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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急败坏的对司机喊道:“司机,借个手机。”
司机正在专心致志的开着,差点没被连亦琛这声儿给吓死,连忙稳住了方向盘,将手机递给后座的连亦琛。心里想着,我滴个乖乖,吓死个人。
“喂,曲晓亮!”连亦琛低声说着,“把你家私人医生,弄来给你嫂子看病。”
“好好好,大哥,您悠着点,别急啊,我这就带人来。”
连亦琛挂了电话,心急如焚的催促着司机:“快点儿开,就是闯红灯了,我给你兜着,车费,多给你两千。”
“哎呀,都是村长的老熟人了,不敢多收。”
“那你就快点儿开,人病着呢。”
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都病成那样了,人命关天,他是个老师傅,开车三十几年来,都来没有违章过。可是,车上是一条人命,他于是一咬牙,换了档。
而睡梦中的周怡宝。
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生病了,她一直在做梦。
“族长,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不知道,应不应该问你。”周老三说道。
“说吧!”
“时隔二十几年,你的父亲将你藏在外面好好地,为什么,你要回来?”周老三憨实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不是,不是你通过连亦琛,把我找回来的吗?”
“是,但是我只是和连先生说,我只要知道你平安就好,并不一定要见到你。你回来的风险,实在太大了。谁知道,连先生会突然带你来。”
“我是为了祠堂里的东西,你信吗?”
“啊?”周老三的嘴巴张的大大的,他的表情,意思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族长会这样说。
“我还想把东西带走。”
“我的族长,你说的那东西,可是埋在老祖宗的棺材里,你要拿走做什么?”
“救人。”
“族长,你要把祖宗的陪葬品拿出去,祖宗不会原谅你的。”
“我还没拿。”
“就是没拿,你有这个心思,祖宗也不会再保佑你了。”
“哼,保佑我。说句大不敬的话,如果老祖宗真的保佑我,我的右手,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生者,比死者更值得尊重。我拿东西去救人,若是东西拿不回村里,我的命也一起抵了去罢。”
她在梦境里,忽然觉得意外起来,不是离开仁孝村了吗?为什么,周老三还在她的面前?哦,这是梦,只是她的梦。
祖宗的陪葬品。
也就是祠堂里的东西。
这就是司马家族的想要的,也是绑了温颜的人,想要的东西吧!
其实,她的心中,一直都知道,祠堂里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左右不过是陪葬品。现在,这个梦里,梦里的周老三,说出了她所有的猜测。
周怡宝却又看到连亦琛站在不远的地方,在打电话。
“是这样,我估摸着,这几天,双峰会出现几个土夫子,周家祠堂的事,你应该知道。我会叫曲晓亮弄几件宝贝放在这边,你只管抓人,行不行?”
“行,你能不能找点有难度的事儿,再叫上你二叔?”
“那下回盗墓,叫上您?”
“你小子!”连无邪在电话那头爽朗的笑了几声,继续说,“我说你去双峰做什么,原来是为了给你二叔送点业绩,二叔多谢你了,盗墓就算了,盗墓毁终身。”
连亦琛知道,二叔说的毁终身是,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于是笑一笑,原本就是开玩笑,二叔还真当真了,以为他这些年赶上了倒卖文物的勾当了么?
“事儿没完呢,给我准备辆车,在长沙接我回京城。”
“怎么,你的车又坏了吗?”
“我这叫故布疑阵,二叔你怎么越老越糊涂了?”
“得得得,给点儿颜色,还开染坊了。”
叔侄两个聊了一会儿,连亦琛挂了电话。
周怡宝在一旁听的那叫一个羡慕,连亦琛的故布疑阵的意思是,假装他们还在这里,其实已经回了京城。然而,曲晓亮弄几件文物往祠堂的地里,有技术含量的一放,就算对方来几个土夫子,都不怕。
这时候,周怡宝看见连亦琛对她说:“这一招,我是和曹操的七十二疑冢学的。”
这是真的。
这不是梦。
这是在吃了连亦琛做的饭以后,他在和他二叔打电话。
好奇怪,现实中的事情,也会变成梦境。那么梦境,会不会也会变成现实?她在自己的梦里,有些糊涂了。
耳边,听到一声声的呼唤:“怡宝,怡宝,你给我醒来。”
她想要挣开眼睛,却怎么也,醒不过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她,不让她醒来。
周怡宝的房间里。
连亦琛坐在沙发上,冷冷的看着曲晓亮带来的家庭医生,正在给周怡宝扎针。周怡宝被她接出百草村才短短数日,这已经是周怡宝第二次打吊针,他知道,这种静脉输液的治疗,一向是周怡宝最最抗拒的。他还记得BING杂志曾经写过周怡宝。
周怡宝是这样说的,小学的时候,一对年轻夫妇,带着一个两岁多的孩子来药房看病,老爹说吃点中药就能好,不过好的慢一点。
那对年轻夫妇就问:“这里不打针的吗?”
老爹说:“不打针,这里是中药铺。”
那对夫妇,就抱着孩子走了。当时周怡宝还特别好奇,问老爹:“他们为什么走了?”
“应该是上医院打针去了。”
“诶,这么小的宝贝也去打针吗?”
“现在很多父母啊,脑子抽的很,觉得打针见效快,却不知道,打针打掉了孩子的免疫力。”周老爹遗憾的摇了摇头。
后来,周怡宝才了解到,在挪威,只有快死去的病人才打点滴;而在中国,得个感冒都要打,还不止一瓶。
这是一个挪威人说的,他叫做埃玛?格里森。
打吊瓶堪比一次小手术,普通门诊不设输液服务,本就是一种国际卫生惯例。而在中国,能吃药不打针,能打针不输液这个常识已被丢弃。丢弃这个常识的时候,大概是在中国的九十年代初期,周怡宝正在上小学的时候。虽然那个挪威人说这话,让人听到了不觉乍舌,说有没有这么夸张。不过,事实上,人生病吃点药就能解决的事儿,不管中药西药,吃药就能好的事儿,家长往往紧张的要命,带着孩子去打针,这个观念就一直延续下去。而人的自身,本来都是有抵抗力的。这种抵抗力,是浑然天成的。 老婆,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