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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九卿看向地上的沈羡猫，嗓音悠悠道：“不过一个畜生而已。沈羡难道忘了自己的双亲如何身故？”

　　这语气平平，听上去没什么情绪。

　　沈羡冷声：“用不着你说。”喵。

　　出口一声喵，实在无威慑力。

　　薛九卿不再去猜沈羡的话，只笑道：“我不会欺负大小姐的。”

　　说着，修长而白皙好看的指掐住了糖球的脖颈收紧。

　　沈羡不知道糖球是怎么了竟不醒，但见薛九卿如此，想也未想冲过去，然后才发现自己变成猫了，根本阻止不了薛九卿。

　　正心急，忽然及时的变了回去，沈羡劈手夺回糖球，薛九卿退后，笑得安抚道：“别气别气，下不为例。”

　　沈羡看都没看他，盯着糖球道：“糖球？”

　　怎么回事？

　　试着喊了几声无果，沈羡不禁有些担心，幽幽看向薛九卿。

　　薛九卿脑后滴汗：“与我无关。”

　　沈羡：“你。”

　　薛九卿：“没有。”

　　沈羡看了眼糖球朝虚空道：“用不着，你对我的侍神做了什么？”

　　片刻，那个声音响起：“是你身边人，怎赖我。”

　　薛九卿不语。

　　那个声音又：“不过你也用不着伤心，因为你很快就要死啦。”

　　沈羡看着糖球，道：“什么意思？”

　　那个声音道：“这座云中城马上就要被鬼屠了，你们也会跟着一起被杀，挣扎没有用，求饶也没有用，可怕可怕，可怜可怜，可叹可叹。”

　　听到那个声音的话，沈羡愣了一下：“鬼？”

　　那个声音道：“对呀，鬼屠城。”

　　“还有，你的侍神应该是快死了。”

　　沈羡蹙眉站了会儿，将糖球放回房间，又将门外散落的白纸全部拾起走进房里对薛九卿道：“进来。”

　　薛九卿依言。

　　沈羡开始在房中地上画符，薛九卿在旁给拿纸墨。

　　那个声音看见沈羡如是，便问道：“你在画破境阵？”

　　沈羡全神画符摆阵。

　　那个声音笑道：“哦呀，听到鬼屠城，你就不想救卫琬？”

　　“他们都会死在这里的。”

　　“被鬼吃。”

　　“被鬼杀死。”

　　沈羡咬着狼毫笔把衣摆别进衿带里，问道：“这幻境能改变过去？”

　　那个声音道：“说不定能呢。”

　　沈羡道：“能不能又如何？”

　　一千多年前的过去，改变了如何？徒乱因果。

　　那个声音顿了顿道：“能救他们。”

　　沈羡道：“你只想让我死。”

　　那个声音道：“你死了就能救他们。”

　　“你一个人，换万千百姓性命如何？”

　　沈羡道：“你是认真的？”

　　那个声音道：“当然。”

　　沈羡道：“你敢发这世上最毒的誓么。”

　　那个声音不吭声，只笑道：“人类果然是自私的。”

　　沈羡道：“人类没有义务要为了谁去牺牲自己。”

　　沈羡继续不停画符，那个声音默了会儿道：“你可真无情。”

　　沈羡道：“对于想杀我的你来说这句话，有些滑稽。”

　　那个声音笑，“你对我真是一句真话都没有。”

　　沈羡道：“彼此。”

　　那个声音道：“如果真的能救你待如何？”

　　沈羡道：“‘如果’是真的的吗？”

　　那个声音道：“你只说待如何？”

　　沈羡道：“没有如果。”

　　那个声音：“有如果呢？”

　　沈羡却道：“你想听什么答案？”

　　那个声音：“我想听什么答案？”

　　沈羡：“嗯。”

　　那个声音：“你有什么答案？”

　　沈羡道：“这本身就没什么答案，救得了就救，救不了就不救。”

　　那个声音：“说的容易。”

　　沈羡道：“是你想的太复杂。”

　　那个声音：“又不是我。”

　　沈羡道：“那你纠结这个做什么？”

　　那个声音：“我纠结？”

　　“哈哈，听上去好像是。”

　　正在这时，沈羡听到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看了看地上画的纸阵，还差最后几笔，沈羡只得起身走了出去准备关门。

　　来人是卫琬，沈羡看她面色似乎有些不太好。

　　“夫人？”沈羡道。

　　卫琬见了沈羡，道：“妹妹，你们能不能现在就走。”

　　听到卫琬直白赶人的话，其身后婢女不禁互相看了眼。还有夫人为何叫这位沈公子‘妹妹’？难道······两婢女看了眼沈羡。

　　沈羡听此觉得卫琬有些不太对劲。

　　为什么让他们现在走？

　　沈羡道：“夫人。”

　　卫琬道：“你什么时候能一直叫我姐姐该多好。”

　　“你们现在能走吧。”

　　沈羡不由得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卫琬道：“实不相瞒，府中要来贵客，这里除了下人，都要先出去。”

　　这说法有些牵强，而且看卫琬的样子也不像是来客人，好像，有些害怕？

　　想到那个声音说的鬼屠城，沈羡不由莫名。

　　糖球说卫琬身上的气息似人似妖······。

　　沈羡道：“好，我们马上就走。”

　　卫琬去找晏别离了，沈羡关上门回了房间。

　　看着沈羡神色，薛九卿笑道：“沈羡，清醒。”

　　沈羡只提笔把最后几道画上，开始闭眼念咒催阵。

　　“未旦，荒极，平明，日上，壬辰······。”

　　“你不会成功的。”那个声音听着沈羡念咒，开口道。

　　“结境之灵散，载境之物破······。”

　　那个声音：“这阵法······没见过。你该不会以为临时有用吧。”

　　房外的天忽然暗了下来，那个声音笑道：“鬼来了。”

　　沈羡念完咒，睁开眼看向地上的纸阵。

　　没有反应。

　　没有用？

　　注意到房间里黑暗的像是夜里一般，沈羡想到刚才那个声音的话：“鬼来了。”

　　沈羡看不到糖球和薛九卿了，握着的手紧了紧，摸到糖球后，喊道：“薛九卿？”

　　那个声音笑道：“那个男人已经走了。”

　　沈羡抱着糖球朝薛九卿站的地方走过去。

　　那个声音道：“你不信？”

　　沈羡抬手在空中虚摸了一把，没人。

　　正欲朝门去，沈羡就被一个人抱了起来，薛九卿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磁性悦耳带着笑意：“大小姐可不能相信挑拨离间的畜生。”

　　那个声音听到薛九卿的话，同样笑道：“哈哈，你个不人不鬼的东西。”

　　薛九卿笑道：“听不懂畜生在说什么。”

　　那个声音笑：“你找死。”

　　薛大少爷优雅一笑：“你找死，很有自知之明。”

　　沈羡：“住口，赶紧放我下来。”

　　薛九卿道：“可是地上有虫子。” 名门独宠：顾夫人会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