?道听途说难道也成了你这个警察的办案原则?”
陆凡觉得不跟这位处长大人好好理论几句,只怕不但自己会麻烦越来越大,程凯以后也很难有好日子过了。
“陈杰,你过来,刚才你不是说看见他一脚踢死了那个刘呆呆么?你当着他的面指证一下给他看。”
刘先瞥了一眼在房门外躲躲闪闪的陈杰。
陈杰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了进来。
“他刚才不自己说踢了刘呆呆一脚么,刘呆呆已经死了,这就是铁的事实,还需要怎么证明?难道刘呆呆是自个儿撞在沙发上撞死的?”
陈杰也不知是慑于几次见过陆凡的神勇霸道手段,还是有别的什么想法,并没有直接照刘先的意思说,而是很乖巧地回避了一下。
“我踢了他一脚没错,但一定就是踢死的么?难道他就不能死于糖尿病心肌梗塞羊角疯?我无缘无故跑到这里来杀死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杀人动机呢?陈杰,你别急,今天你玩的这一出我会慢慢找时间好好跟你沟通沟通的。”
陆凡这话自然是说给刘先听的,所以用鹰隼般的眼神斜着瞥了两人一眼。
陈杰被他凌厉的眼神扫到,忍不住在心头咯噔了一下,自己今天是不是玩得太大了?惹怒了陆凡这个杀神,到时候要是干爹都罩不住自己,那被陆凡清算的时候,只怕哭爹喊娘都来不及了?
“你这个凶犯,杀了人还这么嚣张,还敢当着警察的面威胁证人?你是法曼还是文盲?”刘先又厉声说道。
“刘——处长,我哪个词语威胁别人了?你小学语文是谁教的?还有,在法院没对人进行公正审判之前,只能称嫌疑人,而不能直接叫犯人,你是代替法官做出了审判还是连法律的基本定义都不懂?”陆犯故意拖着长腔道。
“你……那你就等着法官对你进行严厉的审判!程凯,还不把他带走?”
刘先受了他这一顿抢白,也是噎了一下,但随即把火气发到程凯身上,连刚才坚持要对陆犯上手铐的初衷也忘了。
“嗯,刘处,那我先走了。”
程凯连忙拍了下陆凡肩膀,他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连跟刘先道别的客套都懒得说了。
陆凡摇晃着身体走出了锦江大酒店。
继续留在这里,跟陈杰和刘先纠缠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为他现在已经很清楚地感觉,自己今天已经掉入了一个别人专门为他设的局中,而陈杰和刘先乃至程凯都也都是棋子而已,跟他们说得太多也破不了这个局。
看着程凯走在陆凡后面,却一点不像是押送陆凡回市警局,反而像是陆凡的跟班一样,陈杰心头一阵愤懑,但今天能有这个结局已经很不错了,后面还有更好的戏份给陆凡准备着,也不急在这一时直接折杀。
他又转头朝刘先露出一抹神秘的会心微笑。
刘先却没有理会,而是瞳仁里散发出一束捉摸不定的神情。
来到市警局,程凯当然不会像对待嫌犯一样,把陆凡送进羁留室等候问讯,反而极其恭敬地把陆凡请到了自己办公室,又把自己招待领导的专门用茶拿了出来泡上。
陆凡也没客气,坦然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品着茶。
刘呆呆虽然不至于死有余辜,但像他这种在社会上拉帮结派欺男霸女的流氓混混,对于他的死,在陆凡和程凯心里,并没引起多少重视。
只是陆凡心里还在思索,刘呆呆怎么这么不经踢?他那一脚力度把握得非常好,根本不会伤及刘呆呆内脏器官和要害,不可能达到一脚踢死的效果的,刘呆呆怎么就这么轻易蹬腿嗝屁了呢?
不到五分钟,孟明也闻讯赶了过来,不过他只是听到陆凡被抓到市警局的消息,还不清楚其中具体情况。
陆凡放下茶杯,慢慢地把今天发生的整个事件全部讲给了他听。
孟明听完后,没有做任何反应,但陆凡隐隐感觉得到,他内心里很为纠结。
三人都没说话,房中间气氛一阵沉闷。
“陆凡,没想到你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
孟明忽地呵呵一笑打破了沉闷。
“我又不是第一次在阴沟里翻船,孟局长你就别取笑我了。”陆凡耸肩道。
上次成为通缉逃犯,他这艘船就是翻在童达阴沟里,只是比起童达来,陈杰这种货色太低贱了,自己翻在陈杰手里,的确有点恶心。
“这么说,你已经明白,今天的事情是陈杰给你设的一个局?”孟明又道。
“莫非孟局也认为,我是被陈杰那货玩了仙人跳?”陆凡嬉笑道。
他心里佩服了孟明一下,毕竟是多年老刑警出身,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在他把事情前后经过说出来之后,就马上明白了个中原委。
“哈哈,陆凡,你小子也在我面前摆起谱来了,莫非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一击?”孟明笑道。
“怎么可能?生姜还是老的辣嘛,原本以为我要向你进行解释,你今晚才不会把我关进你们市警局的小黑屋。”陆凡轻笑道。
“你也太对我们市警局没信心了,莫非你以为我们真会把你当杀人嫌犯来对待?程凯的茶,我都不是经常有机会喝道的,你现在的样子,那像是个杀人嫌犯,简直都是我们市警局的座上宾了。”孟明哈哈一笑。
陆凡笑着端起茶杯朝他敬了一下,心理却在想,你现在很轻松,等你真正遇到压力的时候,就不见得还能这么愉快聊天了。
“程队长,你今天怎么会出现在锦江大酒店里面的?”他望着程凯笑道。
他根本不相信程凯和那两名警察以及刘先是因为接到陈杰报警电话后,才那么及时出现的,只可能他们早就在锦江大酒店里面等候或者碰巧。
但世上哪有那么多碰巧的事情?
“今天那个刘先打电话给我,说省厅工作组打算在这一两天安排一次行动,要求我去和他商谈一下具体行动细节,所以我就去了锦江大饭店。但我到了之后,刘先并没有跟我谈什么具体行动,只是聊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没到半个小时,我就接到陈杰报警电话。”
陈凯沉思道。
陆凡点点头,陈杰今天跟他玩的这出仙人跳,事实再清楚不过了。
首先,陈杰借着道歉的名义跑到顺通物流公司去找陆凡,虽然他道歉的对象是张兆雪,但目标却是陆凡,这也是陆凡几次提醒他应该去找张兆雪道歉、而他不为所动的原因。
仅凭几句言语上的道歉,说得再痛彻心扉,也打动不了陆凡,这一点陈杰非常清楚,所以他又马上抛出一个大大的诱饵,他老爸陈人泰准备和顺通物流公司进行几十亿的商业合作计划。
这个计划本来也应该去找张兆雪或者张瑞成谈,但陈杰马上提出了一个唯一条件,首先只跟陆凡谈,这证明他并不笨,而是看清了一件事实:既然陆凡做了张兆雪的助理,无论他是否对顺通物流公司这份工作尽责尽心,但涉及到几十个亿的商业合作计划,他绝对会认真考虑顺通物流公司和张兆雪的前景与未来。##### 狂野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