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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诗雨下楼以后,直到坐上了穆景山的车子以后,脑袋里都还是一片空白。
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就变成了施舒文的女儿,而施子宁则成了自己的亲生哥哥。
这个世界该是多么的玄幻啊。
穆景山看得出来乔诗雨此刻还没有消化掉自己身份的转化,也明白现在还不是和她表白的好时机,自己也不急于这一时。
穆景山直到乔诗雨的身子完全坐进了车子里,茫然的将安全带扣好以后,才开口问道:“回去吗?”
乔诗雨想了想,说:“送我去去市中心医院吧,我妈今天出院。”
一路上,乔诗雨望着窗外,没有主动开口说话,穆景山也没有主动问些什么。穆景山知道,她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一切。
时间,他给。
两个人相顾无言,虽然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但是车内的气氛倒是十分和谐。
穆景山直接将乔诗雨送到了市中心医院,临下车时,穆景山问乔诗雨:“需要我陪你吗?”
乔诗雨摇摇头,说了句:“再见。”
便打开车门,离开了。
穆景山叹了口气,似乎这一趟Z镇的旅程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
乔诗雨下车以后,并没有急着去施舒兰的病房,将自己这一趟的Z镇之行的结果告诉给大家。
她进了市中心医院以后,拐进了医院的小花园里,随便走走,走到了一排休闲座椅前,坐下。
乔诗雨虽然对感情很迟钝,但是她不是没有感觉,她感觉到了景山哥哥在撩自己,也感觉到了自己似乎对他也有好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穆景山好像已经不再是幼时的那个邻家大哥哥了,虽然她对4岁以前的记忆也没有太深刻的印象了,但是重逢以后,虽也一直把穆景山当做哥哥一样,但不知道这样的感情在什么时候发生了变化。
也许是一开始就产生了变化,只是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也或许是在之后的相处中,慢慢的发生了变化,直到这刻,她才有所反应。
但,不管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变化,她都知道,此时此刻,并不是坦诚的最好时机。
如果,能缓缓,该多好。
如果,没有这些糟心的事情,该多好。
然而,她知道,这些都是不可能的。
既然已经发生了,只能接受,心甘情愿的接受,然后面对它。
也是时候,把所有的一切都摊开来说了。
乔诗雨独自一人坐在医院的小花园里,身边有几个小朋友跑来跑去。
一个穿着宽宽大大的病号服的女孩,看上去只有五岁左右的样子,脑袋上还包着厚厚的纱布,拿着一盒巧克力走到乔诗雨的身边。
从手中的盒子里取出一粒巧克力,递给乔诗雨:
“姐姐,请你吃。”
乔诗雨接过小女孩的巧克力,问道:“谢谢你啊。为什么请姐姐吃巧克力啊?”
小女孩奶声奶气的说:“妈妈说,吃巧克力,开心。姐姐,不开心。”
连一个仅有五岁左右的小女孩都看出了乔诗雨的不开心,乔诗雨暗暗懊恼自己,竟然没有将自己的情绪收拾稳妥。
乔诗雨伸出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问道:“你受了什么伤吗?”
