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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前奏

蛙变 橘苗 9380 2021-04-06 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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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岁那一年,恰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它向我以前的日子,划上了一个句号,向我以后的日子,画上了一个破折号。后来的后来,才知道,竟然成为了我脑海里仅有的记忆碎片,是让我不想失去的,是可以让我回忆一辈子的记忆。它的价值,没有数字可以描述它的存在。

  那一年,最不同寻常便是,村子里,几乎所有的人们。成天都是一张苦脸,然而,过了不久,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将笑容绽放在脸上,无时无刻都很开心,很幸福。其中,也包括我的妈妈、爸爸、奶奶。对于我,却是悲伤的。我所知道的事,无非就是,我即将要离开,我已经生活十六年的土地,而且这一离开,或许就是永远,永远了!

  枫林,正在面临开发,他们的动作很快,村子里已经开始了修建新的大马路,在原本就不宽敞的老路上,每一天,每一天,都是来来往往的庞然大物,一呼而过,然后把地面上的黄土与灰尘,张狂的扬起来,透明的空气也被迫染上了黄灰,原本比较完好的老路,不到一周就变得伤痕累累,凡是下雨天,路上的坑坑洼洼,或深或浅的凹地里,积满了污浊的黄水,泥青路也变成了黄土泥路,过往的车辆,纷纷都留下了,一道道深沟。住在这条路尽头的我家,碰上了小雨或是雨雪,让我上学十分不方便,老妈不断地抱怨:“好好地路,倜然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送你上学也不方便,提心吊胆的,又脏又危险。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可以过到头?”老妈的抱怨的确没有错,谁都有错,谁都没有错。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现况,已经开始改变了!

  在村里的人听到要开发的第一反应,便是激动,前所未有的激动。不久,家家户户便开始了卖掉家里的耕作的工具,卖掉了家里的老牛,卖掉了家里多余的种子。不在忙碌于田地之中了,都开始为搬进新家而做准备,就是这样,每一天,每一天,村里的笑声再一次响起,尽管如此,新的抱怨却又来了:究竟是什么时候,我们可以搬进去?不是说好的事今年年初吗?现在怎么还没有动静?是不是……无论事情是否是照着人们的本愿进行,或好或坏,总有人会抱怨,抱怨声是无法休止的!人心根本就无法平静下来,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家里的不需要的东西,处理完了。家家户户便开始请挖墓工,都未雨绸缪,早早就做足准备。即便要搬家了,不能只顾自己,还要照顾到留在这片土地上,已经逝去的亲人的安稳。我们村子,还有一大特点,随处都可以是墓地,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人来说,早已是见怪不怪了,连小孩子都不大惊小怪。这里,几乎每一处路旁,杂早丛生,矮树木丛茂密的地方,里面便是一小小块的墓地,更何况是林场,大片的竹林,棉花地的尽头,放牛的某一处草坡上……你基本上,不用刻意去找,路过便就可以看见了。我爷爷的墓碑就是老爸亲手做成形,然后亲手篆刻上家谱,就葬在仅仅离家几百米的小菜园里,一旁还有一小片竹林。当土包挖出一个大坑的时候,爷爷的尸骨,竟然还部分留存至今,虽然它们并不完整,却还是让人有些惊骇。明明是亲人,却除了我和老爸,没有一个人敢将尸骨放在白色带青花的坛子里,她们说,这样不吉利!已经懂事了的我,掩不住冷笑,亏她们还是爷爷的好女儿呢!摸一下已经去世人的尸骨,难道会有什么灾难降临吗?一个个躲在远远的后面,仿佛爷爷的尸骨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当很多很多的墓碑迁走后,留下的,就是活人与死人,已经失去联系的墓碑,它们就会一直呆在原地,甚至,连想要安安静静的守着老家的心愿都不会实现,因为,接下来,无人的土地上,会出现一辆辆大型推土机,它要将这里夷为平地,横行在有坑无坑的土地上,将剩下的墓碑,全部毫不犹豫的推翻,老妈说:他们是不会害怕的,又不认识!熟话说:生人怕水,熟人怕鬼!讲的就是这个理!

