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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沿着鬼见愁所指的方向走了很长时间了,虽然在地府之中没有什么能够判断时间的参照物,但是我感觉怎么说也有一个小时了。这也是我单独与鬼见愁相处最长的一段时间了,而这期间,我们基本上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话了。
在这一段时间,我们见到了许多奇异的地狱之中的生物。我一开始还有些兴趣的对鬼见愁问那些都是什么东西,但是鬼见愁都表示不知道,他自己也没有来过地府多少次,而这一次也是他在阴间呆的时间最长的一次。
当然了,这也多亏了他身上的那件白床单。
不过能够感受到不同的就是,遇见“屁股怪”也就是冥界亚龙的频率越来越大了,也就是说我们已经开始接近那个所谓“冥土最强大妖王”的领地了。
“你为什么要成为一个杀手呢?”
我对鬼见愁问道。同时也打开了沉默的局面。
“呵呵,你为什么要成为红鬼呢?”
鬼见愁干笑了两声,对我反问道。
“我也没有办法,谁让红丸就出现在我的体内呢?再说了,我也不想这样,而且我可不会成为红鬼,我只是红丸的载体而已,等着一切结束了,我会想办法把红丸弄出来,或者红鬼自然就出现了,而那时候,我还是我。”
我对鬼见愁说道,他却嗤之以鼻的说道:
“你还是太天真了,你以为红丸是谁想有就有,想拿出来就能拿出来的吗?你知道红丸和青丸对于阴阳两界有多大的影响吗?”
“还有青丸吗?”
我问道,鬼见愁并没有说什么,我也看不到他白床单下面的表情,不过估计是在嘲笑我的无知吧。
“其实……有时候就是这样,从杀了第一个人开始,我便无法停止下来。但是说句实话,一直到现在我杀了无数的人和鬼,我的内心都非常厌恶夺取任何生命的时刻。只不过……只不过我停不下来而已,就像是你无法在此时此刻就将红丸取出一样。”
鬼见愁突然掏心窝的对我说道,我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变得坦诚,也许是因为他知道这次来刺杀亚龙王凶多吉少吧,反正我不可能活着从冥土之中出去。又有可能是他太久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合适的时机,将他的真心话说出来吧。
“我不明白,不杀不就行了?”
我对鬼见愁问道。
“呵呵,不杀,说的倒容易。”
鬼见愁说完叹了口气,之后又是漫长的沉默。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无法杀死亚龙王怎么办?”
“你问的倒是很直白,不过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问我自己。不骗你,每一次我执行任务的时候,都在想这样的问题。如果我无法完成任务的话,应该怎么办呢?但是我每次都能够完成任务,这也许就是我悲哀的地方吧,我杀生的天赋实在是太强大了!”
鬼见愁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然后继续说道:
“也许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都拥有这种杀戮的天赋,只不过他们在体制内出生,在体制内成长,从来都没有尝试过杀生,自然也就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天赋。就像是现在的阳界,还有绝大多数人根本就不相信鬼神的存在一样。”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对他问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你没有杀第一个人的话,你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一团糟吧,就像现在所有的普通人一样。”
鬼见愁说完,我们又陷入了一段漫长的沉默。他说的话让我感触颇多,因为我时长也在想,如果我体内没有红丸的话,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如果云雯不是天师的话,我们的生活又会是什么样子?
如果这个世界根本没有这么复杂也没有什么真相的话,我也许根本就不会遇到云雯,根本就不会像现在一样身处地狱。
但是那就意味着一切都天下太平了吗?
普通本科毕业,挤破头皮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结果把自己搞的不像样子。世俗的眼光时刻衡量着你,社会的搓着时刻打击着你,家庭的压力时刻逼迫着你……那不是一团糟又会是什么?
地狱吗?
“你觉得你有多大把握能够杀了亚龙王?”
我对鬼见愁问道。但是他并没有回答我。
“我们今天还有希望回到黑猫酒吧吗?我来的时候白龙王正要杀了黑猫酒吧所有人,就为了得到我手中的……”
我说着,才发现我手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装着耶律王龙婆渡的盒子就已经不见了!
“阿西吧!我的盒子呢?”
我惊慌失措的开始找我的盒子,但是这茫茫无边际的冥土,我上哪去找这盒子?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丢掉的这个盒子,更不用说去找了!
“我见到你的时候,你手中就没有那个盒子。”
鬼见愁对我说道。我看着他,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不过他也没有理由骗我,毕竟凭借他的实力,就算是杀了我,都不是特别难的事情。
“这怎么办?白龙王就是因为这盒子才到黑猫酒吧找我的,我就这样把盒子弄丢了,岂不是太对不起猫老大了?”
我说着,站在原地感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帮我找找,能不能帮我找一下?鬼见愁,帮我找一下好吗?如果你不帮我找到那个盒子,我也完全没有心思配合你完成任务了。”
我对鬼见愁说道,然而鬼见愁却没有什么动作,不急不缓的对我问道:
“那个盒子对你来说有这么重要吗?”
我点了点头。
“那你告诉我,你想用那个盒子做什么?”
“我想……”
我刚想说用耶律王龙婆渡的力量,将那位先生杀了。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我刚才在风门之中的时候,就有这个机会的。但是当时我因为我的愤怒,而忘记了这一茬。
耶律王龙婆渡,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吗?我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将它弄丢的呢?
难道是……难道是在那位先生处决大少爷的时候吗?
我不可能随手将这么重要的盒子丢弃的,也就是说肯定是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它从我手中偷走了。从我进入风门一直到现在,除了面对那位先生的时候我过于愤怒而忽略了盒子以外,就是他们处决大少爷的时候,我过于紧张,没有关注盒子! 地府新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