小女孩说:“我不是受伤噢。妈妈说,我的脑子里有好细胞和坏细胞在打架,我要保持开开心心的心情,身体里的好细胞才能打赢,这样我才能健健康康的长大。”
乔诗雨一下子明白了,这个小女孩怕是得了脑癌。她想,这个孩子才多大的年纪,小小年纪竟然就得了脑癌,可是她依旧保持乐观的心态。反观自己,活了二十多年了,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女孩。
这么浅显的道理,连一个小女孩都懂,自己却自愧不如。
乔诗雨轻轻的笑了,说:“谢谢你的巧克力,姐姐很开心。”
小女孩看着乔诗雨的笑容,说道:“姐姐笑起来,好好看,要多笑。”
乔诗雨轻轻的将小女孩搂进怀里,说道:“谢谢你。”
乔诗雨抱着小女孩过了半分钟左右,就松开了怀里的女孩。小女孩朝乔诗雨摆摆手,说:“姐姐,再见。”
“再见。”
乔诗雨又在医院的花园里坐了一会,直到到了约定好接施舒兰出院的时间,才起身进入医院。
来接施舒兰出院的只有乔阳宇和乔诗雨,离开医院以后便回了乔家。
乔诗雨在离开医院以前,通知了施子宁今晚回乔家。
回到乔家以后,吃完晚饭,几个人坐在客厅里。
乔诗雨将在福利院查到的事,以及去Z镇查到的事情,还有自己其实是施舒文的女儿,是施子宁的龙凤胎妹妹,所有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
施舒兰之前也只是知道一些大概,直到此刻,她才完完全全得知事情的全部真相。
此刻,她才知道自己亲生妹妹所发生的一切。知道自己偶然间抱回来的孩子,竟然是自己亲妹妹的女儿;知道她曾经过过那么艰苦的日子,却始终没有来打扰自己;知道她的离世不是意外,是一场阴谋。
乔诗雨也将之前施子宁爆出的丑闻,以及在拍摄现场遭遇到的“谋杀”,完完整整的告知乔家的所有人。
因为,他们是一家人。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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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所有的一切都摊开来说的这一夜,连施子宁都没有回墨逸轩,在乔家留下了。
乔诗雨虽然其实是施舒文的亲生女儿,但也叫了乔天磊和施舒兰这么多年的爸和妈,所以在称呼上没有任何的改变。至于施子宁原本就是乔诗雨的哥哥,所以实际上也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只不过,乔诗雨自此以后多了一个妈。
施舒兰心疼自己妹妹的遭遇,也心疼施子宁的遭遇。
乔天磊将所有的一切都交由施子宁和乔诗雨自己来决定。
对于乔阳宇而言,施子宁和乔诗雨都是自己的弟弟和妹妹,只要他们需要,他随时都会给他们提供帮助。
施子宁的手中已经握有足够的瑞康集团的股份,随时可以将邱青曼拉下台。
对邱青曼,施子宁是很恨很恨的。
他从小到大的记忆里,只有母亲施舒文,是施舒文每天打两份工作,独自养大了施子宁。对于施子宁而言,施舒文是他唯一的依靠。
可是邱青曼毁了这所有的一切。
即使,那个男人已经抛弃了施舒文,和邱青曼领证结婚,但邱青曼仍旧不安,于是在得知施舒文也怀孕以后,竟然花钱雇人要将施舒文的孩子弄死。
若不是施舒文当初怀的是龙凤胎,恐怕自己早就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可即使是这样,邱青曼仍然不满足,她竟然买凶杀人,这一次是花钱雇人将施舒文撞死。
他知道,大学时候自己收到的那一封邮件是来自陈明知。
陈明知这些年以来一直抱着愧疚,和邱青曼生活在一起。邱青曼敏感、善妒,所以她在得知陈明知心里还记挂着施舒文的时候,是恨不得要将对方置之死地。
可她忘了,这世上是没有密不透风的墙的。
所有的这一切,陈明知终于还是在临死之前,将所有的真相告知施子宁。
施子宁迫不及待的想要报复邱青曼。
可,现在,他不可能只考虑自己。
还有乔诗雨的想法需要考虑,因为对乔诗雨而言,施舒文也是她的亲生母亲。
尽管,她从来没有见过她。
尽管,她从来没有与她相处过一天。
尽管,她从来都不知道她是一位多坚强的母亲。
回到墨逸轩以后,乔诗雨站在门口,和施子宁说:“给我点时间。”
施子宁点点头,便没有等乔诗雨进门以后,才进自家的门。
此刻的乔诗雨很困扰。
对于乔诗雨而言,施舒文是一个很陌生的存在,所有的事情,她只能听施子宁娓娓道来。
她没有见过她,没有与她相处过一天,也从来都不知道她是一位多坚强的母亲。
可,当现在发现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有关时,她感受到了迷茫,陌生,是一种自己无法掌控的感觉。
有一种快要窒息了的感觉。
毫无意外的,乔诗雨病了。
直到第二天醒来,乔诗雨发现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这才知道自己发烧了。
她从被窝里伸出手,迷迷糊糊的调取了通讯录里的第一个电话记录,一接通以后,开口就说:
”“子宁,我发烧了。家里没有退烧药了,帮我买点药回来。”
然后就将电话挂了,又晕乎乎的睡了过去。
直到门铃响起来“丁零零——”
乔诗雨被门铃吵醒,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嘟嘟囔囔的说道:“不是有我家钥匙吗?怎么还按门铃?”
