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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道：“好吧，你想学画就学吧。”

　　然后她说道：“现在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画画。”

　　我点头称是，说道：“画画也有很多基础要训练的，素描，色彩，立体构成……”

　　她面色非常古怪，我猛得想起来，说道：“对了，你没学过画画。”

　　她摇摇头，说道：“我上得是重点高中的重点班，但不是美术重点班。”

　　我问道：“那你从小喜欢画画么？”

　　她也摇摇头。

　　我这次真是被惊道了，我问道：“那你为什么要画画？”

　　她低下了头，吸了一口气又抬头了，大声道：“总之我有我的原因！我一定要画好画！”

　　花季少女又一次立旗了。

　　谈话到这里我觉得聊不下去了。

　　我想跟其实也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了，学霸少女想学画画，想当艺考生，虽然她没学过画画，只要找个美术老师就行了，而我却是数学老师。这件事跟我没关系了。

　　于是我用我全是酒精的脑袋想了想，今天我拿回了镜头，遇见了一个学霸少女。

　　嗯，可能是天才学霸少女。一万个人当中，总有一个两个能力特别强的人，样样优秀。

　　所以今天我有幸碰到了一个这样的少女，增长了见识，那就挺好，还算是美好的一天。

　　我站起来说道：“那好，你加油，我走了再见。”

　　“等一下。”

　　“什么事？哦，结帐吗？你放心我会结帐的。”

　　她摇摇头，很冷静地说出“我要你教我画画。”这句话。

　　我跳了起来，叫道：“为什么？”

　　“因为你只差一分，而且你的画画技巧是为了考齐黑斋而准备的。”

　　我愣了一会，说道：“的确是，这点我不否认。不过以你的家境，你完全可以上社会上找老师啊。”

　　“社会上的不安全，而且我不信那些三教九流的老师，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教师资格证。”

　　“那好，你也可以花大价钱找齐黑斋的人啊。”

　　花季天才少女她看着我。

　　我马上知道我错了，今天酒喝多了，说话不过脑子了。

　　因为齐黑斋每年就收那几个学生，这些学生进去后都不肯毕业，毕业生数量少，大部分毕业生早就被各个企业设计院像宝贝一样抢走了，肯去做家教的更是少之又少，社会上根本找不到这个学校的家教。

　　我叹了口气，说道：“要是找一个齐黑斋的学院的老师呢？”

　　我说完就后悔了，这些老师已经是合格的艺术家了，有时候他们一个作品最少就值几百万，想请动他们我猜得几千万。

　　她盯着我说道：“所以老师您是最好的选择。”

　　我感觉我好像上了选秀节目，天才学霸少女为我转身了。

　　我只能叹了一口气，说道：“容我拒绝。”

　　她奇道：“为什么，我可以让我爸给你钱，家教的钱多少万他都肯掏的。再说你只不过是一个红枫高中的普通的老师，一个月能赚到一万吗？”

　　我没赚上一万，我只说道：“我赚多少钱不是你该知道的。”

　　她继续说道：“你只需要一个月给我上十次课，就可以拿到一万块，比你工资还多吧，你为什么不？”

　　我摇摇头，“我不愿意。”

　　她愣了。

　　我猜她可能很早就知道金钱的魔力了，今天她以为开了高价就十拿九稳了。

　　我只能说道：“对不起，我喝多了酒，我要走了。”

　　我站起来，掏出了钱，她说道：“你等一下！”

　　我停住了。

　　她说道：“不管怎么样，你一定会来当我的老师的。”

　　花季少女又立旗了。

　　我以后应该叫你立旗少女。

　　我向她摆了摆手，拿着镜头走了。

　　晚上我回自己家睡了一觉。早上刚出门，发现在门口等着的林菁菁。

　　我奇怪道：“菁菁，你？”

　　她等了显然好一会了，幸好现在早上天气不冷。

　　她兴奋地说道：“师父我要告诉我一个好消息。”

　　我说：“边走边讲吧。”

　　菁菁嗯了一声，说道：“师父，我给你捎早饭了。听说你没有吃早饭的习惯。”

　　我的确没有吃早饭的习惯，我问道：“是谁告诉你我早上不吃饭就上班的。”我问完就猜到了，对我私生活最了解的就是莹莹。

　　我接着问道：“是莹莹告诉你的？”

　　“不是，是罗晓文老师。”

　　原来是罗胖子。

　　“师父，昨天我从西点店走了后我就回学校了。”

　　“回学校了？”我重复了一下。

　　话说徒弟你的话题转得太快了，刚才话题还是早饭你为什么转到了学校？

　　我只好问道：“为什么回学校，你不是住家里吗？”

　　“昨天心情不好不想回家。”

　　我不敢再问她为什么心情不好。我只好沉默了。

　　她说道：“回到学校后看罗老师一个人在看晚自习。”

