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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我听你的话，就在小苏园里溜达，谁知道周祝那么明目张胆，居然在苏园的凉亭里跟人幽会，那个楚瞿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眼睁睁看着周祝跟端康王侧妃幽会，居然不制止，也不告诉端康王，你说他是怎么想的？”

　　何水清听出端倪来了，“是楚瞿告诉你跟周祝幽会的是端康王侧妃的？”

　　她点点头，要不然她为什么要说这王府的人都不正常。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何水清奉劝她，“最近你还是不要出去了，一切等楚战回来再说，谁知道楚瞿肚子里安的是什么心眼儿。”

　　她觉得也是，本来这种他爹被带了绿帽子的丑事不应该到处宣扬的，他倒好，张嘴跟谁都说。

　　随着进宫的楚战已经在勤政殿前站着了，里面还没散朝，他的身份还没有待验证，所以只能在外面站着等，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匆匆从殿内出来，看他一眼，把他请向一侧偏殿，“您请跟我来，皇上一会儿散朝会来找您的。”

　　他早站的不耐烦，跟着那太监移步去了偏殿。

　　总管太监上了年纪，走路慢吞吞的，楚战一不留神就走到他前头，那太监在后面想，就这幅模样，哪里还用验证，简直跟建文皇帝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皇帝若是见了他，一会儿只怕是会激动的哭出来。

　　进了偏殿，还有一人早在等候，是个女人，看不出年纪，对他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老太监一揖手道，“张小姐。”

　　“严公公。”女人回以一礼。

　　“这位是楚公子。”皇帝还没昭告天下之前，对楚战，他想来想去也只能用公子称呼。

　　张生看着楚战说，“我们见过。”

　　见过？楚战重新打量起张生来，方才听她说话声音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这张脸可以说是完全陌生的，他要是真的见过她，就算印象不是很深刻也不应该一点都不记得。

　　“我们见过？”

　　严公公不打扰他们说话，退了下去。

　　张生眉眼精致，但并不算是十分美艳动人，可端坐在那儿，气场却不输男人，她提示楚战，叫了他声大当家。

　　楚战似乎有些想起来了，那名字就在嘴边却怎么也叫不出来。

　　张生只好报上自己的名字。

　　这下想起来了，楚战蹙眉看着她，“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也是宫里的人？”言罢又嗤了声，“宫里的人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还敢去鬼市做生意？”

　　张生摇摇头，“我几时说过我是宫里的人？”

　　“不是宫里的人你在宫里。”

　　楚战前前后后的一联想，算是想明白了，“合着你一开始接近我就是有目的的？”

　　“也不是一开始，就是后来接触的时候才知道。”

　　他嗤了声，“后来才知道，知道什么？知道我是皇子？”

　　张生点点头，“其实你应该感谢你这个皇子的身份救了你，否则，你现在恐怕早就已经死了。”

　　张生看着楚战，一字一句，“柳家的那批盐其实我们早就开始追查了，快要查到的时候结果被你给截胡了，不过正好，一箭双雕，原本想先假意跟你做生意，然后再设计抓你，再让你作证来指认柳家，可没想到，就正好让我发现你是建文皇帝遗落在外的皇子，你应该感谢这一身份救了你的命。”

　　楚战听得心里一股火蹭蹭往外冒，合着自己一直像个傻子似的被蒙在鼓里。

　　张生一直是副温吞模样，眉眼含笑，看着楚战，陈述故事似的，“做土匪终究不是正经营生，如今你有了新的身份，就有了从头再来的机会。”

　　从头再来的机会？那也得看他稀不稀罕这个身份。

　　楚战反唇相讥，“你怎么就确定一定找对了人，就因为我手上的红痣？有痣的人在这世上何止千万，万一找错了，不就成了笑话？”

　　张生不紧不慢道，“万一找错了，那也不亏，你作恶多端，正好将你扣下，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他险些拍案而起，终究是忍住了，怒瞪向张生，“好手段啊你。”

　　两人正吵着，外面太监高唱了声，“皇上到！”

　　张生立马收敛了笑起身相迎，楚战也跟着站起来，看向门外。

　　皇帝走进来叫起，目光略过张生看向楚战。

　　原本皇帝心里也有疑惑，能认出皇子的人只有张生，万一张生不可靠怎么办，由她一张嘴说谁是，谁就是，确实太草率了些，但是现下看见楚战，就放心了。

　　叔侄两个见面，皇帝比端康王第一次见楚战要含蓄的多，眼中虽然盈盈有泪，但也只是拍拍他的肩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么多年了，朕终于等到你了。”

　　张煜一个劲儿的给楚战使眼色，可楚战被皇帝挡着，根本就看不到他疯狂眨眼，最后张煜只得出声提醒，“还不快给皇上行礼。”

　　楚战才要意思意思嘴上说两句，皇帝按住他肩膀说不用了，“他才刚回来，对宫里的规矩都不熟悉，不用行礼，来日方长，以后再说。”

　　平日太见了皇帝行礼行的不规范都要被皇帝说一顿，到了楚战这儿直接就不用行礼了，刚见面就这样，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样呢。

　　皇帝坐下，压压手叫众人都坐，楚战刚想张口，皇帝就叫人去取建文皇帝跟文皇后的画像来，“世事无常，当年十王楚允发动兵变，你父皇被毒害身亡，母后以一己之力拼死挡住追兵叫人护送你出宫，当年朕征战在外不在宫中，没来得及救驾，你父皇在位才七十一天，朕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愧对于他，不过好在朕把你找回来了，你父皇母后的在天之灵知道了，应该也会原谅朕一些吧。”

　　楚战坐在那儿，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皇帝愧疚又欣喜的跟他说这些，他虽然无动于衷，但意思意思好像也得跟他客套几句，可说什么呢，他是个粗人，张嘴也说不出什么好听话来，又担心冲撞了皇帝，自己就算以一敌百，也难出这皇宫。 锦绣良缘之一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