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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一声响,把我从迷糊中惊醒。
“李健,出来,移监!”一个警察在外面威严叫到。
‘移监’意味着刑警队结束对我的审讯,移送到羁押监狱等待法院量刑审判。
我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走出拘留室,俩个警察在等在外面,给我戴上手铐后带出刑警队,上了一辆警车离开。
通过车窗,我贪婪注视着那些曾经无比熟悉的景象,蓝天白云,树木林荫,已建好或还在建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熙熙攘攘匆匆忙忙的人们。
这辈子,我也许再也见不到这些景象。
警车穿过城市,来到一个大铁门前,里面是大片两层灰色房子。司机按响喇叭,有一个穿黄马甲的人跑过来,打开门让警车开进去。
警车在一栋小楼前停下,警察带我走下车,小楼里走出俩个警察,与送我来的警察热情打招呼。
他们办好移交手续,警车打道回府。
羁押监狱的警察叫管教。
在先前的招呼中,我知道俩个管教姓氏,一个姓张一个姓钱。
俩个管教把我带到一个铁门前,后面是一条二十米长的通道,他们打开铁门,带我走过通道向左拐,又是一道铁门。
铁门里面是个大院子,里面有篮球场有乒乓球台,有十来个人在打球,旁边围观有几十个人。
不过,更多的人坐在院子周边晒太阳和聊天。
整个院子里有上百个人,都是穿黄马甲的犯人。
铁门旁边有间房,里面有个管教,先前俩个管教把我带进房间,在房间里的管教姓钟。
钟管教打开我的手铐,冷冰冰吩咐。
“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
在刑警队时,警察已经把口袋里的东西全部收缴。
钟管教见我没东西,重新把我铐上,然后让我举起手,把我的皮带解下,让我用手拎着裤子。
接着从柜子里拿出一副脚铐,给我戴上。
“带他去三号区六号房。”钟管教对另外俩个管教吩咐,听口气,他的级别更高。
当我步履蹒跚走出房间,院子里所有犯人的目光都投过来,包括那些打球的。
“马勒戈壁,八斤重镣子,是个重案犯。”
“这小子犯啥事?”
“看起来绯嫩绯嫩的,不像是干大事的人啊?”
“八成是杀人犯,手里有刀的话,不用多大力气。”
......
在这些零碎的议论声中,我跟着俩个管教来到三区六号房。
六号房是间单人房,里面摆着一张木床和一只马桶,其它什么都没有。
我茫然问。
“没有枕头和被子吗?”
张管教板着脸回答。
“这些需要你家里人送来,给个电话号码,我来通知他们。”
我赶紧将老余头的号码说出来,张管教当即拨打,一分钟后冷冷道。
“这个号码已停机。”
什么情况?
我又说出张姨的号码,同样是停机。
我整个傻眼掉,想了一会,可怜兮兮对张管教说:“求你去找找刑警队,被收缴的手机里有我姐的电话。”我姐在深圳,希望她能尽快赶到。
已经是入冬的天气,没有被子怎么睡觉?
俩个管教出去了,号子门‘咣当’一声关闭,天地间突然静下来。
我挪着步子来到木床边坐下,,闷闷思考刚才那个奇怪问题,老余头和张姨为什么停机?
身陷囹圄的我,无论如何想都无法得到答案。
老余头是我的干爹,张姨是他的情妇,一个星期前,我还喝着张姨精心煲制的汤,一家人愉快憧憬未来美好生活。
我今年二十五岁,做老千已有七个年头,老余头是带我入门的师父。五年前,我母亲遭遇车祸身亡,没有双亲的我,干脆拜老余头为干爹。
七年中,我出没于江南省各种大小赌场,参与赌局不计其数,从没有过败绩,被道中人称为‘白狼’。
干老千这行,来钱非常快,但是风险极高,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所以每次参加赌局都是心惊胆战如履薄冰,生怕被人发现出千,而招致飞来横祸。
久而久之,我厌倦了这种生活,想退出洗手不干,总是被老余头以各种借口拒绝。由于他在我心里已代替父亲位置,我只好隐忍下来。
直到半个月前,女友雅玉告诉我,她怀孕了,我才下定决心金盆洗手,和女友结婚过安稳的日子。
见我这次决心坚定,老余头没有阻扰,只是要我再赌最后一次,我也答应他的要求。 千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