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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的脸色土灰，好像丢了魂一样，痴痴的冲进村子里。
慕念裳呆呆的沿着地上沁血的雪看去，远处一具具尸体或仰或躺，看衣着打扮都是村里的百姓。
她抖着手探了几个人的鼻息，全都没了生气，但他们身子还没凉透，显然刚死不久。
“怎、怎么会这样？”她几乎站立不住，不敢置信道：“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如此狠心，不惜屠了整个村子！”
慕容夙连忙扶住她，沉声道：“裳儿，别看了。”
“娘！”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从村子中传来。
慕念裳一惊，下意识道：“是云霄！”
两人匆匆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就见云霄跪倒在小小的院落中，怀里抱着一句女尸痛哭失声。
慕念裳连忙走过去，摸了摸女子的脉息，已经没有了。
“姐姐，你、你不是大夫吗？你救她，救救我娘，我救你了，姐姐！”云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拉着慕念裳的手，不停让她救他娘。
慕念裳心疼的看着云霄，眼神充满了无奈和怜悯。
“不！”云霄疯狂摇头，“我娘不会死的，不会的！”
“云霄……”慕念裳上前晃了晃他的胳膊，柔声道：“让你娘和乡亲们入土为安吧！”
“滚开！”云霄猛地一把甩开慕念裳，两只眼睛狼一样凶狠的瞪着她，“你胡说，我娘不会死！”
慕念裳一个不妨，被云霄狠狠甩到一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亏慕容夙及时从身后抱住了她。
“你怎么样？”慕容夙心有余悸的问道。
慕念裳摇摇头。
慕容夙脸色一沉，将慕念裳扶到一边，就要教训云霄，被慕念裳一把拉住。
“别！”慕念裳不忍道：“他已经够可怜了。”
慕容夙深深看她一眼，随即大步走向云霄，冷声道：“起来！”
云霄恶狠狠的瞪着他，眼中迸发出仇恨的烈焰！
“起来！”慕容夙又平静的道了一声。
“滚！”云霄疯了一样怒吼一声，吓得慕念裳浑身一颤。
他已经彻底被仇恨激红了眼。
“我再说一遍，起来！”慕容夙又吩咐了一声，声音加重了几分，却平的让人听不出丝毫情绪。
“你给我滚，我……”云霄凶狠的开口，像被踩住痛处的野兽。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便猛地挨了慕容夙狠狠一巴掌。
“啪”的一声，掌声脆而响，直打的云霄身子趔趄，一张小脸顿时红肿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云霄呆呆的看着他，好像魂都被打飞了。
“慕容夙，别……”慕念裳不忍。
慕容夙却不理会她，上前拎住云霄的衣领，毫不留情的将他丢了出去。
云霄的身子重重撞到门框上，“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噗！”他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别，别打了！”慕念裳忍不住上前拉着慕容夙的手。
慕容夙回头看她一眼，将她的手推开，再一次走向云霄，缓缓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云霄缓缓抬头看他，一双丢了魂的眼睛总算慢慢恢复了神采，眼泪不受控制的滚下来。
“清醒了吗？”慕容夙冷冷的问道。
云霄不说话，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他。
慕容夙一把拎起他的衣领，将他整个提出门口，提到街道上，指着满地的尸体道：“你瞪大眼睛看看，除了你娘，还有多少人是因为受你们连累而无辜惨死！”
云霄呆呆的看着满地的尸体，终于承受不住，哭出了声。
慕容夙将他扔到地上，掐住他的脖子，强迫他的眼睛看着他，嘲讽道：“哭什么？你不是自以为很厉害吗？作为一个男人，你活着有什么用！”
云霄看着他，突然挣扎道：“我要报仇！你放开我，我要为我娘和乡亲们报仇！”
慕容夙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猛地将他脖子掐的更紧，冷笑道：“报仇？你找谁报仇？只怕还不等你走到仇人的面前，你已经被碎尸万段了，你怎么报仇！”
云霄一愣，蓦然颓废了下去。
是，他会的那点拳脚功夫，连一个死士都打不过，更何况杀掉刘氏，为娘和乡亲报仇。
慕容夙见他总算冷静下来，收手松开他的脖子。
慕念裳走到云霄跟前，看着这个跟他弟弟一样的男孩子，忍不住将他拥进怀里，柔声道：“别着急，报仇可以慢慢来，前提是你先让自己强大起来，不能被打垮了，知道吗？”
云霄瞪着一双迷蒙红肿的眼睛望向慕念裳，一头扑进她怀里，放声痛哭道：“姐姐，我娘死了，她死了！”
慕念裳心疼的拍拍他的背，柔声道：“不哭，云霄不哭，你还有姐姐，我以后就是你的姐姐。”
慕容夙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起身从院子里找来一把䦆头，默默将村民们一一埋葬。
云霄在慕念裳怀里哭了半晌，才渐渐平息，他抬手擦了擦眼泪，倔强的咬着唇，抬头见慕容夙在挖土葬人，默默从慕念裳怀里起身。
他也拿起一把䦆头，跟着慕容夙一起挖，也不说话，卖力的抡着䦆头，很快挖出一个大坑，他将村民和他娘的尸体安放进去，填土掩埋好。
他在坟前重重磕了三个头，立誓道：“娘，乡亲们，你们安息吧，我云霄发誓，一定会为你们报此血海深仇！”
慕念裳忍不住舒了一口气，云霄总算是个坚强的孩子。
慕容夙将她拥进怀中，安抚的拍拍她的肩。
云霄立完誓言，又对着坟头磕了三个头，然后擦干眼泪起身，走到慕容夙面前，扑通跪倒在地，磕头道：“祁王殿下，请收我为徒！”
慕容夙微微一愣，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他缓缓在云霄面前蹲下来，抬手阻止他磕头的动作，沉声道：“我慕容夙此生不收徒。”
云霄猛地僵住，狼一样的眸子看着，眼底尽是愤怒和不甘，“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能教我功夫！”
慕容夙清冷的眸子望着他，沉声道：“要我教你功夫，可以，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商女不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