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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兴阳道:“我想你应该懂得礼尚往来这条规则吧。”
钟路远道:“那是当然,敝姓钟,名路远,仅此而已,平凡小民,没有名号。”张兴阳停下手中的动作道:“你认为我会信吗?”钟路远无所谓道:“信不信看你了,要不这样,我问你一个事,如果你答的上来,我便再告诉你一点。”
张兴阳似乎来了兴趣,起身说道:“好啊,我在这里呆了一个月,虽不敢保证认得每个角落,但对一些地方或民间传说还是有点印象的。”
钟路远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在北苍城打听到的小道消息,说这西北边境凶险至极,不知有多少人在西北变成了孤魂野鬼,而危险常常会带来奇珍异宝,所以顺着这条消息,我一路找寻,所有的消息都指向了北风关附近,然而我却怎么也找不到,不知张大夫有没有好的建议?”这段话是钟路远现编的,龙王只提示了个地点没有多余信息,也就只能赌一把,看看游医西北的张大夫会不会知道些其它信息。
张兴阳不负钟路远所望,他说道:“真巧,我也有听说过,当时有一农夫晕倒在田地,被我撞见,便将他救起,他给我讲了一个传说作为答谢,我不求什么,既然他要讲我也就听了,免得他觉得有所亏欠。”钟路远眼中有了希望之火,急切地问道:“后来呢?”
“他说,西北幅员辽阔,却因为恶劣的环境至使人烟稀少,魔兽横行,一老道士以前到他们村去驱魔,他明白是骗人的把戏,没太在意,只是路过的时候听到道士说起,在北风关以北有一座宫殿,愿为仙人得道飞升的地方,只是后来时代变迁,宫殿便废弃了,一天一个仙人路过,触景生情,不愿宫殿被风沙带走,便打了一个封印,将它隐于世间,不受打扰,传说里面藏着此前飞升者留下的各种奇珍异宝,也是修炼者提升的圣地,这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可是去者无一返,便成了邪恶的传说,当然也不乏有心者去探险,结局都不得而知。”
钟路远摸着下巴思索道:“这样啊——哎,那你去过没?”张兴阳笑着坐下道:“开玩笑,我悬壶,是救人,不是探险,才不会去那样的极险之地。”钟路远回道:“咦,那么是真是假都不知道了?”
“既然是传说,信不信,全看你的心。”
“哦,那我相信,所以现在就得去找。”
“嗯?说好的礼尚往来呢?”
钟路远停在门口,掀开门帘的右手没再动,阳光蹿入帐篷,撒在钟路远的脸上,如圣光降临。
“我,衰且强者。”
说罢就走了,张兴阳揉揉眼,拇指点点中指和食指,惊道:“刚才那迹象,莫不是天子之气?!”
钟路远走出帐篷,正好遇到了魏勋。魏勋立刻跑到钟路远前道:“少主这是要走吗?”钟路远点头道:“我在这边有些时日了,正事还没有办成,我想早点回圣境了。”魏勋问道:“那他们呢?”
“帮我照顾一下吧。”
“是!”
钟路远交代完就离开了。北风关小镇变得荒芜,瓦菲枯黄,全然不像曾经有人生活过的地方。钟路远折下一根草,擦擦后,衔在嘴里,双手抱在后脑勺,悠闲地说道:“哎呀,今天天气不错,就是风景有点……有点不尽人意,还是找电狮,办正事吧。”
嗖!
破风声起,三把飞刀从钟路远侧面破窗而出。钟路远目光一凝,三把飞刀在他面前碰到了一个屏障,散在地上。钟路远瞪着飞刀来处,铿锵道:“出来!”
“里……里面没人!”一个怯懦少年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
钟路远无语了,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制裁,憋住笑边走边说道:“哦,没人啊,那我先走了。”
“你走吧。”
“……”
这是干什么,逗我呢?
