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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
面对着围合的包围圈,齐煜他们急忙防御起四周的来敌,还未拉起防线,耳边已经传来几声巨大的轰鸣!
一个小东西直接从声音响起方向飞来,齐煜一抄手,握住了那东西,眼角一瞥,那是个金币,上面鲜红和暗红交杂,勉强看到有女人的头像,经过一次血腥抢夺,新主人又再次被杀。
不远处那传讯战奴站立的地方,崩碎四射的血液在地上画了一大滩淋漓的血墨油彩。
更远一点,驿站门口的战场禁卫,正端着门徒,瞄准自己这边。禁卫的面甲上的观察缝,冰冷地透露出铠甲主人的杀意和对人命的漠视。
挡住袭击的是何墨,他的巨盾抢在对方毫无忌惮地开火前,救了齐煜和马克。金属巨盾上留下了几个人头大小的凹坑,凹坑里炸裂的银白金属色,展示出门徒那惊人的杀伤力。
齐煜看到何墨的手在微微的颤抖,耳边传来他急促低沉的呼吸声。何墨这是扛了多大的冲击力!对方没有再开火,分明是让齐煜这边人束手就擒的意思。包围圈也越来越小,齐煜和马克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都看出了无奈。
刚才开火的禁卫挥手示意了下,包围众人的战奴里又走出几个人,走到齐煜小队的面前,竟是要卸下众人的武器。战奴爆碎的残块已经给了齐煜他们警告,齐煜他们无法轻举妄动。
“你的门徒,给我。”一名独眼的战奴讥笑着露出黑色恶臭的牙齿,拿走了艾特的刺矛,又贪婪地索要他身上的门徒。艾特双手颤抖着缓缓摘下门徒的肩带,双眼紧紧地盯着那名战奴。噗!一口恶心的浓痰糊了艾特一脸,大力袭来,艾特攥得紧紧的门徒被那战奴抢了过去。
艾特愤怒地看着眼前耀武扬威的丑恶战奴,青筋直冒面色涨红,手指在掌心中硬生生地攥出血来,看似快要压抑不住怒火。齐煜将手搭在艾特肩膀上拍了两下,死死按在艾特的肩膀上。那一刻,艾特像泄了气的皮球,委顿下来。
那战奴提着战利品,看着眼前的众人,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就这样所有人的武器都被收缴了,直到最后一刻,齐煜都平静冷漠地面对着这一切,而众人更是后悔自己一开始的冲动,才导致现在被这些战奴羞辱施为。
几名战场禁卫看所有的武器都收缴完了,才收起门徒壹型,走了过来。一名禁卫走到齐煜和马克的面前,好似瞄了半天才瓮声瓮气地开口。
“这里已被征用,现在是王国司库卡戎大人的官署,你们持械侵犯了这里,冒犯了卡戎大人。你们将和这些贱民一起被处决,以偿还对王国威严和卡戎大人的冒犯。你们所有的携带品,将被卡戎大人临时官署收缴,作为证据。”
那禁卫又特别转向马克:“你,士兵,我代表卡戎大人就此剥夺你的军衔和一切职务,并判决你与这些贱民同罪。士兵,你侮辱了王国军人的尊严,就用鲜血来洗刷吧。”
说完,那禁卫向一边的战奴点了下头,就跟其他的禁卫查看起齐煜他们的武器和包裹。
战奴们一哄而上,将齐煜等人围了起来准备搜身,只是还没开始,战奴们自己先争吵了起来。
“这人身上铠甲不错,我先看到的!归我!”
“不,应该归我,你看这头环也不错,看样子是金的!”
“金的?!那应该献给卡戎大人!”
“献给卡戎大人?!刚才那支门徒的弹夹,就够所有这些东西!这些东西不值钱!”
“对!禁卫大人让我们搜身,是体贴我们,让我们有些换嗖酒的东西好吗?”
“是啊是啊!卡戎大人和禁卫大人太好了!太关心我们了!”
马克气的全身发抖,要不是投鼠忌器,早就暴怒而起。齐煜仍然满脸冷漠地看着眼前上演的滑稽戏,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怜悯。这个眼神,被刚才夺取艾特门徒的那个战奴捕捉到了,那战奴立马啸叫起来:“看什么!看什么!”然后狠狠地用刀柄向齐煜的脸上砸下来。
齐煜一把攥住了那战奴的手腕。越攥越紧,那战奴吃痛不住,痛呼了起来。正在查看收缴品的禁卫们闻声看了过来,场面一时间又开始剑拔弩张,只是一方已经完全没有了武器,看起来引颈待宰。
拨开战奴,那禁卫走了近来对着齐煜说:“你既然这么着急,那死刑就不必等了。”叫过战奴将齐煜他们押到之前驿站那群人那里准备一起行刑。
只是齐煜不可能去。对面禁卫的头盔面甲擦得铮亮,倒映的齐煜,胡子拉渣,发立毛乱。
“你看够了没!”那禁卫看着齐煜纹丝不动装模作样,语气里再也压抑不住怒气和杀意!
“你们,赶紧把这些人押送过去!”禁卫怒不可遏地对着战奴们吼了起来:“还愣着干什么?”吼完,那禁卫就看见齐煜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微笑,不禁更加上火,直接端起门徒就要开火毙人!只是,为什么这扳机,老是扣不下去呢。而且......全身好痛!
微不可闻的嘶嘶嘶嘶的声音,密密匝匝地在齐煜小队周围响起。让人不禁联想起远古森林里,岁月久远的贪婪巨蚺悄悄滑动着鳞片,吐着血红的信子将死亡带向猎物的声音。
驿站里一时间静悄悄的。所有围着齐煜的战奴和禁卫,都停止了动作和喧哗,刚才那嘶嘶的声音已经停了下来。地上有黑影在扩大,粘稠细滑,腥臭四溢。不知不觉,齐煜他们脚下这片土地已被鲜血浸湿。
噗塌噗塌,战奴们静静地躺倒了一地,腰腹、胸膛、胯间、五官流出了无数的鲜血和脏器的碎片。而那几个禁卫仍然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艾特走上前去,用手轻轻碰了一下,就看整具盔甲倒了下去,然后就是嘭嘭嘭嘭,几个禁卫连续倒了下去。圆圆的头盔满地滚落,其中一个面甲小心碰开了,露出乌森森的血肉模糊的眼洞,而那些掉了头盔的全身铠甲,也像泼出了临界温度的冰水,倒出几大摊跟雪泥一样的血沙来。
小队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惨景惊呆了,即使是敌人,这种诡异惨烈的死法也难以让人接受,只有齐煜仍然无事人一样,站在那里思索着什么。
看着这场景,最大胆的艾特,也噤若寒蝉,拉住了齐煜的手臂:“齐......齐,你对他们施展了巫术吗?”
齐煜有些好笑,随口答了句:“是啊,世界上最强大最黑暗的巫术。”说完,却发现队友跟见了鬼一样地看着他。齐煜有些傻眼,开玩笑,别当真啊兄弟。
这时齐煜眼前的几具铠甲尸壳里,钻出了一些圆溜溜的带着血的东西,待到它们悬浮在齐煜的面前时,血迹已经全都不见了。
看着眼前十几颗圆滚滚的珠子,齐煜完全不能将这些美丽的东西跟眼前的惨烈景象联系起来。
该出现了吧,席思。齐煜转了一圈,看着空荡荡的周围,喊了一声妻的名字。 旧日只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