  也许正是因为,这里处处可以看见墓地,所以,才会到七八月份,看见血红色的曼珠沙华,回家的一路上,路旁长满了曼珠沙华,花期虽短,因为神奇的数量,而一整个夏天都可以看见它们的身影。

  也正是那个时候,我回家的心情,一次要比一次沉重。因为,每当我一次回家,所看到的东西,只会变得越来越少,我所熟悉的一切都在消失,我多么想要抓住它们,可是,依然被夺走了。

  那一刻,正在一步一步的向我逼近,尽管我假装它还没有真正的到来,却也无法,隐藏住内心的阵阵担忧。

  某一个周日,因为写作业,还要画画,已经熬得很晚了。但是,翌日,我害怕自己会睡得很晚,在睡梦中浪费许多的时间,于是设置了清晨六点的闹钟。

  为了能够让自己,立刻清醒过来,说收捧起冰凉的水,硬生生的拍打在脸上,既痛快又享受。当我看见。窗户外的阳光一寸寸一寸寸的爬进来是,感觉时间永远都是过的那么快!我加快了速度,换好衣服,边轻装上阵了。我几乎是踮起脚尖,立着跨出家门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一切都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迷迷糊糊的状态,宁静却不是安详,既开心又伤心。我争分夺秒,害怕自己没有太多时间去记住它们了,害怕自己会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遗忘”掉。

  走了一会了,我的裤脚上就沾满了露水,打湿了地方颜色变深了。那一天的朝阳,竟然比任何一个早上的太阳还要热烈,万物还没有醒来,便就已经开始散发热量了。

  露水只有在叶与叶之间,窄窄的缝隙里,还是透不到阳光的地方,才会看见,如同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晶般的露珠,悬挂在叶面下。原来的路,已经不能再熟悉了,我重新另辟了一条路,路上并没有鲜活的草丛,取而代替的是,一层已经枯黄,被许多早上的露水打湿了枯叶,踩在上面,软绵绵的,仔细得去聆听,耳边会传来嘶嘶嘶的响声,往鞋边看去,竟然挤出了淡淡绿色的水。我走过池塘,走过并排在一起的水稻田,走过连着的棉花地,在一处平坦的草地上,我不由自主的停下来,站在原地上,转了一个圈,我看见这个圈圈里,虽然仅仅只能看见,我周身的景物,它们的模样还是渐渐的枯萎着,然而,它们依旧泛着青色,青翠的青,是它们展示生命的青色。我踏上一旁赤裸着的泥土地上,使劲的将脚踩在上面,我多么想就这样就可以留下,我的足印,多么想它不会消失,我想要在这一片土地上留下我存在的记忆。只是,我只是傻傻的安慰自己,骗自己而已,让它们消失掉的是人,想要它们继续留下的也是人。它们自己竟然没有办法决定去留。我根本就无法想象,我要带着怎么样的心情,生活在一个我毫无熟悉的家,而不是这里。

  因为,枫林的面貌已经完全被毁掉了,想要留住家里的一亩菜地,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老妈的后来新开垦的一方菜园,不得不让它荒废掉了。它一旁的整的葱葱郁郁的一排树,被卖掉了,连根拔起,它一旁的野树丛,也渐渐地缩小了。离它不远处的棉花地,已经被推平了,挖去了十几辆车的黄土,留下了一个恐怖的大土坑,看上去,有些像是一座被盗的巨大墓地,透着无奈,透着伤感。小雨过后,竟然变成了装满黄水的水坑!我没有去看一看,里面,已经空了,无法再变回原来的样子,失去的,就是永远失去掉了。就是这样,所哟的一切,我熟悉的一切,热爱的一切,不可挽回的遗失掉了。可怜了那一条路,最后的时候,还要忍受,几吨的重量,再身体上来来回回的过往。

  我绕着圈,慢慢地踏步,把直线变成曲线,把平路变成坡路,把草地上路变成光秃秃的泥巴路,走的很慢。一路上,我偶尔会摘下一株刚刚长出来的新草,还会担心它是否会伤心,后悔摘下了它。抽了一支枯萎了的芦苇,将它的种子,吹出去,迎面的风,像是听到了我的心声般,将它们送到了好远好远的地方,它们的白色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很开心,它们已经踏上了新家的路途上了。我想要一点一点的将我面前的一切,留在口袋里,像是哆啦A梦的口袋一样大。或许,不久以后,这一切,都将会不复存在了,我阻止不了,也没有人会帮我,对于他们,是期盼的结果。心痛的难带就仅仅只是我一个人吗?人类不断地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何一定要将好好的一边土地,变成没有生气、生命的建筑物?锁毁掉的一切,它们自己的命运,却是掌握在丝毫没有对它们产生怜悯的人类身上,被随意地践踏,随意的砍伐,随意的烧毁,它们是我一切的回忆的初始的地方,因为它们,我收获到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快乐回忆,看着它们消失,却没有任何办法,就像是失去了双手,只能被人欺压而无力还手一样。

  再见了,枫林的树,枫林的池塘,枫林的稻田、棉花地,再见了枫林!