钟路远三步并两步地溜到了拐角处,伸出头窥视,看看是何方神圣,竟如此……如此“聪慧”。
果然不出钟路运所料,从屋门探出个小脑子,从模样判断是十二岁左右的少年,他确认了危险解除后,点点头,似乎是在肯定自己的判断。少年从里面蹑手蹑脚的走出来,看他表情,还有点惊魂未定,要不就是被钟路远的灵盾吓到,要不就是第一次准备杀人,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王权说道:“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先去找电狮,找到电狮,就去张大夫说的方向,找飞升者宫殿。”钟路远传音道:“别急嘛,让我好好会会这初出茅庐的小伙子。”
少年赶忙去捡起飞刀,突然感到背后有人,转身欲甩刀,被钟路远一把抓住了手。钟路远稍一使劲,便少年松开了手中的飞刀,他装作惊讶道:“哇哦,哇哦,哇哦,小兄弟够狠啊。”少年看到钟路远,特别是被限制了行动后,大惊,磕巴道:“你……你别逼我杀……杀人!”钟路远把脸凑到他面前,邪笑道:“动手啊,朝着儿打!”说着把侧脸伸过去。少年转身时右手欲扔刀,结果导致手被抓住后身位被锁,一时慌张,竟不知如何应对,硬要挣脱,却动弹不得,整个身子都被钟路远用一只手扣在地上,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力。他向后缩缩头,怯生生地说道:“我求……求求您,放过我。”
“哎,不行,你可是差点要了我的命啊。”
“这不没要到嘛。”
“……”
钟路远又被他说无语,好像没毛病,他的确没要到。钟路远想想说道:“额……你把我吓到了,讨点精神损失费,这不为过吧。”
“可我……我才是被吓到的。”
“……”
王权幸灾乐祸的声音传来道:“哈哈哈,被秀了吧。”钟路远钟路运传音道:“你闭嘴,也不帮我出出主意。”
少年满头大汗,眉头紧缩,眼睛半闭着,嘴里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疼……我……支持……不……”钟路远回过神来,立刻松开手,少年保持姿势没动,但是显然全身松懈下来了。钟路远问道:“咋滴那?”
“僵……僵住了。”
钟路远轻轻推了一下他。少年站姿的支撑重心后移,使他立刻瘫坐下去。钟路远从地上捡起飞刀,贴着少年的下巴,向上抬,尖头直指少年喉咙。少年被迫顺着钟路远动作抬头,喘着气,说道:“别……别这样。”
此刻少年四肢乏力,根本无法构成威胁,钟路远把脸凑过去道:“这笔谋杀未遂的账,我今天就是要计较,你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
“没有。”少年诚恳地说道,“真的没有。”看着他真挚地目光,钟路远竟无法反驳,棕黑色的瞳眸,澄澈至极,看不到一点儿杂质。
“这就很难办了,那——你就用身体来补偿吧。”
少年稚嫩的脸上露出了惊异的表情,他双手抱在胸前,紧抓衣服,摇摇头道:“不,我不要。”钟路远舔舔嘴唇,邪笑着把脸凑近道:“你有的选吗?”
“可我……我是男的呀。”
“可你很好看啊。”
钟路远抓住他的手,将他一把按在地上。少年侧开脸,回避钟路远的视线,白皙的颈部露在钟路远面前,钟路远腾出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将少年的脸转过来,四目相对,他们的面庞只相距三厘米不到。少年闭上了眼,晶莹的泪水在眼角闪烁,似乎准备接受现实了。
钟路远松开了他的手,笑道:“起来吧,逗你玩儿呢?”少年缓缓睁开眼,双手撑地,坐了起来。钟路远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少年没说话。
钟路远停下手中的动作,笑容再度邪魅起来道:“怎么,不说?”少年眼睛瞪大,手撑着向后退了一点,小声道:“李……李棂。”
“李棂,很好,我问你个事,你答的出来,我就放你走。”
“真……真的。”
“你说话能正常点吗?”
“紧张。”
“你知道飞升者的宫殿在哪里吗?”
“……”
“看来你不知道,那就没办法了。”
李棂呆望着钟路远,不知道该怎么做。钟路远没了兴趣,寻思着在哪里召唤电狮才好。他走了两步,回头看,李棂跟着他走了两步。钟路远没在意,说不定是同路。可是钟路远又走了几步后,他仍旧跟着,总是保持着三五步的距离。钟路远回头瞪了一眼,李棂一惊,退了一步,钟路远继续走,李棂依旧跟。
钟路远停下来道:“我不是让你走吗?跟着我干什么?”
