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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这个房间到了下一个房间，刚才在上个房间看了这么多豪华的画材，下个房间不出意料是画画的工具。

　　各种规格的画架画板，甚至还有很多电子产品的手绘板，手写板之类的，全是土豪才能买得起的梦幻工具。

　　我看得垂涎三尺，我心道：“不能再看了，再看我会迷失在这里的。”

　　这一瞬间我才惊醒，我为这么爱看这些画画的耗材和画具，大概是我依然喜欢画画吧。

　　可是以前的我已经决定了，我今生不再做画画的梦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定了定神，把一些不切实际的梦想狠狠地扔出脑海，才说道：“来让我看看你画的作品吧！”

　　于是她翻开抽屉，抽屉里有厚厚一摞画。

　　有几幅画摆在上面，我顺手捡起来了，看了一眼，一笑道“嗯，这就是你小练笔吧，很有趣的画。”

　　只见罗纱她表情尴尬地说道：“老师，这就是我真正的画作。”

　　“啊？”

　　我不敢相信，再没有天分的人，也不至于画这么丑吧？

　　“老师，其实你拿得是我得意之作，我故意放在上面让你一眼看到的。”

　　“这……这难道是得意之作，那么下面那些还不如这幅？”

　　我信手拿起放在底下的画作，觉得眼睛受到了污染。

　　我看到我学生这种天分，我有点犹豫了，考虑是否要教她。

　　我说：“你有没有考虑过其他艺术方向？比方说唱歌跳舞之类的？”

　　罗纱吁了一口气，她说：“我全家人都是五音不全的。嗯，对了，我以前还录过小样，你要听吗？”

　　“是那种录音棚里里录出来的？”

　　“嗯。”

　　我想起莹莹了，她以前向我抱怨过去录音棚录那么一小会就要花费巨大，所以我很好奇，说道：“给我听听。”

　　房间角落有音响，她捡出一张CD插了进去，然后她摁了一个按钮，音响上就开始放了她唱的歌。

　　音响是立体声，声音一传出来就感觉她好像站在自己旁边唱歌一样。

　　我听了以后说：“嗯，录得真好，这是把清唱都录下来了？清唱不动听没关系，只要后期修出来……”

　　她打断我道：“老师，这就是后期修出来的，音效师说她已经尽力了……”

　　我：“……”

　　她：“……”

　　我咳了两声，强作镇定地说道：“唱歌未必是一条好的路线，我们看看跳舞这条路，跳舞对健康也很有好处。”

　　罗纱脸现尴尬的神色。

　　我问道：“你跳舞怎么样？”

　　她看了看自己丰满而微胖的身材后说道：“老师，你觉得我这样的身材能跳舞吗？”

　　我猛得想起莹莹来了，莹莹小时候就学跳舞的，后来有一天说不跳了让我很奇怪。

　　莹莹也不告诉我原因，后来罗胖子知道原因告诉我的，因为莹莹胸大，不能跳了。

　　我这才知道男人眼中美好的品质在舞者身上就不那么美好了。

　　嗯，艳舞除外。

　　罗纱说道：“我的好友美育她是跳舞的。”

　　我想起那天晚上在西点餐厅看到的女孩了。

　　清秀的脸，瘦高个身材，的确很适合跳舞。

　　罗纱说道：“她会跳舞这一手额外的技能，我也要会，我可不能输给她。”

　　女孩之间的攀比心可不能小看。尽管两个人是好朋友，但肯定存在竟争和攀比，高中生其实也很虚伪，虽然嘴上称赞对方好，但心里想得是怎么超过对手。

　　我常年在高三，心里很清楚。

　　我又想了想，心道：“罗纱这个姑娘选择画画倒也没错，她的确是只能练这个了。”

　　我说道：“那好吧，那我们还是来练画画吧，看样子我要从基础上来教你啦。”

　　终于进入正题了，罗纱脸上显示出了期待。

　　我说：“嗯首先呢，你画线条如何？先练线条，线条练完了我们再学明暗透视远近色彩造型之类的。”

　　于是我们就开始上课，罗纱在学习上是非常集中注意力的，这孩子学习诀窍跟我一样，关键的时候把精力集中到百分之二百，在极短的时间里尽可能的掌握极多的知识。

　　两节课很快就上完了，可惜不那么顺利，罗纱线条画得完全不让我满意。

　　画画这种事一方面要有天赋，另一方面要有肌肉记忆，其实不太需要聪明的头脑，某种意义上笨点可能会更好。

　　所以罗纱的优势在画画上面完全发挥不出来，第一课我就感觉到了压力，她是否能考上齐黑斋学院呢？

　　上完课的时候呢，我说道：“今天就到这吧。”

