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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北山此时面容沉静,只是一双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我说了,”乔北山冷静的开口,“杜展凛的房间外面人来人往,就算是发现了我的鞋印也不奇怪,我作为谢家如今的主人,就是去了一趟杜展凛的房间,有何奇怪?”
“是不奇怪,”李贺眼眸微闪,“既然你承认了曾经去过杜展凛的房间,那么请你仔细看一看这鞋印,然后告诉我他跟平常鞋印有什么不一样的。”
乔北山冷冷看了李贺一眼,随即低下头去看脚下的鞋印,不过一会儿,乔北山脸色渐渐变了。
李贺道,“乔北山,你是弓箭手出身,又是一等一的好手,习武之人,你自然知道这鞋印的变化是什么意思,对吗?”
乔北山不说话,只是冷冷盯住了鞋印,李贺干脆走到他旁边,道,“看见了吗,这鞋印左边高右边低,且右边倾斜的厉害,这说明什么,说明当时这鞋子的主人一条腿用力,稳稳地支撑住下半身,好让上半身发力,我说的,可对?”
乔北山仍旧不说话,李贺也不理会他,继续道,“那么现在我请你告诉我,我当时站在那颗树下,面对杜展凛,上半身发力,是在做什么?”
答案,几乎要呼之欲出。
乔北山平静道,“我知道你怀疑我,但是我没有杀杜展凛。”
“是吗?”李贺几乎冷笑,“乔北山,有人告诉我你是一个极度自负的人,可这鞋印,已经足够将你送进监牢,我现在还跟你说这些,只是想知道,你杀了这么多人,王奇,杜展凛,难道仅仅是为了谢元珍的遗产??”
顿了顿,李贺又道,“啊不对,我说错了,我不该叫他王奇,虽然他的真实姓名的确是王奇,可在你面前,他应该是那一位摔下山无辜死去的,所谓的谢元珍的亲生儿子。”
乔北山垂下了眼眸,许久之后,淡淡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没有杀过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李贺最后的耐性用尽。
他左右唤了人来,道,“乔北山,我如今已王奇案以及杜展凛案嫌疑人拘捕你。”
说罢,便有左右上前来捆了乔北山往外去,又有一拨人奉命,开始搜查谢府。
顾夜心瞧着乔北山走远了,这才走到李贺身边。
“他会招吗?”
李贺看着乔北山的背影许久没说话,好大一会,才道,“也许,那位白桐姑娘,我应该一并传来问一问,说不定,我们当时,遗漏了些什么。”
乔北山就这么被抓了。
鞋印已经可以证明乔北山杀人凶手的身份;
他房间里的那把弓弩,与杜展凛胸膛里的匕首也相吻合;
乔北山当年当兵的那支部队幸好换防,驻扎在距离咸安不远的通州,李贺一并传来了乔北山当年的上司,乔北山的个人能力以及性格都得到了详细的资料,如今就算是乔北山不招,也没有什么大妨碍了。
剩下的,是李贺的事,顾夜心再无可操心的事情,因此一早便回了茶舍,这些日子她累坏了,需要好好补个美容觉。
只是才睡到半夜,便被外头的吵嚷声惊醒了。
她睡得迷迷糊糊,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窗外有人吵嚷,还似乎有火光,顾夜心使劲揉了揉眼睛,大半夜的,搞什么?
她没穿鞋,赤了脚走出房门,霍值已经在大堂了,透过窗户,可以看见皇宫方向,火光冲天。
“这什么情况??”
顾夜心被吓一跳,算是睡意全无,霍值道,“应该是宫里走水了。”
他们店这个位置很特殊,在东西市的中间,从三楼客房看出去,也依稀看得见宫里头的阁楼建筑。
她转身上了三楼,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火势很大,且位置应该很靠前,似乎靠近宫门附近,冲天大火照亮了半个天空,将咸安城照的亮如白昼。
还好是宫里头走水,这要是旁边民房,这样大的火,还不知道要烧毁多少紧挨着的房屋。
顾夜心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火光,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个梦。
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她太累的原因,暂时没有再做那个梦,梦里头的那场大火,也像今天一样,冲天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天空。
一股寒意,从顾夜心脚底幽幽的窜上来,直爬上她的脊背。顾夜心觉得冷,又觉得害怕,可身子动弹不了,半步都挪不动。
“怎么不穿鞋。”
身后突然有声音,吓得顾夜心‘啊’的一声,她僵硬的转过头,是霍值。
霍值看着她的脸色有些意外,“怎么了,我吓到你了?”
顾夜心的脸白的有点吓人。
“我,我,”
顾夜心想说自己没事,可是,她就是说不出来。
霍值终是瞧出了不对劲。
他抚上她的手臂,沉声道,“你怎么了??”