  在那个时候,我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事与愿违了的痛心和苦楚。家门前的几棵伴着我长大的香樟树,在我回家的时候,便已经没有了,院子里的两棵秋桂,每逢开花时节,整个家里几洋溢着桂花的清香,老爸用它泡茶,老妈用它煮粥,我则是摇着树干,笑嘻嘻的看着桂花如同下雨般,落在我身上,不过也没有了,家里所有中的树,都没有了!

  在枫林,出去现有的以外,我所拥有的朋友,已经所剩无几了!我的老妈老爸。别人家一样,在田里种上许多不会结果实的看桃树,橘树苗,把一亩亩,多余的地,全部都种上,不期待吃果实的小树苗,这样的话,开发后,土地不仅没有一无所获,还可以买上不少的钱,都是钱惹的祸!因为它存在巨大的诱惑力,村子里的人会将马路旁种上树的树枝砍掉,插在自己家的田地里,竟然是可以凭借一根枝就可以活下来。老爸才会将我的冬瓜,卖给了狗贩子,卖了家里所有可有可无的东西,在我得知冬瓜已经离开家的那一刻,我的脑袋里几乎是炸了一声,将房门“哐”的一声反锁,泪不止。

  然后,我与他们之间不知不觉就开始保持了沉默。是一种,心力交瘁却又却又无可奈何的沉默,而且,没有办法轻易的被打破,感觉尽管是自己的老爸老妈,也没有办法原谅!

  这个世界上,正在被一厘一毫的开始摧毁,是为了能够让人们生活的地方,就如同是他们自己脑海里的蓝图一样,他们的坚持的信念:世界和平,繁荣昌盛,高楼耸立,人才济济……是啊!多么令人向往的世界,殊不知,就是因为这样,人类为了要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地球上已经有多少的生物,正在面临着,要在世界上彻底的消失的代价?有多少块原始、漂亮、质朴的村落在被不断的否定?又有多少隐藏的危险要随时爆发?一味说着某某的始终是人类,自然它不会说话,所以,人类就理所当然的欺负它,剥夺它的所有物。况且,我们能够代替它们不会昧着良心说:“人类这样做,也是为了世界乃至于地球好!也是为了它们而在不断地努力!”人类之所以会遭受天灾、,委婉的可以说是人类咎由自取,纯属是因果报应!至于人祸,仅仅只是人类为自己找麻烦罢了!大自然对世界里的人类,偶尔提出了警告与不满!尽管当今的世界,倡导相信科学与真理,可是,排除掉所有的科学家们,普普通通的小市民能够听明白吗?那又何必说着长篇大论的大道理,为什么不用最简单的小道理,去解释一切呢?就是人类该要收敛了!我们不仅仅要相信真理,更要相信我们身边的一切的变化,一草一木一石,它们的生命也同样与我们的一样,具有灵魂,它们也有语言,自己的思想,这一些,就是连科学家们也不能够解释的存在,的确存在,多看看它们,多多关注它们,它们的灵魂不会让自己受到污染,不会像人类一样,因为自己的无法满足的欲望而甘愿让自己的心灵受到污染。失去的东西,和我们的现在和曾经还是一个模样吗?肯定不是!只是人类自己不愿承认罢了,因为,人类的生活的的确确变好了,可是也同时变糟了!可以很坦白的说,我喜欢自然远远超过了自己和人类,人类的善良相比欲望实在是太脆弱、不堪一击!而且还不够明智,需要清醒过来,去挽回一切,因为一切都还来得及?

  说了这么些长篇大论,也不好意思说是真理,仅仅只是一人之见罢了!

  终于到了那一天,要搬家了!那几天常常在下,像是上天的眼泪般。墙上的照片已经被取下来了,上面贴上去的画,被我撕掉了,全部都撕掉了,很心疼,再也不会有那种画画的心情了!独自收拾东西,我的家当很少,却又很多!他们俩一直一直在催促我收拾东西,放下了狠话:“你若是再不收拾,我把你所有的宝贝全部扔掉!”他们也到了忍耐我的极限了!