　　她放下画笔，善解人意地说：“好的。对了老师您饿了吧？还没吃晚饭吧？”

　　我一愣，你怎么猜到的？

　　她一笑，我是从时间上估出来的，老师您没有车，只能坐公交来这。时间很好估算的。

　　我心想这姑娘厉害，同龄人是比不了。

　　她笑道：“老师，在我家吃口饭吧。”

　　我想起来上官董事长说家里有佣人，我正好也很饿了，不客气地说道：“那好。”

　　罗纱让我去下楼，在客厅等一会。

　　我下了一楼，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歇了一会。沙发很舒服。

　　过了一会儿，罗纱拿着一片漆黑的东西来，我以为是巧克力之类的西点。

　　端上来仔细检查才发现，这是炒糊的鸡蛋。

　　我奇怪地问道：“你家佣人做饭就是这个水准吗？”

　　我心想，做佣人的要是这种做菜水准这家人的生活太可怕了。

　　只见她红着脸，不安地看着自己的脚。小声说道：“王阿姨今天休息了。”

　　我的天哪，这莫非是你做的？

　　我才明白这个姑娘是天生的手残党，上天也许给了她很多很多优点，比方说聪明的头脑，仔细的性格，然而却没有给她一双灵巧双手。

　　我想了想，怪不得是你来开门的，而不是佣人来。

　　不过我很饿了，即便糊了，我也吃掉了，她说：“老师你很饿吗？”

　　我叹道：“我坐公交回去得接近一个小时，不吃点东西怎么行，我这么瘦会低血糖晕迷的。”

　　她笑了，说道：“原来胖也有好处。”

　　我说道：“你们这些小毛孩成天就念叨减肥，也不知道减哪门子的肥。”

　　罗纱的确不瘦，但她是那种健康有肌肉的胖，而不是肥胖。看得出来她是经过锻炼得到的身材。

　　她说道：“你看美育，那么条，那么顺，再看我。”

　　原来学霸少女也有自卑的时候。

　　我看了她的体形，这是运动员的体形，我问道：“你肯定平日也有练习体育吧。”

　　她嗯了一声。

　　想到董事长打沙袋，我一下子猜到了，说道：“你练习的是博击？”

　　她点点头。

　　我悄悄地跟她保持了一下距离，我听说练过的人主动出手的话可以在瞬间放倒对手。

　　吃过炒糊的鸡蛋，我坐公交回到家。进到家后发现妹妹在家，她看我不在家很奇怪，说道：“哥哥，你又去喝酒了吗？昨天不刚喝的吗？”

　　我说道：“去给自己学校学生当家教去了。”

　　妹妹问道：“我认识吗？”

　　我摇摇头，说道：“她是高二的，你不认得，叫罗纱，是董事长，不副董事长的女儿。”

　　“啊！罗纱我认得！学生会的！学校开学的演讲比赛第一名，最近的英语比赛第一名，数学竟赛第一名。没想到她是副董事长的女儿啊！”

　　我心想罗纱这家伙这么有名？我想了想补充道：“你们开学典礼的学生代表是不是也是她。”

　　妹妹想了想，说道：“好像是。”

　　我问道：“那你觉得大家喜欢这个叫罗纱的高二生吗？”我想知道这个罗纱在学校人气如何。

　　妹妹摇摇头，说道：“她有点胖，高而且壮，虽然脸长得好看但没用，大家都喜欢得了第七名的杨昭广和11名李洋。”

　　杨昭广我知道，好多女生都提到过这个高二男生，高大帅气，成绩好体育好，算是校草。

　　李洋就是所谓的校花，我看过照片，圆圆脸，长得很可爱。

　　又到周一，我脸上的伤就算仔细盯着也看不出来了，话说这罗纱观察力还真弱，近距离上了半天课她连我脸上有伤都看不出来，观察力好弱。观察力弱其实不适合当画家。

　　周一我继续上班，中午午餐的时候我喊罗胖子一起去食堂吃饭，只见他捧着一个大饭盒说道：“你先吃，我有事。”

　　我心想：“这家伙又要跟组长肖红一块出去吃饭啊？肖红这个大龄未婚女不是想老牛吃嫩草吧。”我带着这样的好奇心，偷偷跟踪他。

　　只见罗胖子他走到七班去了。

　　我心想七班他并不教啊，不过肖红教七班。

　　我徒弟也教七班，七班是扶贫班。

　　这所以在我们这种昂贵的私立学校会出现贫民班就是因为我们的上官副董事长在一次政府组织的扶贫活动中大手一挥，弄了好几个免学费入学的成绩优秀的穷人家孩子，这一举让我们学校在外面名声非常好听，副董事长也因此小小的上了一把电视。

