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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
鄞州城东,十余骑朝着东方疾驰,正是秦一凡等人。
原本秦一凡打算离开了鄞州城,就将兰儿和香儿安排一下,没想到月盈盈担心有追兵在后,所以一路带着兰儿和香儿二人朝东方狂飙。
兰儿香儿本是不会骑马的,而月白和月嫦二人重伤在身,更是不便骑马。所以在临出城时秦一凡特地买了辆马车,自己亲自驾驶。
周清月时不时地朝着秦一凡的方向看过去,嘴中喃喃道:“这一趟出来的真后悔!”
“怎么,清月妹妹吃醋了?”月瑗似乎注意到了周清月的目光变幻,于是凑上来打趣道。
“没有!”周清月黛眉一横。
“还说没有,隔着老远就闻着一股子醋味了!”月瑗朝周清月抛去一个媚眼儿,笑着说道:“不过男人嘛,都是这样,总喜欢点残花败柳什么的。既然妹妹已决定出嫁,就应该有此心理。”
“男人都喜欢残花败柳?”周清月这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奇闻。
“当然啊,不然他们逛窑子干嘛?自己家的老婆清清白白的不用,跑到那种地方,也不怕得病死了。”月瑗一副极有见地的样子,她的这副模样,却偏偏令周清月越发相信,于是后者问道:“月瑗师姐,那为何他们不去娶窑子里的女人呢,反而都喜欢处女?”
“这你就不懂了吧?”
月瑗左右的眼睛里充斥着“我懂”两个字,慢吞吞地道:“这男人,就是贱!他们明明打心底里喜欢那些个浪的骚的,这些个蹄子们呀,能把他们哄得倾家荡产。但这些男的啊却偏偏要找干净的女子结婚,结婚了吧就又去喜欢外面的那些女人了,你说奇怪不奇怪。既然你不喜欢我,干嘛要娶我是不是?”
闻言,周清月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所以啊,对男人你要动脑子,要是当情迷了脑子时,也就是你埋葬之日!”月瑗对周清月进行深刻教导。
“月瑗师姐说的好有道理,可是……师姐你不是也是处子吗?莫非……”周清月想到一个极其恐怖的答案,一只小手掩住了自己的嘴巴。
“嘘!”
月瑗急忙做噤声状,恶狠狠地低声道:“我那是在书上看的,你这小丫头片子想什么呢!”
天高云淡,风劲草猛。
这正是西北鄞州的景色之一,一排排笔直的白桦树,勾勒出了一条清晰而平坦的大路。
“盈盈师姐,前面好像有个人!”
马队疾驰之际,一道不算太清晰的人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片刻的功夫,月盈盈等人已经骑马来到了那人的面前。
“请问阁下是……”月盈盈拱手道。
“白兄,你怎么在这儿?”秦一凡一眼就认出了那人,不由吃惊失声说道。
(要知道,他们是骑马从鄞州城连夜逃出来的,中间不敢有半分停歇。)
挡路的男子一袭白衫,身后的腰带里插着一把玉笛,像极了一个放浪不羁的豪门公子的模样,这人正是秦一凡在迎春楼遇见的白衣男子。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难道这条路是你们月神宫开的不成?”白衫男子戏谑地笑道。
“你的马呢?”秦凡四周望去,竟不见前者的坐骑。
白衫男子一愣,讪讪道:“刚宰了,吃了!”
“你认识?”月盈盈黛眉微蹙,看向秦一凡。
秦一凡摇了摇头,皱眉道:“在迎春楼里有一面之缘。”
“哎呦,秦兄,这你就太忘恩负义了。你身边那两个衣不蔽体的大美人儿,可还是我费了老大劲帮你救出来的!”闻言,那白衣男子大声叫苦。
这句话直指月白月嫦两位弟子,事关二人清白,而且事实确实如此,一时月白和月嫦皆惊恐地向月盈盈看去:“盈盈师姐……”
“此事回宫再说!”月盈盈不冷不热地道,旋即目光冰冷地看向白衫男子,道:“阁下既然知道我们是月神宫的人,却在这里拦下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话说的,我小乞……我呸!”白衣男子不知哪根筋搭错,立马朝地上嫌弃地啐了一口,傲慢改口道:“我白某人拦你们月神宫自然是为了女人,倘若你能交出那两个女弟子,我白某人自然就退去!”
