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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人见面分外亲热,李薇薇向周成世告了一声:“周队,稍等一会啊,我去和我姐说几句话。”
“薇薇,等一下。”周世成叫住她,看了一眼章筱芬怀里的小虎,面色凝重地提醒道:“这几天小镇里不太平,让你这位大姐晚上尽量少出来溜达,另外,一定要看管好自己的孩子,切记。”
“嗯?”李薇薇愣了一下。
“去吧。”周世成把人转回车内,不再说话了。
听完之些,李薇薇马上意识到了这起命案的严重。
但她没敢多问,整理情绪,笑着朝章筱芬走了过去。
“筱芬姐,好久不见了,最近还好吧?”李薇薇看看章筱芬,笑着问道。
接着握住小虎胖乎乎的两只手腕,逗他道:“小虎乖,叫小姨啊。”
小虎毫不给这位“山寨小姨”的面子,脸一瞥,忙着嗦自己的手指头去了。
“哟呵,小家伙,比你家那位舅舅还牛气的呐。”李薇薇呵呵笑道。
听她提起白帆,章筱芬的芳心微微一荡,眼神顿时变得妩媚多情起来。
“我还是老样子。你呢,薇薇,听说你调到县里的刑警队工作了?恭喜啊。”章筱芬发自内心地向她祝贺道。
“呵呵,谢谢筱芬姐。”李薇薇脸上露出一丝牵强的笑容,马上岔开了这个话题:“筱芬姐,最近怎么不见你回村了?对了,这几天小镇里不太平,你晚上尽量少外出,好好在家看着小虎,别让他到处乱跑。”
说完,她朝四周打量了一眼,这才压低声音道:“这家孩子应该是被人蓄意谋杀的,手段十分残忍。郭大哥又不在家,在凶手没有落网之前,你们母子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啊。”
听到这里,章筱芬下意识地往赵家旺的院落中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薇薇。”
“好了,筱芬姐,我该回局里了,抽空回家住段时间吧,家里人都挺想你的。”李薇薇语气暧昧地向章筱芬说。
“嗯,好的,你去忙吧。”章筱芬心不在焉地笑了笑。
李薇薇回到大切若基上,周世成发动车子,缓缓驶出了大王村。
开到半路的时候,周世成把驾驶权交给李薇薇,自己从所料袋中抽出死者的身份资料,仔细地端详起来。
“周队,这件案子是不是有问题?”李薇薇心直口快地问道。
“问题很棘手啊。”周世成看完之后,抽出一根烟点上,然后吐出一口烟雾,这才沉声道:“刚才那位赵所长说的不错,我也在怀疑,凶手杀死男童,是为了修炼某种邪术。”
“邪术?从哪里能看出来?”李薇薇把目光落在了塑料袋子上。
为了不影响她开车,周世成没有将死者的相片从袋子中拿出,凭着自己的记忆,侃侃而谈道:“刚才在案发现场,你也应该留意到了。死者双手双脚被缚,吊死于房梁上,离地三寸,上寄一秤砣,外面身穿着女式的红色裙装,内套泳衣……这是金木水火土五行齐聚的迹象。另外,死者死时正好是十一岁零十一天,这是阴数中的阴日,等尸检出来之后,我猜测,他死亡的确切时间,应该也是一个阴数。”
“这……这说明什么呢?”李薇薇听得毛骨悚然,后背竟然渗出一层冷汗。
没想到在她看似十分寻常的凶案现场,周队竟然能看出这么多“离奇”的元素。这种眼力和经验,让她觉得有些骇人耸闻。
还有,说了这么多,全是有关“灵异迷信”方面的东西。这种鬼力乱神的玩意,竟然出自一个刑警队长之口,让她觉得特殊突兀。
“你相信人有灵魂吗?”周世成突然朝她笑道。
李薇薇从前可是个十足的无神论者,但自从那天在白帆的窝棚中,看到“女鬼”现身后,世界观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信。”李薇薇郑重地点头道。
“嗯,那就好。”周成世惬意地吐出一个眼圈,笑呵呵道:“这就是我让你做我助手的原因。难道没人告诉过你,我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研究易经吗?呵呵。”
不等李薇薇有所表示,他摆摆手道:“好了,闲话不提。身为一名刑侦人员,虽然要以科学指导为方针,不能带着主观臆想和迷信色彩去查案,但多学些东西,对查案还是很有用的,毕竟,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很多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神秘现象。”
“周队,这些我懂,因为,我以前也经历过。”李薇薇心痒难耐地问道:“那这起案子是不是也是那种?”