李棂沉默。
钟路远道:“你先走。”
李棂沉默且不动。
钟路远转过身去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李棂捂着肚子,道:“饿。”
“自己去找啊。”
李棂脸上写着沮丧,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开。
王权说道:“这就是你说的会会他,你把别人吓得不轻,良心过的去吗?”钟路远道:“我和他素不相识,关我什么事?”他看着李棂的背影,心痒痒的,不知道为什么,那少年头上似乎飘着阴云,奇怪的是,阴云似乎一直在向他发出利剑,刺着他心。
钟路远啐了口唾沫道:“算我倒霉,喂,那什么!李棂,我这儿有吃的,要吃的话,就过来!”
王权道:“啧啧啧,人类的本质。”
“说得好像你不是人。”
“我本来就不是,现在我顶多是个虚幻的灵魂体。”
李棂一听,立刻跑过来,眼里满是憧憬。钟路远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干粮,他之前都在猎兽而食,干粮只在紧急时刻吃,所以还剩的有。李棂接过食物,饿虎般塞进嘴里,结果一口气没过去,呛住了。钟路远拍拍他的背道:“慢点,我不会改主意,也不会和你抢,你到底多久没吃饭了?”
“三天。”
“怪不得劲那么小。”
“还有吗?饿。”
“得存进尺了是吧!回去找你爹娘要。”
“我没有爹娘,他们死在了北风关。”
“额额,那你飞刀哪儿学的?”
“我爹生前教我的。”
“好吧,我最近都是什么运,全都是这么惨的人,灭国的灭国,家破的家破。”
“您应该庆幸。”
“为什么?”
“毕竟在这乱世中,您还没有遭到这些祸害。”
钟路远笑道:“算你会说话,看你飞刀扔的不错,给我表演一个呗。”
李棂将捡起来的飞刀拿出来道:“可以,但是得有目标。”钟路远从地上踢起一块瓷片,李棂眼神立刻不一样了,凶煞之至。瓷片刚飞起不到一秒,李棂的飞刀已飞了出去,刚好命中了瓷片,将其打成几瓣,散在地上。钟路远拍手道:“不赖呀,这样,你和我走,保证你不缺吃的。”李棂高兴地拍拍手道:“嗯。”
“对了,你有几把飞刀?”
“三把,不,两把。”
“额。”
“刀不重要,一般的石头或者其他小物件都行。”
“那就没问题了,跟我来吧。”钟路远抓住他的手,借灵影步闪到了关墙上,右手迅速画出了一个金黄色的阵,嘴里一声鹰唳哨,红毛电狮三秒内跑了过来。它纵身一跃,变为原型,钟路远右手向阵中一按,大喝道:
“空间断裂!”
金黄色的阵霎时扭曲,旋转,挤压,最终幻化成一个传送门,钟路远对李棂道:“抓稳了!”便伸手拉住电狮的毛,跃上狮背,冲进空间断裂带打开的传送门。
二人一狮下一秒便出现在关墙外的一个沙丘上,钟路运喝道:“向北!”红毛电狮落地便朝北方跑去,钟路远一气呵成的做完了所有过程,他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只是苦了李棂,他已经吓晕了。
…………
秦明城外一百米的军营,圣彼岸王国的国旗在空气中飘扬,今天天气还不错,风吹的柔和,前些日子里的残雪早已在和煦的阳光中没了踪迹,偶有飞鸟经过,飞鸟不知衰落,只知道今日适宜翱翔,它们发出了欢愉的鸣叫。圣彼岸王国的士兵们进行着日常操练,其实更多的是在休憩,吃着面包,品着小酒,好不快活,因为天气好士官们也没责怪,甚至有的与自己的士兵玩了起来。
胡斯克在军帐里把玩着缴获的秦王剑,他喜欢这把剑,精致的花纹和美丽锋利的剑身,曾屡次令他叹服——当然,相比之下他更喜欢自己的指挥刀——不过这是他缴获的战利品中最好的东西,这满足了他的收藏心,哪里像北方那群驯兽师,全是各种兽皮牙齿。