　　我预感要在罗胖子这出事。

　　“然后罗老师问我你怎么没回来，好像是想让你早点回来替他一会，他回去睡觉。”

　　嗯，听起来像是这个胖子说得话。

　　“我便回答师傅你在你女朋友那里，今晚回不来了。”

　　女朋友……坏了，忘记罗胖子知道我底细了。

　　只见我徒弟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一停。然后眼睛放光地看着我说道：“罗老师说你和莹莹早就分了，不是什么男女朋友，顶多是前女友和前男友。”

　　说到这菁菁得意地看着我，说道：“你们这些大坏人想骗我！哈哈，还早了好几十年！菁菁大胜利！”

　　正在吃的包子的我忽然噎着了，我一边恶狠狠地吞咽着包子，一边在心中骂道：“死罗胖子！你等着！”

　　来到学校后的我本想找罗胖子算帐。

　　但是昨天是第一天自习到十二点，做为一名教师，我更关注的是学生的状态如何，只见一个个还算精神，想了想昨天只是延长的第一天。年青的学生们完全熬得起。

　　我又上班里走了一圈，无论是好学生我的课代表林浩宜还是差生张华他们居然都很有精神，我想这个东西就叫做年青。

　　我正感慨他们年青呢，没想到淮亮督学来了，他身边还有着正点头哈腰的土拔鼠主任。

　　昨天才实行一天，今天就来看学生状态，督学大人对这项计划很上心啊。

　　学生现在的精神状态不错，他们挨个班走一圈，巡视一下一定会很满意的。

　　果然，走完了一圈，看到学生们都精神百倍的样子，督学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看过学生，照例又召集我们去学校里的会议室开个会，领导来一趟可不能白来，不开个会哪行。

　　只是不幸的是我当了代组长，免不了也要出席。

　　既然开会，就得有茶水，然后一些年青的女老师不情愿地被抓过来干起来端茶倒水的活。

　　学校就这样，领导一来讲话、开会，女老师就得充当服务员。

　　以前都是孙菲和陈雪来干这活，当时她俩是新来的女员工。

　　新来的男员工语文老师陈跃就不用干这活。

　　当然，搬东西的活陈跃是逃不掉的。

　　现在菁菁来了，就换成菁菁端茶倒水了。

　　但菁菁竟然毫无怨言，还对我说道：“我还有点盼着干这项工作呢，我爸告诉我这个工作可以认识很多大领导，我不光要倒水，还要记面孔，是一项很难的修炼。”

　　我对他的爸爸佩服至极，不知道他是怎么培养出林菁菁这样的女孩，我猜菁菁以后必成大器或者是被洗脑过度。

　　跟菁菁不同，孙菲和陈雪还有再以前的李扬，对倒水工作都非常的烦，非常的抵制。她们不只一次抱怨这项工作，但是土拔鼠是无视她们的抱怨的，他挂在嘴上的原话是：“这项工作总得有人做吧。”

　　新来的林菁菁光荣地接了这项工作，让这三个姑娘轻松了不少。

　　跟她们三人不同，林菁菁不光肯干并且干得很激情，以前她们三个都是有几个领导拿几个茶杯，绝对不肯多拿一个，但林菁菁却是全套茶具都端上，并不在乎多刷几个杯子。除了学校准备的茶水她还自掏腰包准备了蜂蜜、奶茶，根本不在乎这点小钱。

　　这让土拔鼠在大会小会上不停的表扬新来的菁菁。

　　我每次看她哼着歌干着在外人眼里看起来琐碎没有任何价值的工作时，这时候我觉得我就无法理解我徒弟的思想，她那常常挂着笑容的脸蛋下隐藏着什么样的思想呢？摸不透，一片黑暗。这也让我觉得这个姑娘有可能是个可怕的人物。

　　胡思乱想中这个会开始了，一般来说这样的话都是台上领导讲话，老师们听着，土拔鼠要做会议记录。

　　我们这是红枫理科班分校，一共五大教研组，语数外物化。

　　所以出席会议的是五个组长五个人，还有两个领导，再加上林菁菁和照相的二人，这样算起来一共出席的人是九人。

　　督学开口道：“OK！让我们开会吧！今天早上我看了效果，学生精神饱满，说明晚自习效果出众，我非常满意！VERY GOOD。”

　　督学大人，学生精神饱满就是晚自习导致的？早上的学生精神饱满很正常好吗？您不敢下午来看看吗？您的逻辑学不过关啊！再说才一天而已，马上认为有效果了？这也太心急了吧？

　　主任连忙拍马屁道：“在督学的指导下，学生正以百倍信心和精力在努力奋斗，相信这一方针下来，我校这届高三成绩必然创新高。”

