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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迪佩服秦明自我调节的能力,和所用时间的短暂。他依旧微笑道:“我是妖族,妖族不怕淋雨,你不一样,你是人类,或者至少大部分是人类,人类淋雨不好吧?没准会生病。”
秦明无奈地哼笑了下,之后道:“哈,大部分是人类,是啊,我到底还是人类,还是以人类的思维思考。”
瞥眼旁边,秦明快速闭眼又睁开,再抬眼看伍迪时,秦明已经完全改换为平常神色。
“你既然要送我回家,那就送吧,今天我是没力气再折腾什么了,就拜托你了。”
“交给我。”微笑说完,伍迪扬手,一指在空中转了转,秦明发现,雨停了,或者准确来说,是他和伍迪头顶的雨停了,他们周身之外,雨落依旧。
秦明静心感受,发觉伍迪用他的妖力,以两人所处的位置为中心,制造了一个圆形空间,这个空间将雨隔绝得非常彻底。
既然头顶的雨停了,秦明也就收起雨伞,之后看向伍迪,一副“全都交给你”的表情。
伍迪冲秦明笑了笑,之后翅膀张开,直接抱起人飞向天空。
伍迪飞得很稳,加上不是第一次被他抓在天上飞,秦明没有兴奋,只是一动不动地在伍迪怀里,甚至没有心情俯瞰城市夜景。
到小区楼下,伍迪刚刚放下秦明,就马上飞走了,仿佛知道现在的秦明并不想说谢谢似的。
秦明仰头看伍迪越飞越远,那声慵懒未出的谢谢便被咽下去,没有从已经张开的嘴里流出。
回到家,面对秦嫣的疑惑,秦明说得敷衍,秦嫣看出秦明的疲累,更看出他心情不佳,便没有多问,只让他好好休息。回到房间,面对幽音与雪织的疑问,秦明同样没有多说,对陆科这个人,和关于他的事情,秦明一个字都没有说,只说到偶遇在斗鸡场的朋友,避雨这种程度。
幽音和雪织看出来秦明不愿意多说,也看出他的心情不佳和疲累,于是两个人彼此对看一眼后,都心有灵犀地不再问什么,三个人早早就睡下了。
躺在自己舒适的床上,身边有幽音和雪织令自己安心,可秦明依然如他预测的那般,难以入睡。陆科声嘶力竭的吼声,他满是血的脸,他的惊慌绝望,他的伤,他在厨房做饭,他倒柠檬汁,还有他的父亲的疯狂暴力,一幕幕全像走马灯一样,不断浮现在眼前,不断萦绕脑海。
秦明不能确定,他的做法是正确的。
他看向窗户,窗帘挡住了窗外的景色,但从声音秦明可以判断出,随着时间的推移,雨渐渐小了。秦明不禁想,如果雨早早停止,他就会离开,就不会目睹陆科被他的父亲家暴,就不会面临抉择,就不会有现在复杂的心情,不会有现在的难以入眠。
秦明知道,雨无论下得多大,下了多久,总是要停的。那晚,虽然耗了很久,他终还是在太阳升起前,进入睡眠。
秦明知道幽音,雪织还有秦嫣都对他有所包容,他用返回平常的方式作为感谢,既然在当时选择什么都不做,选择沉默,秦明就不想再受到影响。他像往常一样,面带笑容和幽音雪织告别,在厨房和秦嫣开玩笑,然后轻轻亲吻姐姐的侧脸,和她道别,出门打工。
一天正常的工作之后,秦明前往斗鸡场。
进入斗鸡场之后,秦明没有抵抗自己的内心,他第一次四处张望,寻找那个顶着一头褐红刺发,总是一脸不爽的青年。
接连看了三圈都没有找到人,秦明想就算今天陆科不来斗鸡场,也是正常,甚至他之后不来,隔多久不来,还来不来斗鸡场,全都正常,可以理解。
秦明阻止自己去想,他和往常一样,开始训练。
秦明已经认定,他今天不会再看到陆科了,因此当他感受到熟悉的视线,暼向视线投来的方向,看到陆科就像以往看自己训练时一样,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直直地看着自己时,秦明惊讶,然后一时失神。
因为这一时失神,秦明的动作没有跟上,没能防御住刚子的进攻,他胸口挨了一记闷拳,这一下挨得结实,除了疼痛,气管受到拳劲的压迫,秦明被打得连退两步,捂住胸口低头咳嗽。
刚子知道秦明走神了,他完全可以临时收手,或者减弱力道。但刚子没有,他故意让秦明挨这一拳,让他记住教训。而在秦明捂着胸口咳嗽时,刚子扭脸,看向秦明之前看向的地方,看到陆科穿着平常的休闲衣服,头上裹着纱布,脸上贴着纱布胶带,手里拎着纸袋,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眉头微皱,嘴抿着,紧紧地看着秦明。
这一下还真挺疼的,秦明揉着胸口感叹,他直起身子,看回刚子,脸上扯出一抹无奈的笑。
秦明一向喜欢刚子像水武一样严厉。
“你去吧。”简单说出这句话之后,刚子扭身去指导其他人了。
“啊……不好意思。”秦明说得很轻,他不确定刚子是否听到了,但其实听不听到也无所谓,秦明拽了下衣服,走向陆科,他看到陆科看到自己走来时,身子微微向后退,眉头也更皱,秦明在心里叹气,加快了走过去的步伐。
陆科早就想好他要说什么,可当秦明真的站在他面前,不知道为什么,陆科觉得喉咙发堵,烂熟于心的话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陆科的眉心挤了又挤,嘴唇抿了又抿,拎袋子的手紧了又紧,他知道这样很丢脸,知道越是说不出话,越是显示他的软弱,但他没办法,他试着张嘴,喉咙竟然疼了,他还是没能说出什么,秦明的声音先出现。
“你脸上身上总是有伤,我以为是训练弄的,现在想想,至少这一个月因为我你的训练量很小,不该有那么多伤,呵,我怎么就没发现。”
秦明带着苦涩的笑看陆科,他想陆科会不会说出那句发现了又怎么样,或者是自己会不会忍不住说出来。
陆科看着秦明缓缓眨眼,之后他举起手里的袋子,要秦明接。
秦明暼了那袋子一眼,其实不用看,他也知道里面装的是他的衣服。片刻的沉默后,他很慢很慢地接了过来。 我的萝莉喵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