姆西洛在营帐外说道:“将军阁下,有人要见您?(圣彼岸王国语)”
“谁?(圣彼岸王国语)”
“额,是圣帝亚君士王国的人。(圣彼岸王国语)”
“不想见,让他们回吧。(圣彼岸王国语)”
“可是……(圣彼岸王国语)”
“让他们回去,听明白了吗?(圣彼岸王国语)”
“嘿,老伙计,别激动(圣彼岸王国语)”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我可不是过来宣战的。(圣彼岸王国语)”胡斯克将秦剑入鞘,放在一旁道:“进来吧,该死的蠢货。(圣彼岸王国语)”
一位身姿挺拔,肩宽腰细的男子走进来。他穿着圣帝亚君士王国的常装,手里拿着权杖,权杖握手的位置已经掉了漆,似乎因时刻不离手而蹭掉了,高筒皮靴擦得光亮,甚至可以照出人脸,胸前的勋章因其挺起的胸膛,在得意地晃着。此人便是圣帝亚君士王国东征军的统帅——霍尔莫•安尔根。
霍尔莫行了个骑士礼道:“胡斯克将军,很高兴见到您。(圣帝亚君士王国语)”胡斯克冷笑一声道:“哦,请你说我听得懂话。(圣彼岸王国语)”
“好的将军。(圣彼岸王国语)”
“请看在上帝的份上,快点说,不然我就送客了。(圣彼岸王国语)”
“我相信您不会的,相反,您会很有兴趣。(圣彼岸王国语)”
“你的自信简直和你姓氏如出一辙。(圣彼岸王国语)”
霍尔莫正了正军帽,坐在指挥桌前道:“那个没落帝国的语言让我总是很难堪,所以请您尊重我的家族,给您看两样东西。”说罢,他便拿出了两小模型——一个是长地像轻炮的小玩意,只是炮管换成了许多细的小管;另一个是十字型,且在尾端上有两个片的东西。胡斯克捋捋胡子,这两个东西他都没有见过,但装作平静道:“这是什么?你可别拿那些所谓的神器糊弄我,我不吃那一套。(圣彼岸王国语)”
“当然了,我也不信那些,将军您看,我左手边这个像轻炮的,是一种连发的枪,由我国的捷斯先生发明,因此叫捷斯机枪,这是他要求的名字,开阔地对密集的敌人造成可观伤害,我右手边的叫贾瑟夫飞机,顾名思义,是空中力量,我想您的军队会需要他们。(圣彼岸王国语)”
胡斯克凝视着霍尔莫手中的模型,道:“你肯定不是免费送吧,霍尔莫统帅。(圣彼岸王国语)”
霍尔莫点点头道:“将军说的没错。(圣彼岸王国语)”
“您可真是个合格的资本家。(圣彼岸王国语)”
“将军说笑了,我们提供装备,只是不再上前线了,国王让我们回去,圣帝亚君士王国需要他的勇士回去建设,那里的奴隶不听话了,还有土地问题,等战争结束,北方归我们,东方归你们怎么样?(圣彼岸王国语)”
“为什么得你们定土地,我们去战斗,你说的这些不合乎道理。(圣彼岸王国语)”
“哦,我敬爱的将军阁下,您得了军功,得了名誉,您还在意什么呢?士兵本来就是为战争而生的,土地问题可以再商量,况且,你觉得东方的那些流浪汉能有多少实力?(圣彼岸王国语)”
“我可不这么认为,士兵的命也是命。(圣彼岸王国语)”
“您别忘了军校给我们的教条,别把廉价的感情带上冷酷的战场,那会吃大亏的,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希望您好好考虑考虑。(圣彼岸王国语)”
“好啊,我同意,你的东西多久能送到?(圣彼岸王国语)”
“最多四天,之后还会有支援,您是我见过最善解人意的将军了,那么(圣彼岸王国语)合作愉快(圣帝亚君士王国语)”说完就走了。
胡斯克起身,拿起模型看,微笑道:“这些圣帝亚君士王国的人,可真会算计啊。(圣彼岸王国语)” 苍澜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