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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来躲清净。三床来了个老大爷，确诊肝癌晚期，必须手术，问题这老人没有医保，五个儿女推来推去谁都不肯掏这钱，吵的我实在受不了。”
曲明义摇了摇头。
“确诊了？”李志国没关心八卦。
曲明义点头确定，见孟尘有些不清楚，解释道：“我们这很多这样情况，习惯就好。”
“没办法，这是历史遗留问题，慢慢就习惯了。”
李志国将烟蒂熄灭，看孟尘脸色不太好，劝了一句，朝办公室走去。
曲明义跟孟尘聊了几句，看孟尘谈兴不大，也就没在说什么。
回到急诊室时候，老远就听到一群人叽叽喳喳争吵不休。
儿子女儿，女婿儿媳妇，你推我，我推你，这个说父亲为他操心最多，这个说我们是女儿，没继承家里一毛钱就该儿子管，那个说我是小儿子，要拿也是长子拿……
孟尘走到病床边上，伸手搭脉，确实肝癌晚期。
肾衰竭是由于肾功能不全，内力加针灸还能救一下。
癌症，本身就是体内多了些东西，必须清除，不然还得扩散。
没有家属签字，孟尘就算想动手术也没办法。
看着床上那个眯着眼睛，身形枯槁的老人，孟尘感觉心被紧紧揪住。
“徐护士长，安排手术。”
孟尘抓住刚走过来的护士长，神情严肃。
“哦，好的，我这我就去安排。”
徐护士长应道，刚走一步反应过来，回头问道：“病人缴费了吗？”
“治疗费用，我出。”孟尘回道。
徐护士长大惊失色，看了下兀自吵架的病患家属，将孟尘拉到一边，道：“孟医生，这钱你千万不能出，你就是出了钱，这家人也不会同意。”
“为什么？他们吵架不就是为了没钱给父亲治病，现在钱都我出了，他们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你没看到他几个子女一个个穿的都还不错，说明家里条件都还可以，之所以不想出钱，都想着让对方出大头。您这要是花钱给病人看病，那就是骂他们不孝，他们绝对不会同意的。”
“那就这么看着来人死在病床上？”孟尘眉头紧皱。
徐护士长肯定的点点头。
“我还就不信了。”
孟尘直接朝着病患家属走过去。
“别！”
徐护士长来不及阻止，听到孟尘开口，一跺脚赶紧去找李志国。
“都别吵了，你父亲的医药费我出了。”
孟尘这话喊完，喧闹的急诊室当即安静下来，病患家属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着孟尘。
一名长得极为肥胖的中年妇女上下打量孟尘，看孟尘穿着白搭乖，挂着医生胸牌道：“医院愿意免费替我父亲治疗？”
“医院没有这种政策，不过，我个人愿意掏钱替这个老人治病。”孟尘说道。
这话一说，当下就炸开锅。
“你替我爸支付医疗费，你谁啊，你有钱撑得慌是吧？”
“脑子有病！你有钱，你有钱满大街丢钱玩去，我爸要你照顾，我老王家还没死绝呢，在这充什么大头蒜！”
“你他妈找抽是吧！”
骂的还算是轻的，那几个儿子其中两个冲过来就朝孟尘挥拳头，被他媳妇给拉住。
拉就拉吧，不动手也就罢了，还不忘朝孟尘吐口水。
“家属冷静一点，家属冷静一点。”
李志国和曲明义风风火火过来，一边让徐护士长将孟尘拉回办公室。
孟尘彻底被这几人惊呆了。
他只是为想帮忙而已，没想到家属反应会是这么一回事。
木讷的被徐护士长拉回办公室，徐护士长给孟尘倒了杯水。
“喝杯水，别往心里去。”
孟尘抬头看着徐护士长，道：“为什么？我只是想帮忙救人，我真没显摆的意思。”
“我知道，李主任曲主任，甚至那些家属都知道……”
“那他们为什么……”
“面子。”
徐护士长耐心解释，“你这样做就是骂他们不孝顺，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他们以后哪还有脸见人。”
孟尘不解道：“既然如此，那他们为什么不肯拿钱给他们父亲看病呢？六个儿女，凑一凑，每家也就几万块，他们难道一家几万块钱都拿不出来？”
“这……”
徐护士长语滞。
总不能说，那些子女其实就是自私，不想花钱。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看看。”
徐护士长说完转身离开办公室，她又不是哲学家，这问题压根没办法探讨嘛。
徐护士长走了没多久，胡佳佳风风火火闯进办公室，问道：“听说你跟人吵起来了，没事吧？”
看着身上依旧占有血渍的胡佳佳，孟尘转头看向窗外。
“诶，跟你说话呢，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胡佳佳十分不满。
就在这时，办公室房门打开，李志国和曲明义一脸气愤骂骂咧咧走了进来。
“就没见过这种人，这一家简直就是极品。”曲明义骂道。
李志国倒了杯水，“行了，刚才还没说够，有这力气不如留着晚上值班用。”
“怎么了？”胡佳佳问道。
有人询问，曲明义口沫横飞将刚才事情说了出来，“你说怎么有这种子女，不配合也就算了，去劝劝连我和李主任都被骂的狗血淋头。现在好了，不仅去医务科投诉，连老人也转院，真他妈……小胡，我不是骂你啊，实在是气死我了。”
曲明义忍不住爆粗口，看胡佳佳面色不悦，赶紧解释。
“急诊科没有应急金吗？”胡佳佳问道。
“这是国内，你当是国外，再说医院哪有多余的钱作为应急金？”李志国说道。
“第一医院生意部署很好吗？”胡佳佳说道。
李志国笑道：“我们这是公立医院，不是私立医院，所得所有医药费用需要重新分配。你知道现在多少乡镇医院其实就是亏钱的，没有大医院财政上平衡，有几家可以一直办下去的。”
李志国说的其实是国家统一筹划问题。
不过，国外应急金一般都是私人捐赠。
“个人可以捐款吗？”孟尘回头看着李志国问道。
“小孟，我说你真钱太多了是吧，还没受够气啊？”曲明义不满道。
刚才好不容易才费劲口舌，挨了半天骂，谁想孟尘一根筋的还在想这事情。 妖孽小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