　　我在教室门口往里看，只见中午孩子们都去食堂吃饭了，教室里只剩一个男孩子了，食堂是收费的，这个孩子好像是带饭的。

　　罗胖子走到这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的男孩子旁边，把自己的饭盒放到那个男孩子旁边，用祈求的语气说道：“老师最近拉肚子快要脱水了，医生说必须吃地瓜才行。你今天中午带地瓜了吗？求求你跟老师换一下好吗？”

　　那男孩子脸胀红了，小声说：“可以。”

　　罗胖子把自己饭盒给他，把他的饭盒拿走了，说道：“吃完了后你不用来办公室还我，你就直接把饭盒放水槽那，我也把你的饭盒放水槽那。”

　　我知道学校有刷饭盒的水槽，其实没什么人用，大家都在学校食堂吃。

　　罗胖子拿着学生的饭盒走开了，那个男孩子打开了罗胖子的饭盒，饭盒里面有鸡蛋，有虾，还有红烧肉等，很丰富。那个男孩子见罗胖子走开了才大口地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我心想罗胖子真是一个好人。

　　罗胖子走出来看到我，赶紧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式，我闭着嘴和他走远了后他才打开饭盒，里面只有两个可怜的水煮的地瓜。

　　我心想道：“成天吃这种东西，这孩子身体行吗？”

　　不过我想到念书的时候遇到一些穷苦的孩子，有的甚至吃不上饭，这个孩子至少还有两个地方吃。

　　罗胖子看到我笑道：“天轮，来吃地瓜吧。”

　　我奇道：“你还真是拉肚子要吃地瓜啊？”

　　罗胖子叫道：“怎么可能，不过地瓜在办公室很抢手的。”

　　我哦了一声，心想：“学校平常都是精粮，看不到地瓜这样的粗粮。”

　　果然，罗胖子带着地瓜先给肖红上供一个，然后两个美女教师每人分了半个。他的人缘在办公室又提高了一些。我对此很无语。

　　我问道：“那你中午吃什么？”

　　他说道：“去食堂啊。”

　　“那你饭不是白带了吗？”

　　“我给那个小孩带的。人家成绩挺好的。”

　　“那你直接给他，还骗他你拉肚子干什么。”

　　“你不懂，这样我照顾了孩子的尊严，他不是受我的施舍，他是与我‘交换’！”

　　这方面我还真不懂，不明白罗胖子在说些什么，算了，懒得管他高兴就好。

　　两个人进了食堂。

　　食堂工作人员对我施以冷眼。我跟食堂吵过架，上次我说他们卫生不过关，而且在后厨做饭的人员有时候太热了就不带口罩，学校就罚了食堂所有工作人员一个月工资，从此我就是食堂的仇人了。

　　食堂的人一看我进来都用看仇人的眼神看着我，我无所谓地走进去，照例打菜。

　　食堂打饭的给我打得很少，但给罗胖子打得很多，除了考虑到体型以外，罗胖子好人缘再次起了作用，食堂打菜胡婶是罗胖子干妈，切菜张姐是二干妈，打饭的李姐是三干妈。

　　我看着众多干妈给罗胖子堆得像小山一样的食盘，心想罗胖子是瘦不下去了。

　　我们去吃饭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人比较少，空位比较多，结果孙菲端着餐盘来我桌上了。

　　她直接就坐到我旁边，罗胖子看了孙菲一眼，开玩笑地道：“喂，看样你俩有事，那我还能坐这吃吗？”

　　我说：“能”，孙菲说：“不能。”

　　胖子二话不说搬着盘就去了旁边。

　　孙菲小声说：“谢谢。晓文我有空请你吃饭。”

　　罗胖子在旁边桌向孙菲笑笑，说：“我要吃大餐”。

　　孙菲向他笑了笑，点点头。

　　随之她就扭头跟我说道：“我跟我男友彻底分了。”

　　她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我明明就不关心这个。不过出自礼貌，我还是“嗯。”了一声。

　　“谢谢你，让我下了这个决心。”

　　为什么谢谢我，分手的明明是你。

　　“嗯。”我继续吃。

　　“我一直想跟他分手，从六年前开始。”

　　六年前？你这分手效率也太高了吧。

　　“我知道我们分手拖延了很久。”