  最后,我的行李收拾的差不多了,书架上所有小说,所有的日记本,所有的小人书,还有我所有小时候玩过的玩具,大的、小的、毛茸茸的、玻璃的、陶瓷的,也拿了阳台上所有的盆栽,这一切,在他们的眼中,似乎都可以舍掉,但是,它们永远都将会是我的宝贝!一个都不能够舍弃!这样,我的东西就变得很多了,一点都不但心搬它们去新家会很累,而且,他们已经说了,自己能够班的东西都可以带到新家,唯一的便是不能够1请他们帮忙!我当做到了,带上有着点点滴滴的快乐的宝贝,我做到了。

  真正住进新家的日子,竟然提前了。某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我已经放学了,突然接到老爸的电话,让我直接回新家,已经可以搬进去了,问我有没有钥匙?我回答有。上一周,走出家门的时候,老妈就把钥匙塞到了我的书包里,说是万一我回家没有钥匙,已经将新家的所有的钥匙都给了我。

  是啊!老妈那时看着我的脸,是多么的开心呐!是啊!他们终于可以不用在太阳烤炽下的田地里干活了,在也不用日出晚归了,还要担心受怕,再也不用指望老天过日子了,再也不用庄稼发愁了……

  尽管我很不高兴。搬家后,他们很快就在新家的附近找到了一份工作,工资虽不高,但是却很满足了。

  新家,还是说成是一间房子而已吧,两室一厅。三口之家,奶奶独自住到了一室一厅的那一栋,就算我不说原因,聪明的你们也回猜测一个大概了。

  我所住着的房间,带着一个长长的阳台,为我的盆栽们,提供了一个舒适的空间。一张奶白色的大床,浅浅蓝灰色与白灰色相间,上面有着浅棕色的郁金香的衣柜,一张镶嵌在墙面上,纯白色的电脑桌,上面还有两层书架,我的书,也有地方安置了。一扇玻璃门,带着一帘前钴蓝色与浅米黄色相间,绣着朵朵的雪花的窗帘。至于其他的,不想过多的描述了。整体来说,没有让我感到厌恶,而且,还比较清新、淡雅、明亮,但是舒适度,还不得而知。有一点,让我很不舒服,我在也不能够像以前一样,拉开窗帘便可以看见一片绿色,可以看见青青的草地与蓝蓝的天空相连的那一条线,只要我想,我可以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然而,在这里,周围的高楼挡住了我的视线,哪怕是站在顶楼,我所看到的,也只不过是我头顶上的一片小小的天空罢了!无论多么漂亮的房间,都不及我原来的家!

  已经进入高三的我,同时也意味着,接下来,我要对我的人生做出选择了,并且还要为了我的目标,做出相应该有的态度。但是,我好像是和高二、高一是一样的,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在所有老师的心目中,我不仅仅是一个勤奋的学生,还是一个很乖巧的孩子,只是,努力却是从来都不是播种了,就会长出果实,付出了不代表就会能够得到回报。我欧做的一切,往往都是付之东流,它们就像是一把沙烁,我越是想要抓紧,它们从我手上就流下的越快,这样的经历,在我身上,已经发生了不计其数了,让我都在怀疑,努力或许只是在浪费时间罢了!况且,我的脑袋里装下了不少关于过去的点点滴滴,不舍得过去,未知的未来,两者横在我的面前,我,终于迷路了!在困苦之中,我仍是在寻找前进的方向。在备考期间,我不断的问自己,想要干什么?喜欢什么?学习成为了我的惯性,不断的学习,学习。既不是自己自愿的,喜欢的、热衷的一件事,也不是我讨厌,想要逃避的一件事。怠慢两个字,从来都有没有出现在我的脑袋里,不管是现况是暂时还是永久,我已经变成了这样。没有一股为了什么目的而向上冲的劲儿!我想要的只是,努力的克服我眼前的一切困难,连考试的结果都不能保证,所以,便没有想过考什么大学!唯一能够做的只是,用自己剩余的力气拼搏了!哪怕最后,结局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也没有遗憾了,至少,我的过程是满满的泪水与汗水,作为一个尖子班的尾巴,我的志向比起其他的同学,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但是,人各有志嘛!我,做的仅仅是我自己而已!

