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安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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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漫天的大火,呼啸而来,带着毁天灭地的吞噬包裹着他,他想喊救命,可是却看见火海外面那些人可恶的笑脸。
“你这个北周的质子,就你还希望北辰帝来救你,我告诉你,你的母后已经死了!”
“是啊,一个质子,还以为自己是皇子呢,就算是皇子,在我南齐也就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哎呀,赵贤弟怎么能这么说!你这不是侮辱猪狗吗?你看他脸上骄傲的样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火海之外是三个衣着华丽的少年,他们在门外,隔着一片火海,欺他、辱他、骂他……
那些污言秽语远比这火烧伤来的更加凶猛。
他的母妃死了,父皇又重新选了皇后,自己这位质子仿佛是被人遗忘了的,就算是在这南朝的冷宫之中,也有人看不惯他。
他被那炽烈的火舌给吞噬,皮肤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他都能感受到皮肤因为炙烤失去水分,变得干巴巴的,就在他即将痛的昏迷的时候,一个红衣融化在一片热色之中。
耳边是她斥责的话语:“你们今日烧死本宫,大不了全部赔命!”
“无忧,你……你怎能包庇一个质子?”
“你他妈还不给本宫救火?废话个什么?”
“……”
声音越来越飘渺,他像要抓住什么,但是触及到的是一片黑暗,仿佛自己转眼从火海被人丢尽冰山,冷,浑身都冷!
突然手里多了一双手,很小,很软,淡淡的舒心。
看着床上不安的北唐烈神情逐渐放松,连身体都不那么僵硬,她一脸喜色的看着北唐烈:“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自狼啸山那一晚,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天了,她当晚背着北唐烈寻找下山的路,因为夜色太黑,走到半山腰就借助不了山顶的火光照明,没想到一不留神,双双滚落山脚,落在了流过山脚的清河,一路随着湍流被冲到了下游河岸,被好心的村名发现,才救了下来,要不是及时请了大夫,否则北唐烈的左手怕是要毁了。
好在那水流将北唐烈身上的血腥全部洗去,否则还真不知道如何解释。
北唐烈干裂的嘴巴张了张,吐出几个轻不可闻的字音出来:“水……水……”
顾卿连忙倒了一碗茶,扳开他的嘴巴,一勺一勺的喂进去,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姿势不当,还是北唐烈的嘴巴张不开,每一勺都喂不进去,这两日北唐烈昏睡不醒,还不断的发高烧,说梦话,到现在滴水未进,现在终于有了意识,顾卿怎么能不焦急?
顾卿咬咬牙,北唐烈也是为了自己才会如此冒险的,自己不能放着他不管,只能祈祷踏月他们寻得再快一些!
将水喝下,她看着床上憔悴许多的容颜,曾几何时他是那样的风姿卓越,可是现在却屈尊在这个破落小山村里面。
她的唇贴着他干裂的唇瓣,小心的将水慢慢渡过去。速度极慢,但是他总算是喝下去了。
来来回回好几次,就连顾卿都觉得嘴巴酸痛了。
替北唐烈擦拭了身子,已经累的满头大汗,出了屋。张嫂刚端着稀饭进来,见她出来笑道:“我公公正想叫我把这个端给你呢,你照顾你兄弟已经一个上午了,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吧,我公公让我端这个给你先垫垫肚子。”
顾卿觉得自己十分幸运,张大爷只不过是去河里打渔,没想到却遇上了顾卿二人,便二话不说的带了回来,不仅给他找来了大夫,还让他们住了下来。
顾卿不好意思的笑笑:“麻烦你们了,不知道张二哥去城里回来了吗?”张家有两个兄弟,正好碰上张二哥进城,便让他去传话,希望能通知王府的人来找他们,毕竟这里离皇城还有好几十公里的距离。
张嫂搓搓布巾:“快了,这进城没有一天半夜的是回不来的,小叔子差不多这个时候就要回来了。”
她点点头,现在也急不得,只是这古代通讯十分麻烦,要是放在现代一个电话打过去,多省事啊!
顾卿虽然才来两天,但是一家人都十分喜欢她。张大嫂有一个五岁的女儿妞妞,正是上私塾的年纪,因为是女儿家,老二还没成婚,也没让上私塾,顾卿便教妞妞读书写字。
端着稀饭,小心的捣碎成浆糊状,北唐烈已经很久不进食了,不知道这个能不能灌下去。
索性效果十分良好,小半碗稀饭全部喂了下去,听着他匀称的呼吸声,顾卿的心慕名的安定下来。
她看着北唐烈轮廓分明的侧脸,冷漠至极,只是看一眼就知道是个不好相处的人。她的手轻轻的拂过他的眉毛,眼睛,鼻梁……再到那唇瓣。
她想不透,为什么北唐烈明知是个陷阱还来救她?还孤身一人赶来,是担心她吗?他不是有南宫无忧吗?
