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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在处理周怡宝的伤口,缝了六针。
李耐一直陪在旁边。
忽然,周怡宝接到了电话:“喂?”
“怡宝,我才看到你的短信。那个……我早上才能回来,你早点睡。”
似乎能想象的到连亦琛有点发窘的神态,周怡宝低着头,说:“好,我等你回来。”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极了乖巧的,等着夫君回家的小媳妇儿。乖巧的,腼腆的,双颊甚至泛上了一丝绯红。
挂了电话。
李耐问道:“是连少?”
周怡宝点点头。
李耐说:“他很关心你。”
周怡宝重重的点头,“他真的,对我很好。”
“那就一定要好好珍惜了,这年头,小两口真能安安心心的过日子的能有几个?”李耐说,“京城的离婚率已经上升到百分之五十了,还在上升,将来的小孩儿,能有几个能在好好的家里长大的。”
李耐送周怡宝回了家。
此时,李蓉蓉已经走了。
李耐想,这个李蓉蓉疯的够可以,周怡宝那样的瘦瘦的身体,连他看了,都觉得触目惊心。等见到李蓉蓉,一定要好好的和李蓉蓉说清楚,还不知道李蓉蓉接下来会闹出什么乱子来,说不定会烧了周怡宝在巷子里开的药店。
一个星期后。
周怡宝看新闻的时候,才知道李蓉蓉死了。
说是自杀。
尸体从河里捞出来的时候,据说尸体已经自杀了一个星期了。
新闻里说,李蓉蓉是从桥上跳下去的,而一个星期前的那个夜晚,李蓉蓉还那样有力气的,找她算账,那样有力气的捅了她两刀。
周怡宝摸着肚子上的疤痕,这条伤口上的线,才拆了不久。
人生无常。
李蓉蓉的想法,实在是太偏激了。仿佛一定要斗个你死我活,才能证明什么一样。
然而,逝者已矣。
年轻的生命逝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早就知道李蓉蓉对付她的事情,只是她不说,也当成了一个永久的秘密。覃迪曾经私下里告诉过她,关于李蓉蓉的事情,当她渐渐将医院发生过的事情联系起来的时候,一下子就能联想到李蓉蓉,李蓉蓉在S市的医院,出现的次数不少。
李蓉蓉对她的误会太深,而她,又不是善于解释的人。
如果说李蓉蓉的死,谁需要负些责任,她周怡宝是需要的。
周怡宝怎么也不会想到,去吃干儿子的满月酒的时候,才知道王邵和温彤彤,准备给儿子取名字,取了一个特别古怪的名字。
王天舒。天舒。天天舒适。怎么感觉和护舒宝的名字那么像?
这还不打紧,天舒,天书,这不是咒她干仔将来念书看天书吗?她急的跳脚,说王邵和温彤彤居然给她的干仔取了这样一个名字,她不肯。但是没用,人温彤彤喜欢极了这个名字。人亲妈都发话了,干妈使不上力,瞎折腾。
王邵还打趣的说:“你赶紧自己生一个,想叫什么名字就叫什么。叫什么连小琛啊,很好听的。”
周怡宝假装不在,她不在,不在,不在不在的……
结婚什么的,生小孩什么的,暂时不在计划呢,更何况,连亦琛是前夫,哪里来的连小琛。
半个月后。
辞旧迎新的这一天。
正是春节。
窗外炮竹声声辞旧岁。
王邵抱着儿子,牵着温彤彤和周怡宝、连亦琛一家守岁。
周怡宝哄着胖乎乎干仔王天舒,说:“快快快,快叫干妈。”王天舒和他爸王邵一样,胖乎乎的,只有眼睛比较像靓妈温彤彤。周怡宝想,估摸着这小子将来是长不成大帅哥了。
连亦琛在一旁大笑:“老婆,天舒才几个月好么?你这么大的时候都不会说话呢。”
温彤彤也笑:“就是就是,怡宝,我这个当妈的,都没要天舒叫妈呢,你居然要他第一个喊干妈!”
周怡宝想着,自己几个月大的时候真的不会说话吗?好吧,但是她还是在哇哇的张牙舞爪:“你们等着,等我教会了他说话,你们就后悔去吧!”周怡宝总是摆着一副干妈最大的样子。
周怡宝嚷着。
温颜和楚惠从厨房里端出了热腾腾的饺子:“吃饺子罗!”
连亦琛拿了筷子,周怡宝抢了他的筷子,说:“不准吃。”
连亦琛苦着脸,对楚惠说:“妈,怡宝抢我筷子。”
像极了告状的小孩。
楚惠笑笑,“那怡宝不准你吃,你就委屈点吧!”
“温颜、温彤彤、王邵……”连亦琛喊着,想找一个帮手。
这几个人却抱着自己的碗筷,低着头吃,心里却乐开了花。
吃了饺子,大伙儿坐在一起看春晚。
春晚是除夕的必备节目。
已经快要到了尾声。
窗外的炮仗声更浓烈了。
周怡宝接到了一个外地的电话。
遥远的丽江边上。
一只小船,一个老人,一个中年人,坐在船上,把酒畅饮。
中年人举着手机说:“周大夫,祝你,新年快乐。”
“李伯伯,你也是新年快乐。”那声祝福,似乎穿越了万千山河,穿越了五湖四海,人生在世,最潇洒最自由最快乐的,就是天下任我游了吧!
周怡宝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李家当然不会树倒猢狲散,李老的死,给李家带来的是无限的安定团结。从前有位姓朱的皇帝,打下了江山,却在位尊九五的时候,将当年生死与共的兄弟一个个杀掉。历史一直都在重演,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是几千年前,几千年后,还是几百年前,几百年后,历史是向前发展的,也从不会吝啬于重复。
窗外的炮竹声声,辞去了旧岁。
几个人,将早已筹备下来的烟火,一个一个的搬出来,大伙儿来到了院子里,他们也要迎接新年了。
周怡宝看着满天的烟火,她知道,李家的恩情报完了,她自己的老宅,还没有要回来,可是,她总觉得,其实没那么迫切了。就连连亦琛都不要争做家主了,她何必苦苦执迷于此。 老婆,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