  因为冬瓜的原因,我和他们之间,渐渐的,渐渐地,少了一层亲密无间,多了一层无可奈何,他们瞒着我卖掉冬瓜的事,让我很难想要去原谅,他们卖掉的一只狗,却是我十几年的朋友!

  老妈突然说:“你难得双休,明天我们一起回枫林好不好?家里还有一些东西没有搬来!”

  “我一个回去就够了!还有什么东西需要,你写在纸条上!”

  “不行!枫林现在已经变得荒山僻野,还是还个人一起回去比较好!”老妈顿了顿又说道:“妈知道你快要高考了,心里压力好大,趁这个机会,你回去散散心,我知道你舍不得!”

  “我知道了!”

  仅仅只是过去了一个半月,除了我家和附近的几户人家,所有的房子都已经被推翻了,剩下的只是虚堆,还清晰的看见里面有床垫,椅子,洗脸盆……一旁的几棵大树,像是被人遗忘掉的模样,耷拉了树叶,耷拉着脑袋。这里那里像是曾经的枫林?就像是一个受灾过后,无法整理的现场,没有人的味道,没有生活的迹象,原来当大家都搬走了后,枫林就变成了我眼前所看到的场景!荒无人烟,人迹罕至!错愕的走过它们,竟然还看见了一只黑色长毛的大狗,从废墟里窜出来,下了我一跳!我站在一旁,静静的观察它,发现它是在觅食,它奇怪的白鼻子在脏脏的地面上嗅来嗅去。主人离开了,它被留下了,是要它一只狗自生自灭吗?它还一直呆在这里,等待主人将自己接回家。或许它还不知道它的主人已经抛弃了它了呢!它的脸上没有明显的悲伤,很坚强呢!我没有说话,就让它被蒙在鼓子里吧!只怪自己,没有办法带它自己的家,若是它的主人没有遗弃它该有多好,这样的话,它就不用流浪了。它走远了,却是一眼都没有看我,虽然狗狗那么忠心耿耿呢?除了自己的主人,不会再装下任何人了!

  其实我自己也之不说是世界上的一个点而已,当然很单薄,都几乎可以忽略!我希望,会有第二个点,第三个点,第四个点,乃至于,更多更多的点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成为一条线,一个面。你有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感觉:明明就是站在自己的家门前,却不敢相信它就是自己的家!

  家已经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模样了!变化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东西!

  门前的空地,已经被无数株野草长满了,它们差不多有我的身高了。走进去,站在院门口,大概已经没有可以站脚的地方了,凡是有一星星的泥土,就会长出一棵草来,它们的生命好神奇,好坚强!肆无忌惮的生长,随心所欲的生长,往墙上攀爬,伸到阳台山,然后再向四周进攻!我和老妈,看见河阳的画面,都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惊讶已经到了极致!排除这一栋房子,一点家的感觉都没有了,也许连这里的草们也慢慢的察觉到与以往不一样了,所以全部都已经被草占据了,它们回见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的告诉自己的同伴,告诉还在土里的小家伙们,迎来了它们的世界啦!我想象它们是这样叫唤着,欢呼着:“哈哈!没人啦!哈哈没人啦!我们可以自由自在生长啦!”所以我才会认为一切都有特殊的灵性,人走了,茶已凉,草“疯”了!我趁着老妈在客厅了整理东西的时间,悄悄的绕着小路,跑到了天池边。

  这里,还是我最初看见的样子,它实在是太神奇了!所有的他一切都变了,唯独它保持原有的相貌!果然,它在我的心目中是神圣的存在!如今的枫林已经改朝换代了,但是,我相信,天池不会变化,绝对不会,我就是如此的坚信着,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自信来自哪里?

  停留的时间,像是被人拨快了时针一样,转眼间,便已经踏上了回“家”的路途上。

  回到“家”里,我一直想着,往返路边的一切,实在是不忍再直视,周围的一石一木,一花一草,都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一切与我脑海里保留吓得记忆,没有任何关系了。我想着,下一次,等到下一次,我们还会见面,我还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向你倾诉,还有好多的故事没有告诉你呢!还有,我不会再在你面前掉眼泪了!天池,我们的约定!

  现实却是在不断的捉弄我,事实上,没有我想要的‘下一次’了,没有了…… 蛙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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