白衣男子自然指的是月白与月嫦二人,月盈盈回头看了月白月娥两人,不禁怒极反笑,冷哼一声:“哼,真是色胆包天的狗东西!月瑗,杀了他!”
“是!”月瑗当即应道,旋即唰地一声抽出腰间弯刀,一道道冰冷的月芒从前者的体内各处迅速浮现,足足一十三道。
“这就是月神功法?”白衣男子好奇地看了一眼月瑗身体上的变化,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唰!
月瑗身为钩月弟子,本身实力便是极其,出刀速度极快,一道银影滑落,将白衣男子的身体劈成两半。
“这么弱!”月瑗刀落站定,咧嘴嘲笑道。
“小心!”
秦一凡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这时月瑗才意识到了一丝异样。那原本被劈开的身体不应该鲜血横流吗?可是为什么一滴血迹都没有见到!
“呵呵呵,真是个下手毒辣的女人呐!”
阴冷的声音从月瑗背后传来,只见一道白衣,不知何时落在了月瑗身后。还不待后者反身,只见白衣男子轻飘飘地一掌朝月瑗后背落下。
那一掌说快却慢,说慢却快,极为诡异。
下一刻,月瑗的嘴中吐出一口鲜血,当场昏死过去。
锵!
周清月见状黛眉一蹙,猛地拔出弯刀,就欲上前一搏。
然而她的左胳膊却被秦一凡轻轻地按住,感受到那熟悉的温度与身体后,周清月这才微微颔首,看了秦一凡一眼后将弯刀收回鞘内。
“我来!”
秦一凡右脚轻点,整个人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在白衣男子的面前稳稳落下。
“请赐教!”秦一凡冷冷道,旋即陡然运转月神功法,身体之上渐渐浮现出九道月芒。
“秦师弟都将月神功法练到第九重了?”当秦一凡施展出月神功法后,月盈盈的瞳孔骤然一缩,旋即又朝周清月看了一眼,满怀嫉妒之色。
秦一凡才来了月神宫多久,却已经将这功法修炼到了第九重,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是天才所能形容的,而是体质极适应月生功法,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依靠着月神功法秦一凡只要不陨落就必能成为一方巨擘,现在想来,怪不得宫主也会极力拉拢。
“唉……说真的,我真不想跟你打!”白衣男子看了秦一凡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那你就让开这条道!”秦一凡看不透面前这男子的实力,也不想与之动手。
闻言,白衣男子缓缓摇头,道:“对不起,这个我还真做不到。”
“那一凡只好冒犯了!”
话音刚落,秦一凡唰地一声抽出腰间的长剑,一柄长剑如月之弯刃,朝着白衣男子的胸口直指过去。
然而当剑锋即将抵达后者胸口之际时,剑气却陡然直转,化为一道弯芒,逼向白衣男子的咽喉之处。
“银月剑法?”
看着秦一凡的出剑套路,白衣男子的脸上浮现一抹惊讶,身体诡异地偏了一下,如泥鳅一般恰好躲过秦一凡的剑锋。
旋即白衣男子右手负后,左手轻轻一弹,咽喉之处锐利的剑气陡然消失不见。
“啧啧,你竟是剑宗银月剑派的弟子?”白衣男子看向秦一凡的目光中有着一丝惊讶,道:“我看你的剑术如此刁钻,恐怕还是张思远的嫡传吧?”
