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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被押着的云霄看见慕念裳，脸上闪过一抹焦急，恼声道：“你怎么来了？”
“闭嘴！”慕念裳低斥一声，对卫无忌赔笑道：“这是我弟弟，少不更事，生性顽劣，希望无忌公子大人大量，可以放了他。”
卫无忌回头看了云霄一眼，示意随从放开他。
“姐姐！”云霄得了自由，连忙来到慕念裳的身边，拉着她道：“姐姐，我们走。”
慕念裳瞪他一眼，低声训斥道：“还不谢过无忌公子的宽宏大量。”
云霄恶狠狠的瞪着卫无忌，一脸不肯屈服的样子。
卫无忌莞尔，低笑道：“不用了，我本就只想以棋会友，并没打算与人争执，只是令弟技不如人，却想强抢我的书法孤本，所以随从才出手教训。”
“不管怎样，慕念裳愿在此替弟弟谢过无忌公子。”
慕念裳话音刚落，围观的人便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是慕念裳啊！原来是慕府的大小姐啊！”
“难怪长得这么漂亮，都说慕府大小姐是坤都第一美人，真是名不虚传呢！”
“而且慕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日大约是有一场好戏看了。”
“对，好好挫一挫这无忌公子的嚣张气焰，让他知道，咱们坤都人的棋艺绝对不差！”
“……”
卫无忌将众人的窃声低语都听在耳里，唇角微勾道：“慕姑娘若真是想谢我，不如陪我下盘棋吧。”
慕念裳不想惹是生非，本能的想拒绝，可她刚刚亲口说了要挑战，如今就这么走了，确实不妥。
她不禁有些犹豫。
云霄拉扯着她的衣袖，沉声道：“姐姐，不要跟他下。”
“慕姑娘，下吧，替咱们坤都争一口气！”
“就是，就算输了也比临阵脱逃强！咱坤都人可以输，但不能认怂啊！”
“该不会这位慕大小姐只是浪得虚名吧，什么棋艺超群，只怕都是噱头吧！”
“……”
周围的人很快跟着乱糟糟的起哄起来。
慕念裳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在为难之际，忽听一人道：“慕大小姐，您可是咱们坤都的国棋圣手，怎么能让琼宇的人比下去！”
慕念裳一愣，有些诧异的打量着卫无忌，沉声道：“卫公子是琼宇国人？”
卫无忌淡淡一笑，点头：“祖籍琼宇乾都。”
慕念裳心头一喜，下意识道：“若我赢了，可否向公子打听一个人的消息？”
卫无忌清眸微抬，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眼底漫上浅浅笑意，“若姑娘能赢，而我也刚好知道，必如实相告。”
慕念裳喜上眉梢，沉声道：“好，我跟你下！”
卫无忌大手一拨，将棋局打乱，白色的棋子推到她面前，自信满满道：“一局定胜负，姑娘先下，如何？”
慕念裳也不客气，微微一笑，素手执白子，轻点棋盘，落下第一子。
卫无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见她神色从容，落子坚决，果然一派大家风范，也不敢轻敌，沉着应对。
你来我往，黑白棋子很快将整个棋盘占满大半，两人的神情不再像一开始那般轻松自在，渐渐变得越来越凝重，落子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慕念裳心中更是震惊不已，没想到对方棋艺如此超绝。
不是她自夸，从小她就对围棋有很高的天赋，十岁时，教她的师父就已经不能与她匹敌了，也曾与多位大师交手，从未尝过败绩。
可如今与这位无忌公子对弈，她竟觉得有些吃力。
对方战术诡谲，陷阱频设，她几乎被牵着鼻子走，虽能勉力自保，但要想反守为攻，却是难如登天。
两人棋艺高下，已见分晓。
但不知为何，对方却迟迟不肯将她逼进死路，而是与她周旋，甚至偶尔还露个破绽给她，就像猫戏老鼠一般，戏弄着她。
一直到棋盘上再无处落子，两人仍未分出胜负。
但慕念裳心里清楚，她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姑娘棋艺果然高超，卫某佩服，甘愿献上书法孤本。”卫无忌说着，将一旁的书法孤本递到慕念裳面前。
慕念裳扫了一眼，果然是孤本珍品，不由诧异的看着他，满心狐疑。
她将孤本推回卫无忌面前，沉声道：“这书法孤本虽是我心之所喜，但我并没有赢下棋局，愧不敢受！”
她顿了顿又道：“若无忌公子有心，不如允许我向你打听一个人的消息。”
卫无忌淡淡一笑，摇头道：“在下说过，若姑娘赢得棋局，必然相告，可姑娘未赢，恕在下无可奉告。”
“……”慕念裳有些无语，她隐隐觉得对方根本就是在戏弄自己。
她淡然轻笑，不卑不亢道：“既然如此，那念裳告辞。”
说着她从座位上站起来，转身要走。
卫无忌却忽然起身抓住她的手腕。
一旁的云霄双目一瞪，怒上心头，也一把拉住慕念裳的手腕，不客气道：“混账，放开我姐姐！”
卫无忌的两个侍从也不禁上前一步，被卫无忌抬手制止，他清浅一笑道：“慕姑娘别误会，我只是诚心想赠上书法孤本罢了。”
说着他松开慕念裳的手，拿起书法孤本，绕过石桌，走到她面前，将孤本放在她手中，目光灼灼道：“你不是喜欢吗？”
慕念裳一愣，不解的望着他。
卫无忌薄唇轻勾，忽然凑近她耳边，意味深远道：“就算是在下的聘礼好了。”
言罢，他穿过人群，潇洒离去。
慕念裳呆呆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那莫名的熟悉感越发明显。
众人见对弈已经结束，都纷纷离去，慕念裳却痴痴的站在原地，有些怅然的望着手中的书法孤本。
她清楚的记得，她用玉珮抵债给慕容夙时，慕容夙得意的说那是她的嫁妆。
回忆还历历在目，斯人却遥不可追了。
“姐姐？”云霄见慕念裳神情怅然，不禁有些后悔道：“对不起，是我的任性让你为难了。”
慕念裳回神，宠溺的摸摸他的头，轻笑道：“这不是很好吗，下了一盘酣畅淋漓的棋，得了一本梦寐以求的书法孤本。” 商女不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