过了好久,顾夜心才反手抓住来霍值的手。
“霍值,我害怕。”
她不明白,就算是做了那样的梦,可她从没怕过火,为何今天看见宫里的火,会害怕成这样。
霍值看她有点哆嗦,也不多说,索性扶了她下楼,到了大堂,他去厨房里给她倒了一杯红糖水,顾夜心趁热喝了,红糖水所到之处,像是融化寒冰的暖流一般,身子渐渐暖和过来。
夜还很长,可顾夜心毫无睡意。
她呆坐在原地,低了头一声不吭,许久之后,才道,“不知道时晏西查的怎么样了。”
霍值这才明白,她是想起那个可怕的噩梦来了。
顿了顿,霍值握住了顾夜心的手。
“放心,就算是查出来什么,有我在,怕什么?”
顾夜心抬头看他一眼,忍不住笑,“少吹牛皮,你一个过气杀手,若我真的是有什么惊天的过往,你哪里能扛得住。”
霍值抬眼看了看他,状似无意的挥了挥手,他们桌上的蜡烛忽然就熄灭了。
顾夜心一惊,乍然陷入黑暗使得她有些恐惧,正待要叫,室内忽然又恢复了光明,原始霍值又点燃了蜡烛,而在烛台之下,有一截被削的齐齐整整的蜡烛头,安静的躺在新火光的阴影里。
顾夜心张了张嘴,又去看霍值,他面容沉静,可眼眸里有笑意。
“过气二字,我实在不喜。”
他慢吞吞道,不知是不是顾夜心的错觉,霍值这话,是不是。。。在威胁她??
顾夜心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朝着他拱了拱手,“霍大侠,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霍大侠高抬贵手,不要跟我这小小女子计较可好?”
她虽是道歉,可满眼的狡黠,霍值失笑,拍了拍她肩膀,“好了快回去睡,不要胡思乱想。”
被霍值这一插科打诨,顾夜心适才的害怕还真渐渐减轻了,她在床上翻了几个身,渐渐的进入了梦想。
第二天一整天,李贺都没来,可是街头巷尾都议论纷纷,很显然,昨天晚上这场大火,不止顾夜心一个人看见。
快傍晚的时候,李贺来了,一起来的,居然还有苏同。
乍一见苏同,顾夜心惊喜道,“苏同!这才几天啊,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苏同得意的眨了眨眼睛,“你不看我是谁,我苏同出马,哪里有办不成的事情!”
顾夜心眼睛一亮,她看一眼李贺,很显然,李贺已经知道调查结果了!
顾夜心兴奋道,“快说快说,怎么样,这杜展凛,可是谢元珍的亲生儿子?”
趁着她说话的功夫,苏同给自己到了一大碗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抹了一把嘴,道,“不是!”
“这杜展凛,是杜建生和谢元琴的亲生儿子,谢元珍生的那一个,早在谢元琴入府一年之后就死了,可靠消息,是被谢元琴和杜建生虐待而死!”
顾夜心一惊,“不对啊,那,那杜展凛身上为什么会有谢元珍一样的胎记??”
苏同瞪她一眼,“姐你是不是傻,这谢元珍和谢元琴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谢元珍有的胎记,谢元琴为什么不能有!”
顾夜心几乎恍然大悟!
这就对了,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杜展凛死了之后谢元琴如此悲伤。她原想着用自己儿子占了亲姐姐的财产,没想到赔了夫人又折兵,财产目前来看是跟她没什么关系了,就连儿子,都搭进去了。
“你说,谢元珍的儿子,是被杜建生和谢元琴虐待而死?”
顾夜心有些不信,谢元琴也就罢了,这杜建生可是亲爹。
苏同叹口气,道,“谢元珍被休出杜家之后,谢元琴当时已经有了身孕,杜建生本就厌恶谢元珍,再加上这谢元琴蛇蝎心肠故意虐待谢元珍的儿子,杜建生就算是知道了也装看不见,这不,那么小的娃哪里经得起虐待,没过多久谢元琴的孩子出生以后,那孩子就一命呜呼了。”
顾夜心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就着,她居然还想着要来占谢元珍的财产?”
不是一母同胞吗?做事如此决绝狠辣!
苏同道,“我猜,这是杜建生的主意。当时谢元珍派出去找儿子的消息无意间传到了杜建生的耳朵里,没过几天他们就动身来了咸安,我猜,是杜建生的主意。”
顾夜心忍不住道,“那,那这事就这么算了?”
苏同轻蔑的一笑,“这事完不了,宠妾灭妻在本朝是大罪,更别提谢元琴一个继室还虐待嫡子致使其死亡,我已经拿好了证据,证人也带来了咸安,咱们大理寺直接收押杜建生和谢元琴就是。” 纨绔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