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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骗秦嫣。”幽音低垂着脸庞,嘴唇有些发抖,“我心里不好受。这样不好,一点也不好,我,我想要秦明,想要秦明!”
看到这样的幽音,伍迪有些不知所措。
他想,如果秦明在这里,一定知道怎样抚慰幽音,一定很快就让幽音破涕为笑。
因为这份无力感,伍迪和幽音一样,希望秦明就在身旁,然而秦明不在,是一切问题的根源。
伍迪突然想到,似乎无论遇到什么问题,只要秦明在,一切就都能迎刃而解。
明明只是一个人类而已,却似乎没有办不到的事。
伍迪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轻声道:“真是不可思议,呵,我也很想他。”
幽音抿了抿小嘴,抬起脸看伍迪:“臭蝙蝠,我相信你,你一定,一定要尽力,我知道以我的能力,不可能潜入那个臭老头的地方,一切就拜托你了!”
伍迪点了点头:“有美丽的小女士嘱托,我绝不会失败,等我的消息。”
幽音用力点头,她的嘴唇张开,像是还要说什么,可嘴张开了,幽音却没能说出话语。
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再说什么已经没有必要了。
幽音目送伍迪走到窗前,飞出窗户,她探出脑袋,向漂浮在空中的伍迪挥手,小眉毛依然皱着,表情依然充满担忧与急切,但小萝莉的一双大眼睛里唯有坚定。
在幽音看来,没有人能从她手里夺走秦明,无论是妖族还是人类。
秦明觉得他一直在做梦,梦里有只在相片里存在的母亲,有病床上的父亲,有穿着校服的姐姐,有翘着尾巴的幽音,有甜蜜微笑的雪织,有总在欠揍的伍迪,有抿着嘴别着视线的陆科,有被带走时,转头看自己的水月,还有许许多多人,走马灯似地在脑中闪现。
后来秦明意识到,他既然在睡着,那就不应该意识到,他是在做梦。
再后来,他听到了声音。
“秦明,秦明,你能听到吗?秦明,我……我对不起你……”
秦明缓缓睁开眼,透过冰凉的液体,透过容器的玻璃壁,秦明看到水月的身影。
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明下意识地想说话,嘴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他这才想起,自己的半张脸都封在输送氧气用的面罩里,说不了话。
看到秦明睁开眼睛,水月一下子激动起来。
“秦明!太好了,你醒了!你醒过来了!太好了,太好了!谢天谢地!”
除了不能说话,秦明很快感觉到,他的力量在继续流失,身体里已经有空虚感。
水月靠近容器,眼睛红着,急切地说:“我偷听刚子和波比的对话,得知你在这里,就趁晚上偷偷进来,阻断了维持你睡眠的气体,希望你能够醒来。你终于醒来了,我真怕,真怕已经太晚了,怕你醒不过来!”
这样说着,水月那双通红的眼里流出了泪。
秦明想安慰水月,可他说不了话,他甚至不能做出口型。
水月低下了头,泪珠沾湿她浓密繁长的睫毛后,直直地掉落下去。
带着抽泣的声音,水月低声说:“秦明,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也没有,道歉没用,可我还是想说,我对不起你,我不想害你,从来也不想害你,可爷爷他,他对我来说,就像帝王一样,水家从来没有人能够违抗爷爷,从小被爷爷养大的我更是不可能。我……自从发现你拥有妖力后,一直都在隐瞒,不让任何人知道,也屡次想劝你离开这座城市,可……可我舍不得你……我想在你身边……对不起……”
因为身体还处于麻醉状态,秦明无法动,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听水月说,看着她,什么也做不了。
秦明急得想摘掉面罩,向水月大喊。
可他连这种事也做不了。
“秦明……我以为你救过我的命,水家会接受你,爷爷会接受你,强大的你能成为水家的力量,连武哥也愿意和你做朋友,我以为一切……都在向我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水月的眼泪掉得越来越多了,因为抽泣,她的肩膀也跟着一抽一抽的。
“可我没有想到,爷爷确实接受了你,是以他想到的方式……他想要吃掉你,吞食你的妖力,还有你身体里的贪欲之牙。他觉得人类不可能拥有贪欲之牙,但被你融合的贪欲之牙,可以被人类拥有。所以他麻痹我,让我以为你可以一直存在……对不起……我太傻了,我真的太傻了,我只是希望能在你身边,我只是太希望,能在你身边……对不起……呜呜……秦明……真的对不起……”
水月哭得颤抖起来,秦明已经无法再忍受,看水月这样哭下去。
他开启妖瞳,不惜放任妖力加速流失,催使自己举起右臂。
水月看到,秦明伸出了手,贴在容器的玻璃壁上。
“秦……明……”
水月试探着伸出手,向那贴在玻璃壁上的手一点一点接近。
水月知道,如果秦明的手缩退了,她一定会失去所有靠近的勇气。
然而秦明的手一直贴在那里,仿佛坚定的等待。
水月的手颤抖着,贴住了秦明的手,两只手之间,隔着一层玻璃壁,但在他们的心里,他们的手是贴在一起的。
水月的眼泪再度溃堤,她恨不得抓破这层障壁,恨不得毁坏一切,救秦明离开。
秦明不想让水月伤心,不想她自责,他想让她知道,他没事,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他都不会怪她。
他将他的所有想法,都寄宿在他的双眼里,他注视着水月,希望她能读懂他眼中的意思。
两个人就这样贴着手,彼此注视着,空间一时静谧,只有女人的眼泪静静流淌。
水月读出了秦明眼里的意思,可即便她读出了,她却无法原谅自己,就算她知道,以秦明的善良不会怪罪自己,可她心里的结却无法解开,消失。
秦明看水月的泪水不停,心里越发急切。
他突然想到,幽音的妖瞳,还有贪狼的贪欲之牙,怎么可能败给一个卑鄙邪恶的老头子!? 我的萝莉喵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