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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所,包子正在看电视,我要他去下面移动网店拿张电话卡,把目前的手机号码换掉,然后搬去与麻虎同住,让茶花找不到我。
麻虎家住在秀城火车站旁,是三室一厅的老房子,他妹妹已嫁出去,腾出的房间正好可以暂住。
时间过去五天,包子告诉我,茶花根本没来找过我。正奇怪间,依莲打电话告诉我一个消息,那天张齐喝多酒,半夜不知怎么跑去阳台,从上面摔下去,在医院抢救时死了。
目前张家正在办丧事。
死了倒也好,我不用费尽心思惩罚张齐,但我高兴不起来,没有亲手惩罚张齐,是我的遗憾。
接下来考虑如何找到黄启芳,进一步挖掘谋害我妈*的幕后真相。
在第二次与黄启芳搭档,她中途接到一个电话,被对方什么话惹恼,狠狠骂了一句方言脏话。
这句脏话是秀城市下辖县城关坊所独有,可以断定黄启芳是关坊人。
我打算去关坊县找到黄启芳,同时决定乔装成另外一个人,从此做个隐形人。做出决定后,我准备离开麻虎家,回去住所通知包子。
就这时,依莲又打来一个电话,说她手机接到一条信息,跟我有关系。她把发信息的手机号码报给我,居然是雅玉的手机号码。
我换手机号码时,忘了等雅玉回信息这个茬,估计是林玉枝把依莲的号码告诉雅玉。
听说是雅玉的信息,我心里一阵惊喜,连忙要依莲转发过来。
信息内容如下。
‘请转告李健这个负心郎,我等着他如何为自己诡辩’。
我赶紧写了一条信息,告诉她与张齐之间的仇恨,以及报仇的详细经过,信誓旦旦表示是真心爱她,与茶花相处只是报仇的手段。
雅玉沉默良久,回了一条冰冷的信息‘覆水难收,永不再见’。
我心里顿感不妙,赶紧打过去,铃声响了三下被挂断,再打就是关机。我无力放下手机,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
雅玉如此决绝,看来我俩关系这次真的完蛋。
我走出房间,麻虎正在客厅看电视,我一语不发拖起他出门,看到我脸色阴沉,麻虎也没问干什么,机械跟着我走。
麻虎家是临街楼房,楼下有好几家酒馆,我拖着麻虎走进第一家酒馆。
“阿健,才十点多钟,哪有这么早喝酒?”麻虎不满嘟囔。
我没有理会,点几个菜,找个桌子坐下,望着门外川流不息的行人发呆。
麻虎可能猜出我有很重心思,在旁边落座,没有出声打扰我。
上菜后,我倒了一杯酒一口干掉,拿起筷子夹菜吃,并不理会麻虎。就这么喝着吃着,自始至终不说话。
到了开口时已神志不清,据时候麻虎讲,我又哭又笑胡言乱语,谁都不知我说什么。
天天如此,搞的麻虎父母颇有怨言,知道我帮过麻虎不好说什么,只能避开我,俩老子去乡下找清静。
这天,我酒醒过来,一眼瞅见包子苦着脸坐在床尾,见我醒来,无奈说,茶花找上鸿福小区住所,用自杀要挟,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见到我。
茶花来真格,说完用刀把自己的手腕割一道口子,包子只好把她带到麻虎家里。
现在坐在客厅里。
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下床来到客厅,茶花坐在沙发上,右手拿着水果刀,左手腕上缠着纱布,鲜红血浸透大半纱布。
看来包子所言不虚。
说实在,我从来没喜欢过这个女人,看到这个场面无动于衷,出来后漠然望着茶花。
茶花把手中水果刀往地上一扔,拍拍身旁对我说:“阿健,坐到这里。”脸色柔和,如同要跟我举行一场普通谈话。
我迟疑一下坐过去,离她还是有一尺。
麻虎从房间里走出来,朝包子使个眼色,包子心领神会过去拾起地上的水果刀,跟着麻虎出门。
整个房子里就剩下我和茶花俩人。
茶花挪动腰身紧挨着我,头靠在我肩膀上柔声道。
“阿健,我想跟你讲个故事,你愿不愿意听?”
