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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能是这样，要不然很多事情解释不了。”陆凡非常肯定道。
“还有哪些事情解释不了？”孟明诧异道。
“比如，从我混进顺通物流，到查出鑫鑫果园的地下掩体，一切太顺利太快了，双头蛇如果能这么轻易被我捣毁，它根本不可能在高州市隐蔽存在这么多年。”
陆凡淡淡道。
张瑞成那天晚上主动告诉他关于鑫鑫果园的疑点，孟明和市警局的人都还不曾知晓，陆凡觉得现在告诉他们也没必要了。
但他对这一点一直保有着怀疑，张瑞成为什么只肯把这个疑点告诉他一个人，而且偏偏这个疑点一下子就让陆凡揭开并杀进了双头蛇的隐蔽巢穴。
张瑞成到底是个什么人，在这里面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
莫非他是一个比杨尚成更了解双头蛇内幕的人？或者跟双头蛇之间本来就有瓜葛不清的关系？
但陆凡没有更多的证据证明这一点，而且张瑞成的亲生女儿张兆雪被绑架，还被勒索了三百万赎金，并且还是被自己从鑫鑫果园救出来的，这是无法否定的事实。
总不能随便怀疑张瑞成自导自演弄出了这么一出绑架亲生女儿的闹剧吧，他这么做根本没有任何利益可言，至少陆凡还看不到。
而且陆凡暂时也没打算把自己对张瑞成的这些猜疑告诉孟明，他需要用自己的方式首先去弄清楚这些答案才行。
“陆凡，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双头蛇集团看到你和我们对他们采取了步步紧逼的措施，他们迫不得已采取丢卒保车的措施，故意抛出鑫鑫果园这个已经被他们淘汰了制毒车间，让我们以为已经彻底捣毁了双头蛇制毒中心，而掩盖了他们在高州更加隐蔽和更加高科技的真正制毒中心？”
孟明一边说，一边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恐怕这就是事实，我在鑫鑫果园捣毁的，不过是双头蛇的一枚弃子！”陆凡点点头。
“这么说，在高州还存在一个更隐蔽更庞大的制毒中心，那里才是双头蛇真正的毒源所在？”
“这一点我们也不得不接受。虽然在鑫鑫果园抓获了很多制毒人员，但我想你们再怎么审问他们，他们也会提供不了任何线索。”
孟明搓了一把脸，原以为摧毁了鑫鑫果园的制毒中心，就终结了双头蛇猖狂的制毒贩毒犯罪勾当，没想到只是斩断了它的一条废足而已，它真正的蛇头还在隐蔽的黑暗中昂然矗立，并肆无忌惮地吐着猩红的毒舌，似乎还在得意地嘲笑着高州市警局。
他心头变得非常沉重起来，今天和赵明诚去市委市府汇报工作，上级领导对市警局这一次的战果大加赞赏，正准备联合省公安厅对市警局召开一次隆重的嘉奖大会，看来只能申请撤销了。
“陆凡，如果你的分析判断是正确的，那被你击毙的那个所谓双头蛇首脑人物健哥，看来也不是真正的双头蛇首脑了，双头蛇真正的首脑应该藏得更隐蔽更深！”
嘉奖大会开不开对孟明来说并不重要，在警局局长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久，对于一切的荣辱，他已经渐渐看淡了，何况那也只是一种振奋全市警察斗志的手段而已。
既然案情出现了重大转折，他的重心就立刻转移到对案情的分析判断上来了。
“那个健哥，在双头蛇里面肯定也是个人物，不过应该是执行CEO的身份而已，双头蛇真正的董事长也根本不会跟毒贩们蜗居在鑫鑫果园里。如果我的猜测没错，他应该是高州明面上一个相当风光名气的人物。”
陆凡的笑容有点点神秘莫测的味道，这让孟明心头微微一动，难道陆凡已经锁定到了目标？
“那接下来，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做？”
孟明一副诚恳征求他意见的样子。
陆凡却摇了摇头。
“我只是把我的分析判断说出来而已，至于怎么做，你们警方一定会有自己的侦查方法和手段，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一明一暗双向进行。”
孟明有点无奈，但没办法对他提出要求，因为他不是警方的人，而作为一名市民的话，他已经对警方做了太多的配合与贡献了。
