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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在千术里叫‘油嘴’,先是夸自己多么有能耐,然后抛下耸人听闻的话语吓唬人,待别人心情下沉时,再臆造一些别人喜欢听的前景进行忽悠。
巫丁胜听得喜形于色,待我吐沫横飞完毕后,举杯敬我,口头上达成合作协议。
我知道‘涨价潮’三个字,打动了巫丁胜的心,卖者总是站在卖的立场上看问题,殊不知买者才是价格的承受方。
接下来,我委婉提出要在甘州考察一个月,住宿方面有些不方便。
巫丁胜心领神会,死死望阿英一眼,再对我说:“我别墅有套客房空着,如不介意,李总可以搬过来住。”我喜出望外求之不得。
当即满口答应连声道谢,当然也明白巫丁胜打什么主意。
散席后,我在车上叮嘱阿英,只要巫丁胜不动手动脚,言语上有调戏,请她千万忍着。
小不忍难成大事。
阿英阴沉看我一眼没吭声,瞧模样,如不是在开车,一定要将我五马分尸。
晚上,我俩又在网吧过一夜。
第二天去蒙娜丽莎找美琴,昨天说好由她带我们去巫丁胜别墅。
巫丁胜别墅建在城郊,是一个独立院落,前面是口大鱼塘,后面为一座不高的山。选这样的地形,肯定请过风水先生堪舆。
车子开进前院,里面右边停靠着三部豪车,白色法拉利,红色玛莎拉蒂,黑色加长型凯迪拉克。
阿英开的是奔驰S350,她将车子停在法拉利和玛莎拉蒂之间。
巫丁胜早站在门口欢迎,等我们走到跟前,笑眯眯首先与阿英握手,握住时,大拇指在她手背上摩挲着。
阿英满脸堆笑不介意,下一秒,巫丁胜紧蹙眉头,脸有点变形,笑容变得勉强。
俩人松开手,巫丁胜悄悄甩甩手,才伸出来跟我握手,只是轻轻一碰。刚才肯定吃了阿英的苦头,才变成惊弓之鸟。
客房套间在别墅一楼,一厅一室一卫,家用电器一应齐全。
巫丁胜爽朗说,把这里当自己的家,不用客气。
我自然是随声附和,之后还是要连声感谢。
巫丁胜和美琴离开后,阿英走进卫生间,出来伏在我耳边轻声说:“卫生间装有摄像头,可能还有窃听器。”我一听头皮发麻。
难道是身份早暴露了?
阿英说完走进卧室,我紧张跟在后面,她又在正对床的桌子上发现摄像头,安装在一盆塑料盆栽里。
我惊慌低声道。
“看来我们身份真的暴露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马上走。”
阿英露出狰狞的笑容,伏在我耳边悄悄说:“没关系,不是暴露身份,而是碰到变态偷窥狂。”对,是针对她而来。
客厅没有装摄像头证明这一点。
阿英拉着我来到客厅,低声告诉我应对之策。
可能是时间匆忙,卫生间的摄像头安装在墙上,挂着一幅装饰画,很容易让人误解为一颗钉子。
就是这幅装饰画让阿英起疑心,她决定每次去卫生间,把丝袜挂在摄像头上。丝袜带有一定透明性,但看出来的影像很模糊。
我现在才发现,阿英同样是一个比较龌蹉的人,难怪刚才笑得那么狰狞。
卧室的摄像头更好处理,拿阿英的包包往塑料盆栽前一放,偷窥狂只能看包包的画面。
讲完之后,阿英很别扭复杂望我一眼问:“你跟小玉在一起睡,真的没动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开始不理解意思,仔细往深处一想才明白过来,偷窥狂成就了我和她必须睡一床。
卧室里的床是张普通大床,不能跟黄辉明别墅里的大床比,俩人睡在一起,翻个身就能碰到一起。
祸兮福兮,福兮祸兮。
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早知道,就将俩人身份设计成兄妹关系,就能避免这样的尴尬。
我谨慎想想说:“人一入睡,意识不由自己控制,俩人睡一张床上怎会不碰到?但是我什么都没做。”讲话一半真一半假是留后路,避免遭到阿英的无端虐待。
阿英又很别扭复杂望我一眼。
这一眼有点渗人,我心里不由打个颤,预感到有不祥。
到了晚上,俩人上床睡觉,我尽量往边上靠,生怕挨到阿英。她侧身睡觉,把个后背对着我。
还好,俩人都能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钻心的剧痛整醒,睁开眼睛一看,阿英闭着眼,双手捧着我的左手放在嘴里啃。
我赶快把手抽出来,上面已有两排牙印。
阿英醒了,睁开眼迷蒙说:“我刚才梦见啃猪脚,你没事吧。”你觉得呢?