　　没错，六年了。

　　“之所以拖这久是因为我不敢。”

　　“？”我扭头看她。

　　她说道：“谢谢你帮助我下定决心。”

　　又有我的事？

　　不过我心道：“听说孙菲和男友连房子都买了，竟然能分手，这里面肯定有故事。但我没兴趣听。”

　　见她说得没完，我只好放下筷子说道：“想分就分，别管那么多。”

　　她听后眼睛一亮，说道：“对，就是这个！谢谢你，哪天我请你吃顿饭。”

　　我摆摆手说道：“不必了，都很忙。”

　　在一旁的孙胖子小声插嘴对孙菲道：“天轮喜欢喝酒。”

　　孙菲一下子就明白了，说道：“我请你们喝酒！喝酒。”

　　我正要拒绝，突然心一动，说道：“那你最好把王雪也叫出来。”

　　孙菲连连点头。

　　我心想此时宜早不宜迟，说道：“今晚。”

　　孙胖子说道：“就去学校门口芳园饭店吧。”

　　芳园饭店是平价饭店，菜价不高，罗胖子不想让孙菲太破费。

　　我无所谓，有酒喝就行。

　　今天是周一，应该我值晚自习。徒弟听说我晚上有局，主动提出要帮我看晚自习。说自己要习惯住校。我犟不过她，就让她值，我想上周罗胖子替我了，这周我不用了，不过她说其实她想值一下试试，我便同意了，我心想10点左右我喝完回来，把她替走。

　　晚上我们到芳园，罗胖子先打电话给小丽告诉不回家吃饭了，然后才跟我们去得芳园。进饭店后罗胖子和孙菲去点菜，他俩是想点一些好菜，但是我来饭店只想喝酒。

　　我说随便点，点什么都一样。便没动弹让她俩去，我在坐位子上在想如何搞定王雪。

　　王雪比我大得多，三十九岁。哦，她好像是跟肖红是同龄人，两个人既是同学又是闺蜜。王雪离异带一个小女孩不过她肖红漂亮，反而结婚得早。

　　不过也她很爱打扮，她们外语组的好像都很爱打扮，买东西特别喜欢那种进口的小资的东西，国产的东西一定要有英文或日文加持才能特别受欢迎。

　　我坐了一会，他俩点完菜高高兴兴地回来了。

　　孙菲担心道：“我点了肘子和烤鸭，王哥你是不是不吃油腻的？”

　　罗胖子道：“他虽然胆囊摘除了，但是一样能吃。”

　　孙菲听说我胆囊摘除了，吓坏了。

　　我不在乎道：“能摘就都摘了，省得麻烦。”

　　孙菲乍乍舌，她显然想象不到我对此置之泰然的态度。

　　然后孙菲用观察的小眼神看着我，似乎怕点得菜我不喜欢。

　　之前跟孙菲不和，她对我超凶。

　　现在却处处想讨我欢心。

　　我也发现女人这种生物，当她想讨你欢心的时候真可爱。

　　你看，现在的孙菲见我带笑，温柔体贴。

　　谁能想像到几天前的她还是对我横眉冷对，想找主任换组呢。

　　孙菲突然站起来了，王雪来了。

　　王雪带了个人，一个看起来岁数很大的中年人。

　　孙菲迎了上去，问道：“没带果果来？”

　　“果果送我妈家了。”果果是王雪和前夫生的小女孩，我见过，胖胖的很可爱。

　　王雪一来，就主动把这个中年人介绍给我们，叫陈欣，她目前的男友。

　　我一下明白她为什么带陈欣过来了，她怕我今天找她谈话，带陈欣想挡我嘴。

　　但我是这么好打发的人嘛？你就算带十个男友我也要找你谈话。

　　孙菲跟陈欣挺熟，很快跟陈欣开上了玩笑，两个人嘻嘻哈哈，胖子和王雪也插几句，我这桌气氛很快就热闹起来了。

　　服务员把酒也端上来了，我等了好久了。

　　我赶快把酒开了一瓶，向陈欣递了过去。

　　王雪连忙挡住道：“他不喝酒。”

　　我根本就无视她的阻挡，直接挑衅地说道：“是男人就喝一点。”

　　那陈欣没料道我说话又直又冲，他愣了一下，接过了酒，瞪我一眼，然后把酒放起来并没有喝。

　　我说道：“放着干吗？开喝啊。”

　　王雪拦道：“我家的真不能喝酒。”

　　我瞪她一眼，说道：“要不谈谈我这两天想找你谈的事？” 我*******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