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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小米哥哥吧?小米怎么了?你慢慢说。”
“十二点了她还没回家,前面说去哪个同学家庆祝生日了,可这么晚连个消息都没发来,我担心她是不是出事了……”
张轩边往外跑,边对着手机说明情况。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王老师正从床上起来。
“生日的话,我大概知道一些。不过这群孩子也是不像话,才初中呢,就学着外面人搞什么生日派对送人情。你先别急,我联系下有消息通知你。”
“谢谢王老师,我在外面等她。等您消息。”
挂断电话后,张轩左顾右盼没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可气的是想找都不知道从哪里找起,心如火焚之际,大约也过了好几分钟。
王老师终于打来了电话,张轩忙的接听,“怎么样了王老师?”
“那个……我已经开车出来了,你家地址我知道,我现在过来。等我到了再说……”
王老师急急忙忙的撂了电话,这个丫头,难不成真出了什么事?
十多分钟过去,对于张轩来说过得实在是太漫长了。
这期间一直在给小米打电话,但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状态。
直到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人,从一辆红色的科鲁兹上下来后,张轩才终于缓了口气。
“王老师,我妹她……”张轩快跑过去,却遭到王老师一句话打断。
“你先听我说,先别太着急。”王老师深吸一口气,表情变得严肃,“我已经跟过生日的同学家里联系过了,事实上今天放学后,并没有邀请班里的同学,所以小米很可能对你撒谎了。”
“什么……”张轩想不明白,妹妹从来都很听话,也很懂事,平白无故为什么要对自己撒谎?
王老师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开始翻看通讯录,“这孩子最近上课总心神不宁的,我早两天也打算联系你问问情况,你们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张轩此刻心急如焚,哪里还能解释那么多,只是一句,“王老师,你说小米能去哪里?”
王老师摇了摇头,“同学之间的关系我并不是太了解,不过这个点了她还没回家,咱们还是先报警吧。”
可两人才达成共识,张轩的手机就响了,是一个未知号码。
一接听,他的整个人顿时从紧张变成暴怒。
整个通话过程甚至张轩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最后也只是沉声点了点头,说了个“好”。
王老师诧异的看着他,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小米?”
张轩花了好几秒时间平复自己的心情,看了眼王老师的车,“王老师,恐怕得劳烦您送我去趟公安局了,小米她……今天我非要打死她不可!”
……
半小时后,滨河市公安局大门外。
王老师一路拉扯着张轩劝说,可到底制止不住。
才出了公安局大门,张轩的一个巴掌立刻就甩在了妹妹的屁股上。
“你说,你答应过我什么!?”张轩怒目而视,盯着一脸叛逆撅着嘴巴的张小米。
张小米揪着自己的衣角,避开张轩的目光,低着头。
“那个……张轩啊,有话好好说,我身为老师没有管教好,我也有责任。”王老师忙了一天,说话声透着些许疲惫,看上去精神气不是很好。
张轩正在气头上,一把扯着张小米,对王老师说道:“您先回去吧,明天还得上课,我替这死丫头请个假……今天麻烦王老师了,改天我带她去学校向您和校方道歉。”
王老师连忙摆摆手,苦笑道:“那倒不用,孩子还小,而且这件事错也不全在她,你们家庭状况我是清楚的,经济有困难,可以给学校申请补助……至于今天这个事……”
说着,王老师弯下身子,摸了摸张小米的头,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小米啊,你跟你哥哥说实话呀,他是你唯一的哥哥,有什么事情不能商量呢?”
张小米气鼓鼓的将头埋得更低。张轩见状,更加怒不可遏,“死丫头,你跟我回去!”
王老师其实看得出来,张轩是不忍心打张小米的,只不过人才从公安局领出来,也就是他们两兄妹的事了。
她身为老师不止一个学生,现在已经接近凌晨一点,如果再不回去休息,明天也没办法好好教书。
之后王老师也只是稍微说了几句好话,就把张轩兄妹送回了家,然后叮嘱几句离开。
张轩关上大门后,直接推着张小米站在老爸的灵位前面。
“你自己跟爸说,你今天干了什么。”张轩冷漠的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
张小米背对张轩,一直不肯开口。
两兄妹保持沉默几分钟,掐灭烟后,张轩站起身走了过去,“小米,跪下。”
张小米冥顽不灵,就是不妥协。
好在张轩现在看不到妹妹的表情,他不知道此刻张小米早已经泪眼汪汪,始终在强忍着不肯哭出来。
“我最后说一次,跪下,跟爸说你干了什么。”张轩压低嗓音,紧紧皱着的眉头看不见半分松弛。
张小米先是乖乖的跪了下去,然后声细如蚊的说了句,“我不……”
“你说什么?”张轩冷哼一声,“不承认自己的错误,今天就别睡觉了。给我跪一宿。”
“哥……”张小米嘤咛一声,泫然欲泣的脸转向张轩。
张轩即使于心不忍,还是强忍着展现出自己严厉的一面,“别来这套,你告诉我,为什么偷东西!”
