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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修吓了一跳,顿时慌张起来,直嚷着,“反了反了,果然喂反了,怎么办怎么办......”
不一会儿,落绯烟就感觉自己已经半只脚都踏进了鬼门关,尤其是腹部传来的疼痛和莫名其妙的绝望将她紧密的笼罩了起来,好像是一张无形的网,让她无处可逃,避无可避。
“小鱼儿,你这小混蛋,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啊,唔,疼啊......”落绯烟说了这么一句就再也受不住蜷缩在地上打起滚来。
苍天知道她身体可是比牛还壮,更何况她身上也没有伤口,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这么疼,甚至让她有了一股想哭的冲动,妈的,怎么回事。
“对不起落姑姑,我把解药弄反了,我不是故意的......”看着落绯烟渐渐惨白发青的脸色,余修这才知道害怕起来,他跪在地上,眼泪“啪啪啪”的往下落,“我想要救赤叔叔的,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把子母莲炼成了药,呜呜......我没想过会这样,对不起,落姑姑你别死啊。”
子母莲?
落绯烟气的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但是此刻身体的疼痛以及精神的折磨已经由不得她再去分析余修话里的意思,她仅剩的意识告诉自己,她绝对不能死,绝对不能。
“修儿,快去,找白芷,快去......”落绯烟咬牙叮嘱。
余修虽然担心的要死,但还是一抹脸上的眼泪鼻涕,“嗯”了一声飞快往外面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哭喊着白芷的名字。
落绯烟知道,自己身体根本一点问题都没有,她没道理会这般痛苦,而且胸口的这一阵阵刺痛,更让她将怀疑的目光看向了床上的赤末炎。
反观落绯烟生不如死的痛苦,赤末炎的脸色反倒好转了一些,再也不见方才的死气。
“看来,你还、还真不能死了......”
落绯烟无奈的嘀咕一声,用力一把抓住赤末炎干枯的手臂,借力爬到了床上。
躺在赤末炎身边,她用力呼吸了许久,只等她的情绪稍微平缓了一些,她才微微侧过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疼吗?”落绯烟问他。
“反正我现在特别疼。”她似是嘲讽的的轻笑一声,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头顶的青罗纱帐,眼角的位置,一低温热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了耳鬓,浸湿了枕巾。
“痴儿啊......”轻笑着叹了一句,落绯烟缓缓闭上了眼睛。
阁楼外一阵喧闹声,隐约还夹杂着余修的催促声,越来越近。
“快点快点,白芷姐姐你快点呀。”余修几乎是飞上了阁楼,一进门,却看到地上已经没有了落绯烟的身影。
余修心里咯噔一声,绝望的看向紧随而来的白芷,眼眶中泪水打转,“落、落姑姑不见了,怎么办,落姑姑不见了。”
白芷立刻在屋子里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昏倒在床上的落绯烟。
“小主子,我的小祖宗啊,你到底给宫主吃了什么东西啊?”白芷急的嘴巴都要起泡了。
余修摇头,猛的吸了一口气,抹干净眼泪,反倒镇定了下来,“我们现在必须救赤叔叔,只要赤叔叔好了,落姑姑就一定不会有事的。”
白芷不解,“小主子你说什么啊,我们当然要先救宫主了,你——”
“你不懂,你不知道,”余修一边着急的四处翻找着,一边哽咽解释,“落姑姑吃的是子药,母药被赤叔叔吃了,所以现在落姑姑的命已经全部系在了赤叔叔身上,如果赤叔叔有事,落姑姑就一定会跟着出事的。”
白芷听得云里雾里,完全没搞懂余修话里的意思。
余修才不管别人懂不懂,反正他懂就行,当即找到了几个药瓶,小短腿使劲用力爬到了床上。
白芷虽然不知道余修到底想做什么,但是如今的情况也由不得她过多思考,当即上前帮余修扶起了赤末炎。
“你跟他说话,你假装你是落姑姑,你跟他说话。”余修憋着眼泪,哽咽着一边叮嘱白芷,一边给赤末炎上药。
“啊?这怎么假装啊?”白芷隐约知道了余修的意思,可是她跟宫主的声音根本就不一样的好吗,宫主那声音,能甜死个人,这这这,她实在装不了。
余修满头大汗,他也不管白芷,依旧卖力的检查着赤末炎的伤,胖乎乎的小手上沾了一抹鲜血。
白芷见此,暗道,自己总不能真的将所有的希望都托在一个五岁孩子的身上吧,那也太丢人了。
“咳咳,赤末炎,你给我听着~我是落、落绯烟~”白芷捏着嗓子,嗲声嗲气的说着话,还别说,虽然听着有些别扭,但还真有那么一二分相似。
余修虽说从小在钟琉璃身边长大,钟琉璃的医术也算不上有多高明,但是基本的药理知识却很扎实。
而余修也是学了个大概,其余的全靠自己摸索。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白芷说的口干舌燥,屋外的暖阳更是熏得人昏昏欲睡。
余修抹了把脸上的汗水,瘫软的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白芷打了个哈欠,眯着眼问,“现在可以了吗?”
余修摇头,疲惫的趴在了床上,“我不知道,我好累,困~”
话说完,余修眼睛一闭,就昏睡了过去,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白芷叹息,她看了看落绯烟,她的脸色似乎好了许多,没有方才那般苍白发青了,应该是没事了吧。
白芷暗暗想着,转身出了房间。
一转眼的时间就到了下午,屋内格外闷热,没有一丝风,沉闷的空气让人连呼吸都觉得压抑。
赤末炎悠悠醒了过来,他皱眉看着趴在自己胸口的一坨重物,难怪他一直觉得呼吸困难。
赤末炎的身体已经开始发麻了,他艰难的动了动,胸口睡着的那人不满的嘀咕一声,翻了个身,又继续酣睡。
这一下赤末炎倒是看得清楚,这坨重物分明就是余修。
赤末炎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笑。
他看着头顶的蚊帐,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他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侧过头,诧异的看向躺在自己身边的落绯烟。
她怎么会在这里?
赤末炎心中又欢又喜,但是极致欢喜之后,他脑子猛地清醒过来,不对,她怎么可能再上他的床,她不是说了,他赤末炎就连当她男宠的资格也没有吗?
赤末炎自嘲的苦笑一声,思及自己昨夜的丑态,赤末炎越发觉得自己可怜又可悲,堂堂的七尺男儿,头顶青天,脚踏大地。本该坦坦荡荡,行侠仗义,不求经天纬地功成名就,但至少应该对得起天地,对得起父母。
可是他呢,他为了一个女人,居然堕落如此,不但害的父亲惨死,母亲病倒,更是将四海镖局的百年基业几乎毁于一旦。
甚至最后连活下去的勇气也被消耗殆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
如此浅显的道理便是三岁孩童都懂,他居然到现在才醒悟过来。 颜楼十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