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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了一个身,从床上掉了下来。她整个人浑身酸疼,摸了摸撞疼的膝盖,再次爬上了床。一抬头,却听见窗外传来一阵电闪轰鸣。
她忽然下意识的喊了一声:“肥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喊,更加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惶惑心悸什么。心脏就像是皱成了一团,很不舒服。她伸手关窗户,窗户的把手,突然咔嚓的断了,没有征兆的,断裂了,留在了她的手上。
总觉得,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她将窗户的把手,放在了桌子上,把房间的灯打开,整间房子本来就没有家具,在暴风雨的夜里,显得更加的苍白,更加的空荡荡。窗户关不好,风拼命的刮了进来。她打了一个喷嚏,披上外套,跑出了房间,着急的拍了连亦琛的房间的门。
总觉得,是哪里不对劲,却始终想不到,是哪里出了问题。
连亦琛的房门,很快开了。
温颜和王妈,这个时候,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连亦琛雀跃的问着:“怡宝,是不是你知道我怕打雷,来陪我?”他仔仔细细的,借着走廊的小灯的灯光,看过去,却觉得周怡宝竟然面色惨白,很不对劲,“你怎么了?”
“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儿?”周怡宝笑声说着。
“嗯,下雨了?”
“不是,不是这里。”
“是不是做恶梦了?”
“没有,不是噩梦。”
连亦琛宠溺的,伸出手,摸了摸周怡宝的额头,见王妈和温颜走了出来,对王妈说:“王妈,给怡宝煮一碗压惊汤吧!”
“好嘞,我这就去。”
王妈十分会做压惊汤,连亦琛小时候一遇到打雷就怕得要命,她就会煮一碗压惊汤,甜甜的,热乎乎的,连亦琛喝了以后,很快就能睡着。
温颜见周怡宝穿得很少,关切的说着:“我们要不要去客厅坐着聊聊天,我去开空调,今晚有点冷。”
“好。”连亦琛说着,牵着周怡宝的手下楼。
周怡宝很听话,没有抵触他牵她的手。温温顺顺的,像是乖顺懂事的邻家小妹妹一样,乖乖的跟在连亦琛的身后。
三个人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等着王妈端来了压惊汤。
周怡宝始终低着头,却终于开口说道:“亦琛,你给你二叔,打个电话吧!”
“嗯?你担心他出事?”
“唔,我总觉得,仁孝村今晚会出事。”
“好,温颜,把你手机借来用。”
温颜点点头,上了楼,在卧室取了手机,下楼。他将手机递给连亦琛,然后,坐了下来。
连亦琛接过手机,按下了一串号码,电话是通的,但是,没有人接听,话筒里只有冷冰冰的语音提示,您好,你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
“他没接。”
“多打几个吧!”
周怡宝不放心的说道。
连亦琛便又打了过去,一个,两个,三个……
温颜担忧的看向坐在一旁的周怡宝,她的情绪,果然很不稳定……这时候,王妈端出了压惊汤,温温和和的问道:“少夫人,这汤是现在喝正好,还是等会儿喝?”
“嗯,现在吧!”周怡宝端起了碗,仰头喝了起来,很好喝呢,她并不抵触压惊汤,里面煮的,都是一些中药,中药,不尽然都是苦的,也有甜味的,比如甘草,比如罗汉果,比如枸杞子。咕咚咕咚,她一饮而尽,摸了摸嘴巴,说,“王妈,很好喝。”
“嘿嘿,少夫人喜欢就好。”王妈收了碗,转身去了厨房。
等王妈洗了碗,来到客厅,她在沙发的一角坐了下来,随时等着吩咐,说不定,他们需要她的帮忙。四个人就这样一直坐在客厅里,不怎么说话。
间或一段时间,连亦琛会给二叔拨几个电话。
就这样,过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
周怡宝从沙发上醒来,发现大家都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陪了她一夜。连亦琛的衣服,盖在她的身上,就算是开着空调,他还是担心她感冒。她觉得很是过意不去,因为她莫名其妙的惶恐不安,生生折腾了大家一宿。她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厨房,那就,给大家煮粥做早饭好了,希望大家起来的时候,都能美美的喝上一碗。她在厨房里忙了一小会儿,然后,静静的坐在厨房的小凳子上坐着,偶尔眯一小会儿,看看粥有没有煮好,偶尔,又会眯着眼睛,半睡半醒,直到,粥煮好了,粥香四溢。
她一碗一碗的盛在碗里,端起其中一碗,心情欢快的走到了客厅。
却发现,连亦琛拿着温颜手机的手,一直僵持在半空之中,整个人愣愣的坐在沙发上,睡眼惺忪,那张妖冶动人的脸上,一派哀伤。
周怡宝温顺的靠在了连亦琛的身边坐下,没有说话。
半晌。
连亦琛才一字一顿的说着:“二、叔,死、了。”
“我是湖南XX分局的警察李XX,请问一下,你今天凌晨三点二十分开始,是否一直给连无邪警司打电话?”对方询问着。
“是的,我是他的侄子,他是不是……出事了?”
“哦,连先生,有一个很不幸的消息告知你,连无邪警司,今天凌晨四点,因公殉职。”
不好的消息,总是来得这样突然。
连亦琛的脑海里始终还浮现这样一段对话,这段话,不停的萦绕着他,挥之不去。
就算是分隔在遥远的他方,他一直相信,他从小敬重的二叔,会生活的很好,和他心爱的女人,生几个孩子,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从来没有想过。
会有天人永隔的一天。
从来没有想过。
这个男人,就在前几天还在跟他打电话的男人,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他愣愣的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二叔之于他,就像是一个神话一般的存在,曾经存在,却终于还是覆灭。可是,二叔,明明是真实的生活在他的生命之中啊,为什么,说没了,就没了,他始终,还是无法相信,不能相信。 老婆,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