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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终究是军队。
即便是女军，秦凡走进之后也没有感受到一丝柔弱之感，有的只是英姿飒爽和坚毅军容。
来到第九中军的军前大帐，两名站岗的女军看到秦凡被一名少将带着，也不阻拦，而是直接放了进去。
“妹妹，人我给你带来了，来看看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女少将走进帐篷之后就宛若便了个人一般，整个人在冰冷的铠甲之下都变得温柔起来。
秦凡也是一身戎装，跟着前者走进大帐后抬头一看，目光缓缓凝滞。
“王春雨？”
闻言，走在秦凡前面的少将惊讶地回头看下秦凡，旋即笑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道：“看来不错了！”
“秦……秦公子，果然是你！我和姐姐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的人，没想到真的是你！”
王春雨还好，一身军装笔挺而立，而站在她身旁的王春晴则表情大变，满目的不可思议。
王春雨按捺住心中激动的情绪，朝下座的女少将抱歉地道：“蓝姐，能不能给我们三个人一点时间，待会我让晴儿亲自把他送回去。”
“好好好！”少将站起身来，怪异地看了王春雨一眼道：“我就不在这儿打扰你们叙旧了，但人可要完好无损地还回来哦！”
“一定。”王春雨笑道。
那名少将走后，王春雨便从首座上走了下来，她似乎有千言万语，但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们坐下来一点一点说吧。”秦凡笑着道。
“好！”
三人坐定，秦凡问道：“当年你们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呢？”
王春晴看了姐姐一眼，道：“当年在晋州时，我们发现了幻颜诀以吸噬人体内生机，完善本体的秘密，姐姐担心飘雪孤城会下杀手，所以当晚在大局稳定下来之后便趁乱逃走了。”
“幻颜诀是以吸噬生机来完善本体？”秦凡惊讶道。
“应该错不了。”王春雨道：“当晚我和春晴亲眼看到，浅梅在杀人之后容貌大变，变得十分漂亮！虽然之后她的容貌缓缓恢复，但那一丝丝变美的细节，我们是不会看错的。”
闻言，秦凡的心冷了下来，这几年他和浅梅朝夕相处，后者容貌潜移默化地改变他当然难以察觉，可是今天被王氏姐妹这么一说，秦凡再回想当年第一次看到浅梅时的场景，不由觉得王氏姐妹的说法未必为假。
片刻后，王春雨小心翼翼地问道：“秦公子，我听说暗组没了？”
“是！”秦凡沉重地道：“暗组被月神宫偷袭，连飘雪孤城前辈都死在了月如水的刀下，现在的暗组就只剩下了浅梅、海棠还有青冥幽三个高手，连影卫都没剩下几人。”
“那你呢？”
“我？”秦凡摇头一笑：“暗组之所以会被月如水找到并灭掉，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暗组我已经回不去了，永远都不可能回去了。”
“不要太难过了……”王春雨安慰道：“那现在你有什么打算呢，难道准备在明州军团平平稳稳地过一辈子？”
“当然不是！”秦凡冷冷道：“我的过去，你们也知道，我能有今天更是拜贠啸天所赐，更别提连我的父母都是剑宗所杀，我要复仇！”
闻言，王春雨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你该不会是想……”
“对，我就是这样打算的！”秦凡知道她要说什么，两个人都是极聪明的人，有些事情不用言明便已然清楚彼此的意图。
“不行！绝对不行！”王春雨道：“虽说帝国对剑宗也没有好感，但私自挪用军队就是触了帝君的逆鳞，到时候中州虽大，但也绝不会有你的容身之地。”
王春雨恳切地道：“你是腥月这件事帝国可以不管不问，因为腥月破坏的本就是江湖宗门，这一点帝国甚至喜闻乐见。但动用帝国军队，一定会招来帝国疯狂通缉的！”
“你们俩是怎么回事，虽说你们武法不差，但这才几年时间，就已经做到少将和尉将了？”秦凡不答反问。
“我们的军衔是半年前提升的，当时是镇压民变，不过这件事很小，帝国也压下来了，许多人都不知道。我和春晴杀敌有功，再加上女兵这边没什么高手和资历足够的人，战后我就直接从营将提到少将，而春晴则从营将到了尉将。”王春雨道。
“原来如此。”秦凡道：“我的计划你们放心，帝国绝不会有空管我的。”
王春雨黛眉微蹙道：“不会有空？这句话什么意思？”
秦凡眸子一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在这两三年内，帝国必有大战！这也是我选择来军队的原因，依靠军功迅速提升军衔，然后动用自己可以掌控的力量，彻底毁掉剑宗！”
“大战？”王氏姐妹互相对视一眼：“怎么可能有大战，四海之内谁敢挑战中州？”
“这件事我没法跟你们解释，不过这个消息却是真的，你们也要早做准备！”秦凡严肃地道：“南荒和北漠，都没有完全统一的国家，只有西方的土罗国和天罗国以及东海的清流帝国完成了统一，所以战乱的起点也一定是从这两个方向发生，其中东边的可能性最大，因为清流帝国全民皆兵，实力最强！”
“如果说清流军队想插手中州，那就太可怕了！”王春雨直接转身去，素手指着挂在墙上的兽皮地图的一角道：“西岚历七百九十年，清流海军在这个位置，乱石岛偷袭了我西岚帝国的青岚、致远、定海三大海军主力。在去年，也就是七百九十三年冬月，有一股千人的清流军队在东启州的望海城登陆，不过很快就被当地的守备军打回大海里去了。如果秦公子说的大战将起是真的，那么这股清流军队的登陆，很可能就不只是骚扰！”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在尝试，在勘察地形？”秦凡皱眉道。
“很有可能是这样！”王春雨表情凝重地道：“否则很难解释为什么这股清流军队的数量如此之少，而且对周边的村庄都没有劫掠，更别提攻打望海城了。那次防守战，几乎当地的守备军一到，清流人就立刻逃窜了，根本就没见血。”
“那姐姐我们赶紧去跟大元帅说啊，让他告诉帝君注意东部海防！”王春晴焦急地道。
“没用的！”王春雨摇了摇头：“别说是朝堂之人了，就连兵部的人都认为清流帝国不可能打上大陆，即便他们真的打了，帝国也有足够的实力轻易将其击回海洋去。”
“那是几百年前！”秦凡冷笑道：“纵观中州各朝与海族人的交战历史，哪次不是我们的海军直接追到碧落海去？可是就在几年前，我们的海军足足六十万大军，竟然就被海族人给全灭了。如此怪异之事，在历史上可曾出现过？”
“这确实很反常。”王春雨道：“幸好慕御史在临终前曾劝谏帝君加强东部防御，如今北肃王和东定王都已经在东部了，整个东方沿海各州的军事训练也加强了许多。如果大战突发，帝国最起码不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说起慕柳冰，秦凡的脑海里再次出现了那个年轻御史的身影，当年他误认为慕柳冰其实跟李太宰不过一丘之貉，可这些年在民间走动的越多，他越发现慕柳冰是多么的深入民心。
民不知帝都何在，却知天下有慕柳冰。
“这些都不是我们要操心的事，秦公子如果真的打算这样做，我王春雨愿助你一臂之力！”王春雨庄重地说道。
闻言，秦凡心头一暖，抱拳道：“秦凡先在此多谢两位了！” 月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