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前去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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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城的苏家三姨娘病了,药石无医。
跛脚郎中见周桐一脸疑惑状,难得叹了口气,同她细细解释道:“我有一友人,姓张,在澜城做大夫。因城中大夫皆束手无策,苏家老爷心急如焚,便抓了我那友人威胁,叫他七日之内找到能医治三姨娘的人。若找不着,便叫人打死他。”
“他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小儿。这下,身家性命全都握在苏家老爷手里了。昨日他托人送来了信,信中告知所有事情,并来寻求我的帮助。我想来想去,只得来找周二姑娘你。”
上次郑春花一事,周桐的表现令跛脚郎中尤为深刻。同样是寻常大夫都束手无策的法子,他想这一次,或许周桐也能够解决。
周桐听罢,好奇道:“大叔,那苏家三姨娘的病,你也治不了?”
跛脚郎中忽然脸色一沉,四下里看了看,而后小声道:“是毒,寻常大夫解不了。”
周桐心上一惊:“这,竟然……”
“正因如此,我左思右想,才觉得周二姑娘你或许有法子一试。”
确实,若不是什么难解的毒,周桐倒可以一试。不过这不代表此事半分风险就没有,故而她稍稍犹豫了一下。
“大叔,您且同我说句实话。苏家三姨娘这病,倘若我没能治好,苏家是否仍不放过张大夫?”
跛脚郎中点头:“苏家在澜城有权有势,我那老友横竖都跑不掉。除非三姨娘这病给治明白了。”
不过是没能治好一个姨娘的病,苏家老爷就要用一位大夫的命去换。周桐深深皱起了眉头,冷声不悦道:“如此草菅人命,可把王法放在眼里了?”
跛脚郎中垂下眼睑苦笑一声:“王法?王法向来只偏向权贵之人。像我们这般一穷二白的小百姓,谈何王法?”
默了默,他忽然对着周桐弯腰长拜了一礼:“周二姑娘,老夫知道你心善。此事,唯有你能一试了。我那老友一家子性命,全仰仗你相助了。”
如此大礼,当真叫周桐惊了一惊,她连忙伸手将跛脚郎中扶起:“大叔,您是长辈,周桐只是晚辈。您这番大礼,可是要折煞晚辈?快别这样,我答应您便是。那苏家三姨娘若真是中毒,反倒容易治疗。就怕是什么奇难杂症,想治都没药治。”
周桐在心底里长长叹了口气,自己一个现代药理研究生,到这儿来也不知怎的就变成了一个解毒专业户了。
思来想去,兴许还是那些个医书的缘故。自古医毒不分家,同根同源。
恰好这些日子,周桐因为采药的缘故,钻研了不少关于毒草毒药的知识。
在跛脚郎中的千恩万谢下,周桐收拾好了包袱。同萧母简单交代了一番后,便同跛脚郎中一同上路了。
刚出村门口,就见一辆马车停在那儿。跛脚郎中径直走了过去,对车夫简单交代了两句。
见状,周桐奇怪的问道:“大叔,这马车,您是打哪儿找来的啊?”
跛脚郎中难得捏着胡须展颜一笑:“我那老友,笃定了我会去澜城,一早就安排了辆马车过来。”
周桐眉眼抽了抽,心道,您老怕也是笃定我会跟着您一起去,这才让马车停在村门口等到现在吧?
一路上,通过和跛脚郎中的交谈,周桐大概也清楚了澜城苏家的底细。
苏家,是望族。苏老爷年轻时候曾经当过地方小官吏,后来因为各种原因辞官回到了澜城。
因着年轻时候积攒下来的钱财,便在澜城里开枝散叶了起来。先后纳了两房妾氏。
如今这位病倒的三姨娘,是近年来最受老爷子宠爱的一房。也难怪老爷子会如此大动肝火,看来是真的动了些性情。
苏老爷子膝下成年的长女,是现如今的知县夫人。而苏老爷子的长子,如今就在澜城里担任县丞,是知县大人的小舅子,也是他的得力助手。
这也是为何苏家能绕过王法,敢威胁张大夫的缘由。
“大叔,敢问这苏家内里,可是有诸多不和?”周桐问。
跛脚大夫摸胡子淡淡道:“自然。”
听罢,周桐唏嘘不已。自古以来,这种大宅院里就女眷内斗的事情就没少发生过。
说起来,对于这种妻妾不和,不是投毒就是栽赃的戏码,周桐也没少看过。
眼下不用想,也知道此番苏家三姨娘中毒一事,必然是他家内里出的幺蛾子。
过了片刻后,周桐忽然想起一件很要紧的事。
“大叔,此番若是治好了三姨娘,苏家给的报酬不知道……”
末尾的话她没有说完,但跛脚郎中也听出了其中门道。
“放心吧周二姑娘,人若是治好了。银子,苏家有的是。”
有他这句话,周桐咧唇笑了笑,眉眼弯弯,放了心。
赶了一路,周桐与跛脚郎中终于赶在日落前,到达澜城。一路寻去,又辗转找到了张大夫的家中。
张大夫此时正在家中惶惶不可终日,如今开门见到跛脚郎中来,喜出望外,赶忙将自己这位多年不见的老友请进屋子里。
干净亮堂的屋子里,烛火通明。
张大夫家前面是平日里开门做生意的小医馆,后面就是平日里一家人的住处。
几间屋子虽不是什么好宅子,比起琅石村村民居住的草屋泥屋,已然是最好的。
这边周桐和跛脚郎中刚坐下,那边屋外头走进来一位穿戴朴素的妇人。妇人面色和善,手上端着茶壶茶盏走了进来。
当看见周桐时,妇人神情一愣,疑惑的目光落在跛脚郎中身上。
“吴哥,这女娃娃是?”
周桐生的瘦小,个子矮,面庞也生的稚嫩。虽然已经是快要及笈的年纪,但面生的人第一眼见到她,仍然会误以为她只是个十来岁的女娃娃。
跛脚郎中接过妇人递过来的茶杯,温和的解释道:“嫂嫂,这位是咱们村里的周二姑娘,本名周桐。”
一听跛脚郎中唤周桐为“姑娘”,张家娘子忍不住多打量了周桐两眼。 农门医女:谋个相公来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