“我不是故意的……”张小米呜呜的哭出声,刚才这坏蛋哥哥下手太重了,现在自己的屁股还火辣辣的疼着。
“偷东西,和社会上的混混搅在一起,你现在能耐了啊,是不是觉得我管不住你了?”
“是他们骗我,不关我事……”
“你还说!”张轩一把揪起张小米,挥着手作势要打。
张小米见状,瞬间嚎啕大哭起来,“你这个坏蛋!爸爸不在你就欺负我,妈妈也走了,没人喜欢我了……呜呜……”
张轩的心头仿佛被针猛然扎了一下,放下手,半天没说话。
张小米哭得眼睛红了,也安静了,轻轻推了推张轩,被张轩甩开手。
张小米咬着唇,再次靠近过去,“哥,我不是故意去偷东西的。”
“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那些人勒索你?”这时张轩也冷静下来,语气也温和了一些。
“嗯……我把你给我的钱都给他们了,但是不够……所以才,才……”张小米吞吞吐吐的说着。
“你怎么认识那些人的?”张轩看着妹妹委屈的模样,终于还是狠不下心。
原来,张小米知道家里没钱,补习费都快交不起了,她不想被同学看不起,拿了老爸留下来的书,加上以前学的一些知识,出去给人当便宜鉴宝师。
按道理说初中生属于童工,正规生意人压根不会搭理她,阴差阳错就结交了一些社会混混,说是可以介绍工作。
张小米到底涉世未深,人家要收中介费,她就傻乎乎的认为以后可以赚钱了。
于是今天她和那些人约好出去做事,意识到不对已经晚了。
在一家古玩店里,她被那伙人威胁盗窃的时候,被人报案,警察将那一票人全部抓获。警察经过调查后,这才联系了张轩。
前因后果被张小米全盘托出,张轩沉思了许久,看着老爸的灵位,脸色暗沉下去。
“你这个傻丫头,你现在是上学的年纪。别以为拿本书装个算命先生就能赚大钱了,那是不务正业。”
“我知道了,哥你刚才吓坏我了,我以后乖乖的好不好?”张小米闪烁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张轩。
张轩无奈笑了笑,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想那个女人了?”
张小米眼神顿时沉了下去,“嗯……”
“哥找到工作了,马上就能赚钱了,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小公主,一直都是。”
张轩将妹妹揽在怀里,这是他如今唯一的亲人,他在心里发誓,不能再让妹妹出事。
……
一晚上辗转反侧,张轩迷迷糊糊醒来后,小米已经上学去了。
扯了个哈欠起身,客厅桌上摆着一本厚厚的书。
这本书封面已经开始泛黄,张轩记得小时候经常见老爸对这本书翻来覆去的看。
似乎昨晚张小米也提到过这个东西,难不成是那丫头留下的?
因为一直对这方面没有浓厚的兴趣,加上老爸走后,张轩更加没有那心思。
现在出于好奇正要翻开看看,急促的手机铃声如催命符似的猛然炸响——
“我说你小子,第一天上班就给我惹麻烦是吧?”那头传来清脆悦耳的声音,是之前古玩店认识的美女老板周芷。
张轩起床后有留意过时间,其实出门打个的士,不堵车情况下是完全来得及的。
想不到这美女倒是挺着急,莫非怕自己迟到?
张轩笑着说了句,“怎么了老板?还早呢,放心,我不会迟到的。”
“九点之前,麻溜的过来给我解决掉这些家伙,拦在店门口我还做什么生意啊!”
“老板,什么情况?有麻烦吗?什么事啊?”张轩对着手机忙问道。
“还问问问!天知道这些家伙怎么找过来的。张轩,不想头天上班就被炒鱿鱼的话,十分钟内出现,不然就别来了!” 神级鉴宝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