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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周老三立刻叫了两个人去取医药箱。
又吩咐一个年轻人,背起连亦琛。
然后点了十个人的名字,留守在祠堂。
周怡宝呢,则蹲下来拍了拍肥肥的头说:“我们要暂且告别了,好好守护祠堂,等我回来。”
肥肥似乎能听懂周怡宝的话,机灵的转了转眼珠,甚至,微微的点了点头。周怡宝坚信,肥肥一定听懂了她的话,便站了起来,转身,带着其他人,离开了祠堂。
到了周老三家。
连亦琛被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周怡宝的医药箱,很快被送了来。
周怡宝吩咐所有人守在屋外,要周老三烧一壶热开水,再带一个洗脸盆进来。
周老三打了一壶热开水进来,认真仔细的将洗脸盆倒满开水,放在盆架上。
周怡宝打开医药箱,将原本在连家宴会上用过的银针,放在热开水里烫着。周老三早已洗过手,他在周怡宝的吩咐下,用医药箱里的纱布,把银针一根根的擦干净,插在了银针的绢布之中。
周怡宝便微微的闭起了眼睛,手指的指腹轻轻的按压在连亦琛的脉搏之上。
咚,咚,咚咚……
她听着他心脏敲击的旋律,心知,又是他没有病因的旧疾,应该,算是旧疾吧!他已经在车上晕过一次,还出了车祸。刚才机关又动,开启了地裂之门。
连亦琛抱着肥肥满身是土的爬了出来,看见周怡宝的那一刻,露出了一股意味深长的微笑,然后,倒在了地上。
周怡宝所担心的,不仅仅是他时刻突然晕倒的旧疾,更是刚才有没有摔到头,万一脑震荡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她抬手,扎了一针。
第一针,为他活血化瘀。
第二针,定其浮乱心脉。
连亦琛,你究竟拖着这幅身躯,在这世上忍受了多久的磨难,却从来只是咬着牙。
连亦琛,你究竟为什么想要去做连家的家主,一定要走向那血腥风雨强者为王的至尊之位?
连亦琛,如果你此次醒来,愿不愿意,救了温颜以后,和我一起,远走他方,似水流年,悠悠到老。
哎,恐怕你会和我说一声抱歉吧!
那也罢了,连亦琛,送君千里终有一别,祝你前程似锦,我也会最后,助你一臂之力。
收了针。
只需要等待他自己醒来。
周怡宝起了身,像是耗尽了所有的气力,扶住了床沿。
周老三连忙要来扶住她,她却摇了摇头,嗤笑了自己一声,平淡的生活,现在的她,怎么都不会拥有,身上的担子不轻,又怎么让自己轻易的倒下?只是刚才心思花了太多,有些累了。她走了几步,揉了揉太阳穴,走出了屋子,外面,院墙低矮,群树成阴,一派清朗。
周老三亦步亦趋的跟着。
只听,周怡宝说:“周老三,你得选出四十个年轻人,带着猎枪,分成早晚两班,从今晚开始,轮流守在祠堂,外人不得擅入。”
“是,族长,我会尽快安排。”周老三谨慎的说着,“你认为,司马家的人,会今晚动手?”
“就算不是今晚,也逃不过的。随时和派出所保持联系,要是他们来了人,真刀真枪的和咱们对着干,就把他们抓起来。虽然是小鱼儿,起码也是敲山震虎了。”
“是是是,对了,族长,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周老三试探的问着。
“你是希望我走,还是留?”周怡宝并没有看周老三,而是抬头,看了看天空。
“族长,我一直以为,这一生恐怕不会再见到你,听说你三年前出事了,花了大力气找你,直到,我终于有了你的下落。你是我们全村人的族长,是周家唯一正儿八经的祠堂守护者,如果司马家这一次的事情过了,你还是,走吧!”
“哦?”周怡宝的眼睛,微微的眯成了缝。
“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周老三认真的说着。
周怡宝看着天空,蓝天白云,一只扎成的燕子风筝,忽然的,被风谁断了线,越飞越远。
京城。
周氏药材公司,总裁办公室。
周逸飞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错综复杂的公路,京城的路线,越来越复杂了。他在这座城市,生活了二十几年,他听养父说过,当年捡到他的地方,是在一个小胡同里。
胡同里,阴暗潮湿,连青苔都要长到了他的身上似的。
他最最不愿意回忆的,就是自己养子的出身。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古代等级森严的制度之下生活一样,嫡庶有别,他永远都是庶子,不对,他甚至,连庶子的身份,都算不上。
他拿起了手机,愤懑而又压抑的低声说着:“主人,为什么让黑豹去?”
“你觉得,你比他更有资格吗?”
对方的口气,是明显的轻佻的鄙夷。
“我,为什么没有资格?这么多年,我做的哪件事,没有让你如意?”周逸飞的声音嘶哑而带着些许压抑了许久而无法疏解的沉闷。
“哪件事?你还有脸提吗?别天天嚷着黑豹排挤你,你有时间,多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黑豹是个老粗,刨土比你厉害得多,你再去找几个土夫子,给他送过去。”
“主人,这年头土夫子,和国宝一样金贵。”周逸飞意识到,主人这次交给他的任务,似乎更难。
“蠢货,我TM养你有屁用,你还有脸跟黑豹争,黑豹是去玩命儿的,你行吗?先从考古研究所里,哄几个老专家出来……”
周逸飞在手机这头,闷不作声的听着主人的指点。他知道,主人对于周家祠堂的东西,势在必得。偷不出来,就会抢,不管用什么方法。
好不容易,他听完主人的指示。主任挂了电话,他才敢放下手机。
他疲惫的坐在了转椅上,懒洋洋的坐着,不知道从哪一天起,就这样累了。大抵,是从背叛的那一刻起吧,拿了别人的东西,终究,还是会有那么一丝半点的,不安。 老婆,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