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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真有你的啊,一边是世界被重置,一边是世界被毁灭,不管怎么选,你的目的似乎都达到了啊。”
坐在冰雪被融化后重新出现的泥土之上,万艾不太想再站起来,他只是看着千面,感叹着这位对手的强大。
“你是个不错的对手,其实我有想过跟你做朋友,如果是你的话,或许多少可以理解我吧。”
千面所说的这句话,是百分之一百的真心话,用千万张面孔活着的感觉,总是累占比比较多,有时候,千面已经不再记得真正的自己到底是怎样的。
在迷失自我的情况下,他没有不切实际的去追寻真正的自己,而是转而将天界放在了心中的第一位,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以天界的核心利益为基准而去实施的。
这是对千面自身心灵的安顿,也是对上一代上帝的忠诚。千面从来没有怪过与自己站在对立面的普斯提雅,当这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普斯提雅依旧会是天界的上帝,至于那时她会如何发落自己......千面并不在乎。
“我当然可以理解你,我们两方,不都是在为了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儿拼尽了全力吗?既然如此,我想你早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了,对吧?”
在万丛叶的搀扶下,万艾总算是从地上站了起来,在相斥石的作用力下,一旦靠近那吾塔附近,万艾就会受到作用力的影响,而只要进入十米范围内,万艾就会被“砰”的弹飞。
“我并不在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至少现在,我再次为天界争取到了数万年的时间,上帝大人,在这数万年里,我希望你依旧可以带领众神们抵御魔族的入侵,天界的希望,依旧是您。”
仿若交代后事一般,千面对普斯提雅说出了这些话。
“现在说这些话,是不是为时尚早了点?”
万艾笑了,这一次,他的笑容是纯粹的,这之中没有任何压力与勉强。
“我本来不想这样做的,毕竟......我的人生可以算作是将要重新启程了吧?可是我却发现,似乎不跨过你,我就没有人生可言,既然如此,既然结果都一样,我又为什么要顺你的心意呢?”
在万艾的笑容中,他的头发一点一点染白,他的脸上开始出现皱纹,他的身子也逐渐的佝偻了下去,唯一不变的,是他饱含着笑意的眼神。
早在离开那吾塔小世界之前,万艾就已经留足了后手。
那吾塔小世界中, 白杞独自一人守在花海之中,在万艾的生命力开始流逝的同时,白杞手中的一样物品开始绽放出绿色的光芒,他手中的物品并不神秘,那是万艾为普斯提雅准备的糖果,但是万艾却一直没有机会将糖果送出去。
“当这颗糖果亮起绿光,就撕开它的包装纸吧。”
万艾当初是这么嘱咐白杞的,撕开包装纸的同时,也就意味着万艾本体的消亡,以此为代价,万艾的灵魂与生命之力却能转移到这颗糖果之中,这并不代表万艾能以糖果的身份活下去,但是,这可以顺利的启动那吾塔小世界中的机关,将万艾的灵魂所代表的讯息给传达出去。
以命换命,这就是万艾最后的选择。
“对不起啊姐姐......刚回来就得说再见了。”
万艾的声音有一丝颤抖,或许是在不舍与万丛叶之间的离别。
“没关系的,从今以后,姐姐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万丛叶轻柔的抚摸着万艾的白发,她应该是想笑的,可不止为何,眼角的泪水却总是止不住。
“......看来,你的计算并不是毫无作用的。”
千面忍不住的叹息一声,在最后的关头,他输在了对万艾的生命之力了解不足之上。
“不该是这样的,这一切本不该是这样的......”
普斯提雅宛若丢失了魂魄一般,她怔怔的看着生命飞速流逝的万艾,她下意识的想要做些什么,但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的啊......
“是的,这一切不该这样!!”
突然,一道女声响彻于天地之间,从母舰之上的广播处传来。
“梅守一!你这个混蛋,最后再相信我一次,带着你的黑金去把那个该死的神给老娘炸成碎片啊!!!”
“知道了知道了,瞎嚷嚷什么呢。”
一直跟在虚幻巨人身后来到那吾塔前的小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心情挺好的吧?”
机械公爵的冰冷声音有着几分戏谑。
“有点,不过,还是先上了再说,黑金你带着去吧,原因不用我多解释了吧?”
“当然不用。”
“嗖——”的一声,一个机械分身从小丑身旁飞速掠过,顺便带走了小丑手中的黑金,在下一瞬间,机械分身冲进了那吾塔的大门,来到了那吾塔之中。
“轰——”
黑金被顺利引爆了。
没有爆炸的火焰与气浪,有的,只是无数轰然生长而出的黑色金属,如同杂草一般,硕大的黑色金属眨眼间长满了整座城市。
然而,爆炸可还没有结束呢。
“接下来,就请欣赏最终章的演出吧!!!”
小丑张开双手,开始了莫名的指挥,他便如同一个乐团的指挥一般,在场下野蛮生长着的黑金,就是他的乐手。
红色与蓝色的花纹在黑金之中蔓延,美轮美奂的红蓝光泽覆盖至了朗斯特尔城的每一个角落,不论是天空还是大地,在此刻都是红色与蓝色的形成的光河的一部分。
“从现在,开始引爆!”
“轰——轰——轰——”
爆炸声接连不断的响起,毁灭性的打击并没有到来,相反,红色与蓝色在地上、在空中、在所有地方、所有角落接二连三的炸开,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在他们的眼中呈现的,是令天地为之动容的......呃,烟花。 我召唤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