“十有八九。”周世成十分笃定地说:“十年前我刚当上刑警时,也曾跟着师傅处理过与这起案件一模一样的凶杀案,当时死者是一名不满七周岁的女娃子,死亡时的状态,与刚才那起简直如出一辙。后来那起案子成了一桩悬案,至今也没有告破。但后来经我自己查验大量资料,发现那些死亡迹象,与茅山道术的养鬼术极为相似。我相信,凶手杀死男童,便是为了拘他的三魂,练成小鬼用来修炼这种邪术。”
“养鬼术?世间真有这种丧尽天良的法术吗?”李薇薇半信半疑地惊问道。
“有没有,现在还不能完全下定论。”周世成狠狠地掐灭烟头,被烟气笼罩的双眸中,透出一丝狞厉之色:“但这个凶手用如此凶残的手法做案,一定是有所图的。如果我的猜测没错,他还会向第二个孩子下手,咱们必须赶在他下手之前,将他绳之于法。”
“是,周队。”李薇薇朗声回道。
受这起男童惨案的影响,夜幕降临之后,大王村更是家家紧闭房门,原本就极冷静的小山村,在惨白的月色下,犹如一如死城。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自从听了李薇薇的忠告之后,章筱芬的眼皮子一直在跳。
草草地吃过晚饭之后,她便早早地锁上了家里的大门。
把小虎哄入睡之后,她还拿着手电桐,把院前墙后,全都仔细检查了一遍。
可即使如此,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总是有些疑神疑鬼的,也不知道是哪条神经出了问题。
章筱芬睁着眼睛,漫无目的地打量着这间晕暗冷寂的卧室。
虽然早已习惯了这种老公不在家的孤独岁月,可不知为何,今天晚上,心头总是弥漫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感。
幸好有儿子陪她壮胆,不然的话,这个夜晚她真不知道该怎么熬过去。
大厅里的吊钟滴滴答答地走着,渐渐地,章筱芬的目光痴呆了下去……
在她眼前的墙壁角落里,摆放着一只暖水瓶。
可是她的心却完全没有在瓶子上,思维像电影回放般,想到了“那天”夜里发生的一点一滴。
“小帆,如果你现在在我身边,那该有多好啊。”这个时候,她的脸颊已经像火烧似的灼热起来。
在这种空虚寂寞的深夜,思念就如她身体里的一种毒药,也是会上瘾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章筱芬习惯用想念白帆的方式,来排解夜晚所带来的煎熬与恐惧。
想他身上的味道、想他的一颦一笑、想他把自己搂在怀里疯狂亲吻时的那种充实感觉……
每当想到忍耐不住时,章筱芬就会迅速蒙上被子,在夜幕中低喃着他的名子。
“小帆,筱芬好想你,你有没有想筱芬姐啊。”
渐渐的,章筱芬开始动情起来,幽暗的房间里,迷人的月色爬上窗棂,如一群正在偷窥的精灵,安静地注视着在这具身体。
半个小时候之后,伴随着一声幽幽的叹息,夜,又恢复了平静。
月色之中,依稀可见一滴晶莹的泪水,正从章筱芬的眼角滑落。
“砰。”院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章筱芬吓得猛得一哆嗦。
这声音在万素惧寂的夜晚,听起来实在刺耳之极。
章筱芬恐惧地侧耳听着,紧张和恐惧使她几乎忘了呼吸。
“彭。”大铁门又被撞了一下。
这一次动静更加粗暴,好像外面更有一名醉汉,正拿圆木撞她家门似的。
“谁?谁呀?”
章筱芬鼓起勇气,战战兢兢地向外喊道。
过了一会,外面传来一个男声含糊不清的叫骂道:“开门,连老子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快开门。”
章筱芬愣了一下,隔着围墙,这个声音显得即熟悉又有些陌生。
等那人喊出了第二次的时候,章筱芬才“啊”一声:“郭震阳?”
“你个死娘们,天还没黑锁什么大门呢,是不是背着老子在家里养汉子呢,快开门啊。”郭震阳在外面醉醺醺地叫骂着。
章筱芬又惊又喜地拉亮灯光,接着穿上鞋、披上外套,迅速拉开房门跑了出去。
外面响着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两道雪亮的灯柱、透过铁门中间的缝隙,射进了院落中。
在章筱芬往门口走的时候,郭震东正和一个男人交谈着,二人不断发出肆无忌惮的笑骂声。
“郭震阳?真的是你吗?你回来了?”
章筱芬隔着铁门,心情复杂地问了一句。
二人的谈话中断,接着郭震动突然“哐当”一声推了下大门:“才一年没见,你就听不出老子的声音了?还不开门等啥呢。”
听到这句训斥声,章筱芬脸上刚爬上的喜色,顿时就冷却了下去。
她拼命眨了两下眼睛,把夺眶而出的泪水又咽回了肚子里,慢慢地拉开了门闩。
这个时候,郭震阳外面的马六轿车已经熄了火。
“吱呀。”
章筱芬刚把门打开,郭震阳就跌跌撞撞地扑进了她的怀里:“媳妇,想我没,哈哈。” 乡野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