我嘴里却说:“没事,没事。”真想问她猪脚香不香。
阿英‘哦’了一声,翻个身继续睡。
我抚摸几下手上伤痕,闭上眼睛开始进入睡眠状态。迷迷糊糊中,感觉到阿英翻个身向我这边摸索。
不久找到我的左手,拉到她跟前,我心一惊,惶恐望过去,好在这次没有啃,而是伸出舌*头在上面舔*舐。
这娘们又梦见吃什么?
我不由松口气没有抽回手,因为软软痒痒的很舒服。
不过十秒钟,阿英突然张开血盆大嘴,狠狠一口咬下来,我忍不住‘嗷’的大叫一声抽回手。
阿英惊得一屁股坐起来,睁开眼惶惑问我。
“发生什么事?发生什么事?”
我憋屈抱着左手问:“你又梦见吃什么?”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什么东西是如此吃法。
阿英羞涩道。
“你怎么知道我梦见吃东西?”
我怎么知道你别管,不要梦见在吃人就好。
“我梦见在吃冰淇淋,可惜最后一口没过到瘾,被你吵醒了。”阿英接着说,有点责怪我的意思。
好吧,老子认罪!
真让你过到瘾,老子一块肉就没了。
阿英又躺下去睡着,难道她一点意识都没有?
经过两次折腾,我完全失去睡意,起身来到电脑前按下电源开关,打算靠游戏过一夜。
打开腾讯游戏界面,怕声音吵到阿英,我将音量关掉。没多久,床上传来窸窣声,回头望去,只见她闭着眼睛伸出双手在床上摸索,两分钟后什么都没摸到,深深叹口气,舌*头伸出来舔舔嘴唇,呓语道,好想吃猪耳朵。
我听得毛骨悚然。
第二天,我和阿英出门,开着车在甘州街道上转悠,跑了几个房地产工地,一本正经到处考察。
路过一个小商品商城,阿英停车下来,让我在车里等,她走进商城。十几分钟后折返,手里提着一只塑料袋,里面装着多个毛绒玩具。
有猫有狗有熊有鸭子。
我奇怪问:“你买这些毛绒玩具干吗?”以前没见过她喜欢玩毛绒玩具。
阿英瞥我一眼说:“你的手臭烘烘,脏死了。”敢情她知道情况,昨晚摆明是装憨。
我翻翻白眼没吭声。
这一夜,果然睡得很安稳。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我连黑狐的影子都没见到,这不像是干儿子与干爹的关系。巫丁胜的影踪也非常清晰,早上出门去蒙娜丽莎或者别处忙,晚上回家睡觉。
一个星期内,家里也没有非正常来访者。
在我的指使下,阿英与柳红结交成好朋友,时常相约去逛街。阿英从柳红嘴里探知,巫丁胜有俩个儿子移民在国外,所谓干儿子并不存在。
怎么回事?
难道弄错了对象?
我开始重新审视这件事,要阿英尽量从柳红嘴里,套取巫丁胜的信息。
时间过去五天,基本上对巫丁胜有个相对全面的了解。他从监狱出来后,先是在下面县里矿山里开车。
两年后,用房子抵押从银行贷款开了一家小超市,慢慢越做越大。
又过了五年,投身到房地产开始暴富,把超市业务转让,专心投入到房地产方面。从表面上看,是一个很正常的致富商人。
有一条信息让我明白,巫丁胜不是我要找的人。
柳红最早是巫丁胜房地产公司售楼员,从她进公司那天起,巫丁胜就像苍蝇一样围着转,花了吧一年时间上百万金钱,才好不容易把她弄到手。
这不是花宗的做派啊。
不是有让女人生不如死的药吗?
我明白找错对象,难道还有什么疏漏之处?
时间已经过去十五天,离花宗开会的时间还剩下五天,我决定撤出甘州,先回省城处理花宗开会事宜。
这天早上起床,走出房间碰到巫丁胜,跟他说要回温州几天。
巫丁胜要我明天离开甘州,他晚上在家里请吃饭,算是为我饯行,我没有推辞。
到了晚上,巫丁胜家保姆做了满满一桌菜,一起上桌的有柳红和美琴,还有个衣着土气的老头。
我认识,是别墅的杂工,负责前后院子绿化维护,以及前面那个鱼塘喂养。
经巫丁胜介绍,杂工名叫冯钱贵,今天干活比较晚,就叫来一起喝酒。
冯钱贵跑到别墅地下室,搬来一坛用谷酒浸的杨梅酒,恭恭敬敬给每个人倒上一杯。
杯子是三两的高脚杯。
巫丁胜举起杯子,说为我饯行大家喝一半,率先将杯子中酒喝下一半。 千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