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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志国这件事引起了水昜的反思,是强制性扼杀,还是正面引导,他动了不少脑筋,想到自己在集体户的经历,他决定用自己的故事给同学们开一个树立正确恋爱观的班会。
班会在第八节课进行,水昜讲了他在集体户和李想、于波、虔莹、齐玉的爱情故事,说了他不回城不谈恋爱的誓言,让同学们知道树立阶段性目标和恋爱的关系;又讲了这四段恋爱都没有成的原因,让同学们知道门当户对的重要性,使他们增加理性,减少盲目冲动。
因为是实事,同学们听得入了谜,又因为是班会,同学们可以随意提问,当他讲到这里想结束时,女生们纷纷提出了让他讲和师母的恋爱过程。
水昜没有办法,实话实说了他追柏莉的故事,末尾给女生们讲了“矜持”这个词。
男生们又纷纷提出:“你为什么不及早向师母表白呢?”水昜说:“那时我也象你们现在似的,不知道怎么追求女生,现在明白了,男追女,一层纸,喜欢她就说出来,人家拒绝你了,你就别再死气白咧地缠着人家了。这样还可以做朋友,否则,连朋友都做不成了。”男生们没有笑,被他的说服了。
水昜的做法收到了效果,班级又回到了一心为集体争光的风气中来。他深深地体会到了大禹治水的要诣——疏导是成功的秘诀。
进了三年级,高中己经没有学生了,一些高中老师被加强到了初三。四班的代数老师换了,他的名字叫樊似泉,是城里一位著名老中医的儿子。
樊老师长得眉清目秀,大眼生生,除了个子比水昜矮了5公分,175公分外,是四中男老师中的一号美男子。他家有三个姐姐,就他一个男的,在家倍受宠爱。
正因为如此,他27岁了,还没有找到另一半,三个姐姐没少给他介绍对象,但是都是出于门当户对的考虑,他没有一个相中的。他性格内向,不愿意坦露内心对另一半的标准,也不会自己处对象。
水昜也是医生家庭,两个人在西医和中医方面经常交流一些观点,有时甚至争论不休。但是,争论不仅没有伤了他们的感情,反而促进了他们的友谊。
在水昜和柏莉周日上街时,偶遇了他,他便三番五次地夸柏莉漂亮。水昜心里有数了,他的择偶标准是找漂亮的女生。
柏莉大舅家有三个儿子,两个闺女,都有外号:大儿子叫黑子,二儿子叫熊瞎子,小儿子叫老虎,大闺女叫大骳喽,小门老女叫猴子。
大骳喽叫吕秀君,其实骳喽并不大,是因为眼窝深陷显得额头突出了一些,头髮自然弯曲,眼晴很是传神,典型的欧州范儿,长得十分动人。她赶上了77年最后一批下乡,回城后参加高考屡试不第,进了父母单位二造纸。
她在高考时,没少到表姐家找水昜辅导,每次都长吁短叹,说自己命不好,言外之意是想找一个象水昜这样的老师当伴侣。水昜便想把她介绍给樊世泉,把想法跟柏莉一说,柏莉说:“这也太门不当,户不对了,樊老师能同意吗?”
水昜采取了渗透方式,先把小姨子的照片带到了身上。樊老师爱下象棋,和水昜棋逢对手。中学的主科科任老师,一般教两个班,每天上两节课,其余时间是批作业,自习时间下班辅导,时间比班主任充裕。水昜便约他到美术室去下象棋,事前故意把那张照片夹到了画板上,看他的反应。
樊世泉被照片吸引了,看了半天问道:“你要画这张照片啊?”
水昜装做不经意地说道:“这是我一个叔伯小姨子,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回城知青,两年高考未中,进了父母单位二造纸当工人。不安心工作,求我爱人让我给她画一张彩色照片,要寄到长影去参加演员选拔。”
“你还别说,这长相这么洋气,还真备不住能选上。多大岁数啦?”樊老师仍在看着照片问。
“岁数不大,才22岁,真人比照片还好看,但是性格内向,说话嘤声细语的,也没有文艺特长,我看够呛!来吧!棋摆好了,红先黑后,你先走吧!”水昜仍在试探着,心里说,有门。
过了一个星期,樊老师憋不住了,问水昜:“唉,你那个小姨子有信吗?”
“有啥信,她爸说她做白日梦,把照片给撕了,上我家跟她表姐好顿哭。我爱人劝她说让我给他介绍个老师,这才哄住了她,咱们学校今年新进的老师我都打听了,人家都有对象了,让我上哪给她找去呀!”水昜说道。
“她愿意找老师啊?没说岁数大的行吗?”樊老师有些迫不急待了。
“哎呀!一个工人,还是大集体的,哪个老师要她呀!别说岁数大小了,咱们新来的那个一只眼睛有玻璃花的岳文没对象,我一介绍,人家还不干呢。”水昜给樊老师打气道。
“要是这样,我想见见她行吗?”樊老师终于张口了。
“你?不行!不行!门不当户不对,你们家不能同意!”水昜进一步打气说。
“我的事,我自己能做主,我就想看看我们俩能不能唠得来,要是有共同语言,我不在乎她是干什么的,不上班我家也能养得起。”樊世泉坚定地说道。
水昜见樊老师表态了,心中暗喜,嘴上却说:“那我就给你问问,如果她同意的话,你就去我家,我让我爱人约她和你见面。”
“那就劳驾兄台了,事成之后,世泉必有重谢!”
家长千万别给孩子滥起外号,尤其是伤自尊的外号。吕秀君让这个大骳喽的外号叫得很自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漂亮还是丑了。听到表姐夫描述樊世泉的长相和家庭,比她考上大学还欢喜,哪有不见之说。水昜倒担心了,嘱咐她千万别把往长春寄照片一事说穿了。她说:“照片不是被我爸撕了吗?”水昜听后哭笑不得。
两人见面后一见钟情,唠了三个多小时,樊世泉把结婚后让吕秀君跟他爸学医的事都唠了,吕秀君把改户口的事也应承下来了,两个人定了元旦就结婚。
一周之后,樊世泉拎了两套四盒礼来拜见岳父岳母,先把一套四盒礼送给了水昜,同时,改叫水昜姐夫了。这时,水昜才知道,柏莉不是比他大两岁,而是大三岁,这一年已经27岁了,比樊世泉还大一个多月。但是,丝毫没有改变他对妻子的爱,他心里说,比虔莹还小一岁呢,女大三抱金砖,这都是老天爷安排的。
缘份这东西还真让人捉摸不定,本来看着似乎不可能的事,遇到缘份就成了,难怪人们会迷信。 体音美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