　　我心里骂了一句无耻，坐我旁边物理组长肖红做出恶心状，吐吐舌头，又向天翻了翻白眼。我笑了。她在下面偷偷地做着这些可爱的小动作，督学和土拔鼠自然看不到。

　　我想罗胖子喜欢肖红可能就是喜欢肖红这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活泼的性格吧。

　　督学发话了，“不知道大家怎么看这件事啊。HOW？”

　　督学的嗓门还是那么响，一个“HOW”听起来像是在出拳发力出声呢。

　　让我没想到的是化学组组长老阎发话了，老阎道：“小淮，你这样搞学生的身体和老师的身体吃不消啊。”

　　老阎要退休了，也不是很在乎了，我本来想在会上向督学开炮的，没想到第一个开炮的竟是他。

　　听说他和淮亮是校友，他比淮亮要大几界。

　　督学听了后不动声色，只说道：“NICE！还有谁有意见，一起说嘛，这是民主的会，我一直都说要在学校里开展民主活动。”

　　其它老师都不吭声，至于我最讨厌的语文组，那更是老谋深算的一声不吭。

　　其实他们也是反对的，语文组向来追求小资文艺，12点正是他们读所谓的“美文”思考人生意义的时候。

　　也不知道他们思考个鬼人生意义，反正看他们发的朋友圈，思考的时候肯定要摆上书，放上茶，还有一些精美的小摆件，思考出什么不知道，下面回复清一色都在问摆件哪买的多少钱。

　　英语组的人正在下面玩手机，今天他们组长请假没来，孙菲替组长开的会，现在孙菲她正在下面玩手机。

　　我平时看孙菲她不工作的时候，不是在发美食就是在发自拍的精修图，再不就是买衣服买口红。

　　我也知道组长没来，孙菲不能乱开口，所以她除了玩手机也没有别的事做。

　　淮督学看了一圈众人，众人都不开口。

　　于是他说道：“GOOD，看样子到我来解释的时间了。我认为人一天睡6个小时就足够了，学生也一样，众所周知我已经有一年了，这一年来每天只睡3个小时了。”

　　你是哪门子的众所周知啊，谁管你一天睡几个小时啊！再说你那是失眠症吧！一天三个小时绝对不正常！

　　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淮督学继续说道：“我认为学生能睡到6个小时足够了。12点下自习，睡到早上6点。至于老师，完全可以在没课的时候补充休息，再说老师都是大人了，睡眠时间没必要这么长。”

　　喂，学生怎么可能睡够6个小时啊，12点才下自习，难道他们瞬间传送到床上吗！

　　老阎忍不住道：“但是这样对学生和老师的健康……”

　　督学眉毛一挑，打断他的话，严厉地说道：“如果只是健康问题就不用说了，我们不是养老院！一些年老体弱的看要提前退休才对！”

　　这是督学学大人第一次露出獠牙。

　　老阎不吭声了。

　　督学看了看，说：“还有其它什么意见吗？”

　　没有意见了。

　　督学把目光投向了我。

　　原来他是在等我的意见。我本是想发表意见的，但突然改变了主意。

　　我说道：“我没意见，先执行到期中考试再说吧。”

　　督学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瞅我一眼，似乎认为我这个期限很好。

　　然后说道：“好的，就这样执行到期中，沈主任有什么想说的吗？”

　　土拔鼠抓住机会了，连忙道：“我补充两点。”

　　五个组长都发出轻轻叹息。

　　土拔鼠特别爱讲话，他补充两点就没完没了。

　　我听他由第一点到第二点，然后出现最后一点，然后增强了补充一点，再增加最重要一点。只见他一点一点又一点，没完没了。

　　我都要烦死了，实在是区分不开他和督学学俩谁更烦。心想，有没有捕鼠器，一定要整一台。

　　宝贵的时间被土拔鼠浪费掉半个小时，终于散会了。

　　刚散会孙菲走到督学那说道：“淮督学，过会你要去文科班那边看看情况吗？”

　　督学点了点头。孙菲道：“我可以跟您的车一块走吗？”

　　督学道：“可以，我正好要去文科那。”

　　我心想孙菲怎么回事，要去文科分校那干吗？

　　忽然想起罗胖子跟我说的孙菲要求去文科班那边教英文，大概是忍受不了我的缘故吧。

　　我心想，她走了我还得换搭档，要不要把她留下呢？

　　算了，先不管了。她爱换不换。

　　散会了，孙菲和督学一块走了。

　　大家也急匆匆地回班组了，还得上课呢，这种会最占时间了。

　　不过我盯上了老阎了，我要开展我的计划了，嘿嘿。

　　我昨天吃饭的时候心想：“不破不立，我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次我拼了。

　　我在本校里悄悄地中止督学的晚自习计划。”我今天故意说到期中再说，这是为了麻痹他的。让他这段时间别过来。期中之前这段时间我就偷偷把晚自习停了。但停晚自习得有其它教研组的组长支持，我得各各击破，先从化学组老阎开始。 我*******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