我‘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茶花把脸贴在我脸上轻轻摩挲,开口讲她的故事,先从十五年前说起,那时她读初一。
有一天下大雨,她没带伞,跑进学校大门旁边房子屋檐下躲雨,不久有位大哥哥也过来躲雨,俩人站在同一屋檐下。
那时的她长得很普通,大哥哥也不出众,双方都年纪小腼腆不懂事,在一起站了半个小时没说话。
然而她记住了这位大哥哥,后来知道大哥哥读高二。
过了三年,她爸爸撞死了人,庭审时她去了法院,看到大哥哥也在现场,才清楚自己爸爸撞死的是大哥哥母亲。
当时心里不知道有多痛,想去向大哥哥道歉,当看到大哥哥充满怒火和悲伤的脸,她害怕退缩了。
时间又过去六年,她与大哥哥相遇,看到大哥哥欣赏自己的眼神,决定将终身委托给大哥哥,用一生来给大哥哥做补偿。
她以为大哥哥不记得是谁撞死了母亲。
那天在家里吃饭,大哥哥把话题往车祸上扯,她就清楚,大哥哥永远铭记着这件事,而且大哥哥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复仇。
她忐忑不安,希望自己的柔情能化解这段恩怨,当提出来要送大哥哥回家,没想到大哥哥决然拒绝,她一下子陷入绝望。
“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你应该很清楚,我已经很努力为父亲赎罪,没想到你还杀了他。在别人眼中,我爸就是个混蛋,但在我心里,他就是个好父亲,疼我爱我,可以为我付出一切。”说到这里,茶花全身颤栗不能自己。
她说别的,我都不会在意,但杀人这个黑锅,我不能背。
我把她从身上推开,冷冷道。
“不要乱说,我没有杀死你爸爸。”
她冷静盯着我说:“我知道你不会承认,也没打算你会承认,但在这世界上,想要我爸死的人,只有你,这是不争的事实。”这种冷静有点可怕。
我发作了。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反正我没有杀死张齐,我恨他是事实,也想亲手杀死他,可他的死确实跟我没关系。”
她站起身说:“福兮祸兮,这世道的命运谁都说不清,只有在人生临终结那天,人才会明白自己的命运是怎样结局。阿健,我爱你,真的非常爱你,但是,我同样也非常恨你,爱跟恨处于同一水平线。”说着往门口走去。
我怔怔望着她的背影,望着她走到门口,这时她回头一望,眼里充满怨毒,那模样让我不寒而栗。
茶花打开门出去了,关门的瞬间,我声嘶竭力叫道。
“我没有杀张齐!”
门‘砰’一声用力关上,但我确定,她应该听见。
我无力坐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不明白茶花为什么一口咬定是我杀死她父亲。
不知过了多久,依莲走进来,怪异望着我说,茶花晕倒在楼下,麻虎和疯子送茶花去了医院。
我问依莲,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她回答到,想不到我有这么复杂。
“这又从何说起?”我愣愣问。
依莲倒杯茶在我对面坐下说:“是不是你杀了茶花她爹?”这句话惊得我跳起来,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警察怎么说?”我淡淡而言。
这不是说怎么就是什么,关键是证据。
依莲自有说法。
“警察倒是说茶花她爹失足摔死,可茶花妈不这么认为,她说茶花爹喝多酒,一般睡觉到天亮,根本不会半夜起床,几十年都是如此。”
看来,茶花怀疑的根据也在于此。
我无法可说,只要警察不会来找就行。
依莲幽幽道。
“茶花是个好姑娘,她爹纵然有万般不是,你不应该这样对她。”
难道我错了吗?
我认为自己没错,只是有些苦衷不能说出来。
依莲瞥我一眼。
“阿健,有些话本不想说,但通过茶花她爹的死不得不说,我觉得你有好多事情瞒着我们。”
她嘴里的‘我们’,应该包括麻虎和疯子。
我是有好多事情瞒着,可是能跟你们说吗,说出来对你们没有半点好处,带来的只是大麻烦。
“莲姐,此言差矣,我还能有啥事瞒你?”我故作轻松道。
依莲深深望着我。
“阿健,我不敢说与你是亲兄弟,但朋友肯定是,我也不是像麻虎和疯子那样笨拙,很多事情还是看得出,只是不点破而已。”
我不敢正视她的眼神,低头道。
“莲姐,你真的是想多了,真没有什么事好隐瞒。”
依莲叹口气道。
“好,阿健,我问你,为什么有人三番五次要追杀你,在监狱里还不放过,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我顿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依莲来到我的身边坐下,轻声道。
“阿健,其实大家都把你当作朋友,麻虎和疯子更是把你当兄弟看,就是你把这些人见外了。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我们一起共同分担。”
话是这么说,我有难处不说出来,也是为大家好。
想来想去,我还是故作洒脱道。
“莲姐,真没有难处。”
话说到这份上,依莲真的也不想说什么,叹口气不吭声。 千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