于是,拖着自己疲惫的身子,裹着厚厚的棉被,朦朦胧胧的走到门口,打开门。半眯着眼睛,伸出手,说:“怎么这么久?”
穆景山刚刚接到电话,一接通就听到乔诗雨迷迷糊糊的声音:“子宁,我发烧了。家里没有退烧药了,帮我买点药回来。”
记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他只知道乔诗雨住在墨逸轩,却不知道她住在几栋几号。
后来才想起,因为有业务往来,所以唐骏那里留有张素然的电话,急忙打电话问张素然,乔诗雨住在几栋几号。
去了药店以后,发现退烧药有好几种,不知道该买哪一种给她,便将药店所有的退烧药都买了回来。
到了乔诗雨的门口,才发现自己没有钥匙,按了好久的门铃,就怕她因为发烧晕了过去。
此刻,看到乔诗雨头发乱糟糟的,还裹着厚厚的棉被,半睡半醒的样子,过来开门,才有了真实感。
穆景山将手中的退烧药递了过去:“看看,吃哪种药?”
乔诗雨听到声音,发现这个声音不是施子宁的声音,一个激灵,这才完全清醒了,揉了揉眼睛,问道:“景山哥哥,怎么是你?”
穆景山无奈笑道:“你打了我的电话,还问怎么是我?”
乔诗雨大叫一声,急忙带着自己的棉被回到卧房,拿出手机一看,才发现自己拨出去的号码是属于穆景山的。
然后一转身,发现自己蓬头垢面的样子,就这样子出现在穆景山的面前,真的是生无可恋。
乔诗雨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虽然还发着烧,脑子还有些昏沉沉的,但被刚刚那么一吓到,倒是清醒了不少。
乔诗雨有些不好意思的慢吞吞的从卧房里走出来,看到穆景山摆在桌上有一罐保温罐。
穆景山打开保温罐,说:“小雨,先吃点粥吧。吃完粥,再吃药。”
乔诗雨有些害羞的挠挠头,想到自己刚睡醒的样子被景山哥哥看到,真的是……
乖乖的坐到了餐桌前,一口一口的慢慢将粥喝完。
穆景山将所有的退烧药摆了出来,说:“我不知道你习惯吃哪种药,所以我都买了回来。你看看……”
乔诗雨目瞪口呆的看着桌上摆着的退烧药,果然是将“所有”的退烧药都买了回来,一应俱全。
乔诗雨随手拿了一款自己常吃的退烧药,说:“这款就可以了。”
然后和着温水将一粒药丸吞了下去。
穆景山看着乔诗雨将退烧药吃完以后,便将乔诗雨赶回了卧房。
穆景山看着乔诗雨躺下以后,说:“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乔诗雨此刻的脑子还是很迷糊的,完全没有意识到穆景山说的是什么,只是茫然的点点头,然后盖好棉被。
穆景山看着乔诗雨将被子盖好以后,退出卧房,然后,贴心的将房门关好。
穆景山担心乔诗雨半夜会有什么不舒服的状况出现,所以不敢离开,只是将乔诗雨刚刚吃完的保温罐收拾好了,然后在沙发上处理工作。
乔诗雨吃了退烧药以后,很快流了好多汗,半睡半醒间,好像看到有人坐在自己的床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庞,不断的拿毛巾给自己擦汗,和自己说些什么。
只是她听不清对方说了些什么,也看不清那个和自己说话的人到底是谁。 穆矣其言成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