“那好，我们继续保持联络，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提前查到了双头蛇真正的制毒中心，一定要及时通知我们，你一个人去独闯毒窟，真的太危险了！就算你的老上级，如果他知道了，也绝不会批准你如此单枪匹马孤身涉险的行动的！”
孟明知道自己的话陆凡不一定会听，但这的确是是内心对陆凡的安危的关切，所以又一次在他面前啰嗦起来。
陆凡嘿嘿一笑，也没有正面响应他的关切。
“孟局，我觉得我们应该抓紧了，鑫鑫果园虽然只是双头蛇的一枚弃子，但它的摧毁也足以对双头蛇产生强大的心里震慑作用，而且他们也损失了一批巨大的毒源和财力，我相信他们已经认定，高州不再是他们能够继续隐蔽安全生存的地方，一定会把真正的制毒中心进行快速转移。所以我们必须赶在他们把所有毒品和制毒设备转移出去之前，一举斩获并彻底摧毁他们！”
“陆凡，你说得很对，我现在就立即去部署行动。”
孟明是个工作非常雷厉风行的人，马上站了起来，身体有如一棵笔挺的青松，散发出巍然苍劲的气势。
“嗯，好，但记得行动保密，这一次一定不能让真正的双头蛇跑掉了。”
陆凡也站了起来。
“这次的行动不止保密，还要升级为绝密，每一个参与行动的干警都会严格执行警察绝密条例。”
孟明神色严峻道。
……
回到小青汽修店，陆凡却没有做任何行动，反而穿上工作服又干起汽修活来。
“陆凡，我说你这一会上班一会请假的，到底有没有心思继续干这份工作？如果你不想干了，我也不勉强了，你这么吊儿郎当的，别影响了其余汽修师傅的心情。”
夏小青忽地出现在他身后，双臂抱在胸前，一副老板娘的样子道。
“这样吧，你按计时工资算给我好了，我上一个小时班，你就给我一个小时工钱，这样你和我都不亏，也不会对别的汽修师傅不公平了。”
陆凡一边干着活，一边嘿嘿笑道。
“是你自己说的，月底发工资的时候，你要是拿少了可别怪我。”
夏小青撇了撇嘴走了。
市警局刚给陆凡发了一百万奖金，他都已经成百万富翁了，她当然知道他不会在乎这几千块钱工钱了，但她作为汽修店的老板娘，却不得不当着其余汽修师傅的面对陆凡说这番话。
都在一起上班，陆凡却经常不见人影，要是还跟别的汽修师傅一样拿同样的工资，那一定会人心涣散，小青汽修店也很快回关门大吉。
陆凡自然明白她的心思，所以非常配合她提出了折衷方案。
他虽然手在拧着螺丝，脑子里却只有一个镜像，那就是一条双头蛇在朝他吐着蕊子。
他其实并没有锁定任何目标，虽然认为双头蛇真正的幕后首脑人物。一定是个明面上非常风光的人，但真要落实到具体的人身上，他又特别小心谨慎了。
是张瑞成么？感觉上也有点像，但也只是一种感觉而已，因为在他身上根本找不出强有力的证据。
是杨尚成么？似乎更有可能，因为这个人给他的印象太不好，并且杨尚成太老谋深算了。但同样也没有足够的实证。
要找出双头蛇真正的幕后首脑人物，和真正的制毒中心，其实还有一条路子可走，那就是从那些毒品终端开始查起。
只是这太费时费力了，一则双头蛇肯定在加紧对真正的制毒中心进行秘密转移，已经不允许陆凡有那么多时间去按部就班查下去，二则双头蛇也会熟悉警方的这套侦破手段，一定会在某个供货点上掐断毒品跟制毒中心的联系，就像上一次查到的金鼎农贸市场水产部，竟然查无此人。
苦思良久，他终于想到一个人，也许能从这个人身上查到点什么。
张兆雪。
双头蛇在利用顺通物流分销运送毒品，这是铁的事实，张兆雪虽然对上一次迅腾公司爆出的毒品提供不了任何线索，但作为一个公司总经理，而且又是一个全面掌控公司事务的霸道女总裁，不可能完全察觉不到有人在利用顺通物流做违反犯罪的勾当。
只是公司讲究的是利润，只要不出事而又有钱赚，她也许会对这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万一出事了，自然会有人出面顶包，不会危及到她和公司的整体形象。
上一次她没能向警方提供有力线索，不排除是她耍了一个小小的花招，把责任推给了一个并不存在的金鼎农贸市场水产部。
而她却因为这件事情被双头蛇的人绑架，应该只是一个意外，说不定是双头蛇的人发现他们的毒品被曝光了，索性向张兆雪摊牌，并逼她和他们一起合作，而绑架行动不过是掩人耳目。##### 狂野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