思绪越来越乱,她只能说自己对于北唐烈,从来没有一次是真正读懂这个男人。她眼中的北唐烈,冷漠、残酷、喜怒无常……这样一个人怎么能读懂?
顾卿自问不会读心术,她拿捏不准这个男人,就算是想一想都觉得不可能。
两个人本是云泥之别,阴差阳错她成了他的王妃,但是她从来没有忘记他们之间的差距,她掌握不了这样可怕的男人,也不会让自己被玩弄他的鼓掌间。只是这一次……
当她半路折返回来,看见他一身孤傲的站在火海之中,背影那样的孤独绝望,淹没她的不是火浪,是北唐烈不堪一击的脆弱!
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北唐烈,错弱的仿佛一碰就破,不堪一击。
他庞大的身躯跌落在她的怀中,眉眼淡淡的哀戚之色,让顾卿心止不住的疼,她承认自己看不得他脆弱。这样意气风发的北唐烈,脆弱不属于他。
这两日的悉心照料,他昏迷间不断碎语,她知道北唐烈有段不为人知的过去,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估计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旁人,谁知晓他心底最深处?
他似乎又梦到了不好的东西,眉头紧蹙,半天没有舒展开来,顾卿心底有些不忍,将他的眉头抚平,就在这时,一声欢喜的声音打破顾卿的思绪:“顾姑娘,我回来了。”
顾卿连忙收回手,转过头去,殊不知就在她手离开的那一瞬间,那眉头又皱在了一起,似乎很不开心。
进来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浓眉大眼,一脸老实本分憨厚的样子便是张家的小儿子张文山,她喊他张二哥。
“顾姑娘照顾你大哥呢?”
顾卿点点头,示意出去说话。张文山便放下帘子出去了。顾卿看了眼床上那一句昏迷的人,便出去了。
就在她出去的下一秒,那原本沉静的睫毛微微颤抖,似乎听到了什么。
一出门顾卿便问道:“张二哥去了烈王府吗?信送到了吗?”
张文山摇摇头:“我刚到烈王府门口就被挡了出来,那样尊贵的人家,怎么会见我这样的人。而且顾姑娘说着这封信贵重,我也没敢让人接手,所以也没给那看门的小厮。”
顾卿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果,他们现在在这,等来踏月傅景落还好,如果等来想要杀死北唐烈的人,那么事情就麻烦的。
见顾卿脸上淡淡的失望之色,张文山又有些不忍:“顾姑娘你不要急,你如果是想找你在王府做事的二哥,等你大哥病好了再去也不迟的,而且我们家又不是让你还钱,你就放心的在这住下吧,看你大哥的神色好像好了许多,应该是快要好了。”
“嗯,大夫说只要高烧退了就好的差不多了,那我们恐怕还要在此多叨扰几日。”
“顾姑娘说的是什么话,你能教我们家妞妞读书写字,我们还感谢你呢!对你,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看见了卖簪花的,你皮肤白,这红色的木芙蓉簪花最适合你!”张文山乐呵呵的从怀中掏出一块手绢抱起来的簪子,银质的簪身上面缀着血红色的木芙蓉花,开的十分艳丽。
顾卿一愣,没想到张文山难得进城一趟还给自己带了东西,她正木讷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张文山有些憨厚的笑了,紧张的搓了搓手指:“这个簪子不贵,还望顾姑娘不要嫌弃。”
顾卿嫣然一笑,本来就白净的脸,就算穿上了麻布衣裳也清澈的像是一朵柔软的白花,十分干净。“张二哥特地给我买的,我怎么会嫌弃,我很喜欢呢!”
顾卿说的是实话,虽然这簪子不贵,但是样式简单大方,顾卿本来就不讲究这些,难得有人这么惦记着对她好。
她正要伸手接过,没想到张文山却阻止道:“我……我帮你戴上吧。”
顾卿眼中闪过惊讶,看着张文山憨厚老实的脸上浮现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心里咯噔一下,他不会是喜欢上自己了吧?
她脸上一闪而过不自然的笑容,委婉的拒绝:“这个还是算了吧,我自己带上就好。”
张文山本来就是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气开开口的,没想到顾卿淡淡的拒绝了,当下再也没了勇气,还觉得十分尴尬,话都说不清楚了:“那……那……那你忙,我,我去看看大哥大嫂他们。”
说罢落荒而逃般离去,还不小心被板凳差点绊倒了。
顾卿看着那踉跄的背影,叹了口气,还是将这不应该有的情绪萌芽扼杀在摇篮里的好。看着手上的木芙蓉簪子,自己是真的喜欢,也不忍心拂了他的意,便斜斜的插在发间。
乌黑的发丝里开了朵明亮的木芙蓉,一如顾卿的笑容,明亮通透。 冷王绝宠:庶女王妃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