闻言,秦一凡默不答话,只是眉头紧锁。
“看你的表情应该是了!”白衣男子微微点头,年轻而又英俊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道:“天下宗派的高手里面,能让我看得上的本就屈指可数。不过你们剑宗的剑神和剑圣就在其中,呵呵呵,今天倒是有幸……对了,你们还要打么?”
秦一凡的脸上浮现一抹乏力,沉声道:“确实,我不是你的对手,这里的人加起来或许也不是你的对手。”
一招之下,二人内心中已经立判高低。
闻言,白衣男子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秦一凡的后语。
“但是如果你想对月白月嫦两位师姐不利的话,一凡拼死也要一战!”秦一凡唰地再次平举长剑。
唰!
秦一凡话音落地,所有月神宫的弟子皆是抽刀而出。
“谁说我要对她们不利了,我找女人从来是自愿好么?”白衣男子不满地白了秦一凡一眼,似乎在鄙视后者的粗俗,旋即将目光落在月白和月嫦二女身上,大声喊道:“喂,你们两个,我架也为你们打了,到底愿不愿意跟我走啊?”
“哼!”闻言,秦一凡被白衣男子的单纯无邪,气的冷哼了一声,心中暗想,就凭你做的这点小事情,就想让月白月嫦叛宗?
这怎么可能!别说月白月嫦不会,哪怕是个小宗门的弟子都不会,真当别人弱智可欺啊!
然而下一幕却让秦一凡目瞪口呆,在他的原想中,月白月嫦应该立刻回绝掉,但事实却是,二人在迟疑!
“你们在想些什么!”月盈盈也发现了端倪,当即蹙眉冷喝道。
“不要怕,只要我想,今天这里没人能够拦我,哪怕月如水来了也一样。”白衣男子看了月盈盈一眼,淡淡地说道。
“真是好大的口气!”一名女弟子高声嘲讽道,然而那白衣男子却似乎根本不以为意。
“怎么样?”白衣男子继续问道。
“我月嫦生是月神宫的人,死是月神宫的鬼!”月嫦率先出口表态,月盈盈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别样的笑意。
“有骨气!”白衣男子不知何意地称赞道,旋即看向月白:“那么你呢?”
“我……”月白明显有些迟疑。
“难道……因为身子被坏,月神宫为了名声会杀了她们?”看到月白的迟疑,一旁戒备着的秦一凡,终于想到了这个可能,于是整个人的剑意都少了几分。
就在这时,白衣男子右眉毛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看向秦一凡的目光充满善意。
“好强的感知力!”将白衣男子的表情收入眼底,秦一凡心中再次大惊,彻底肯定了面前的白衣男子,定然是中州的绝顶高手!
片刻后,月白依旧难以做出选择,这时白衣男子摇着头低叹了一口气,缓缓转身就欲离开,嘴中苦叹:“这就是世人呐,为了不该有的执念……”
然而就在白衣男子刚走出几步时,月白的声音忽然响起:“我愿意!”
“贱人,你找死!”
月盈盈本就和月白离得极近,原本以为此事已经过去了,让她放松了一丝警惕,但却不想意外陡生。
月盈盈大怒之下,毫不留情地朝着月白的脖颈抽刀砍去。
叮!
众人顿时大惊失色,然而预想中的血肉模糊并没有出现,只见白衣男子手持一支玉笛,轻飘飘地挡在了月盈盈和月白之间。
“我说了,今天没人能够在我面前杀人,即便是月如水也不行!”
白衣男子面色低沉,旋即月盈盈下意识地抽刀再次挥去,却不想竟一刀落空,再抬眼间,白衣男子和月白已经落在了百米之外!
“好快的速度!”
这次秦一凡被彻底骇得目瞪口呆,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快的速度,就连剑宗九剑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到一瞬百米的距离,绝对没有!甚至这一刻秦一凡都在怀疑,剑神和剑圣能不能做到这一步,因为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及!
唰!
就在众人都失神间,一道华光从远处飞掠而来。
“师姐小心!” 月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