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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德八年的秋闱,放榜之日,金榜之上,傅明烨进士及第,高中榜首。
顾夜心来见他。
上次一别,叫顾夜心露了身份,如今再见,竟恍如隔世。
傅明烨仍旧居于小金寺。
这小金寺本是偏僻之所,如今出了个状元郎,便炙手可热,前来上香参拜之人,渐渐多了起来。
顾夜心笑道,“如今身份不一样了,还住在寺庙,是不是有些不太方便?”
傅明烨道,“没什么不方便的,左右我还要等待朝廷下旨,等那时候再说吧。”
顾夜心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寺庙,如今已进隆冬,又下了一场雪,百花凋谢,树木枯萎,一片萧瑟之气。
顾夜心想了想,道,“不如,你住到我那里去吧。”
傅明烨一怔,看着顾夜心没说话,顾夜心解释道,“你住在这小金寺,每日里人来人往,实在是嘈杂的很。横竖我是开客栈的,离皇宫又近,便是吏部有个什么朝廷文书,也就近方便给你。”
顿了顿,顾夜心淘气一笑,道,“如今你可是红人儿,我若是请了你这状元郎去我店里住,那可是块活招牌。因此这房钱,我便给你全免了,权当恭贺你登科大喜,如何?”
傅明烨看着顾夜心的笑脸,足足有好半晌没说话。
自打同顾夜心相认,他一直觉得不真实。
面前这女子明明和清梦长得一模一样,可是说话做事,全无半点相同。
每次见面,他总是拼命的想从顾夜心身上找到往昔的影子,可是每次都是徒劳。
面前的女子,是顾夜心,不是沈清梦。
傅明烨心里苦涩,面上却不显,沉默半天,索性一笑,道,“既是你邀请,我岂能有不从之理。只是这房钱,是万万不能免得,还请姑娘见谅。”
傅明烨说的一本正经,还朝顾夜心作了个揖,惹得顾夜心忍不住笑起来,便笑边道,“你非要给我钱,我跟钱也没仇,自然是要接下的。这时候天色还早,不如你便收拾了东西,跟我一道走吧。”
顾夜心接了傅明烨回茶舍,安排了二楼最东头的房间给他。
当天晚上,顾夜心亲自下厨炒了几个菜,为傅明烨接风。
傅明烨明显兴致好,同顾夜心喝了几杯酒,但是顾夜心看得出来,傅明烨生性克制,虽还有酒意,但是已然放了杯盏,推说再喝要误事,封了杯。
吃罢了饭,众人都去休息了,顾夜心一人在后院赏月,如月安排了前头的事,也跟了过来。
“掌柜的,”
如月给顾夜心批了披肩,道,“你接傅明烨回来,就不怕吗?”
顾夜心冷笑一声,道,“怕什么,反正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不需要再遮遮掩掩。反正我在他们眼里也是待宰的羔羊,还有什么好怕的。”
顾夜心这话说的有几分冲,倒叫如月不好回应了。
反倒是顾夜心,像是想起什么,转过身来看着如月道,“如今已经到年下了,你哥哥不在家中,就你母亲一人操劳,你不用再到我这里来了,回去帮衬着你母亲持家吧。”
如月一愣,待明白过来就要着急,顾夜心抢着道,“我不是要赶你走的意思,反正还要半月就要过年了,我是放你假,等年过罢了,你再回来。”
如月眼中闪过一抹惶恐。
这话若是别人,可能轻易就信了,可她不信。
如月固执的摇了摇头,一脸戒备。
顾夜心瞧着她的样子禁不住笑起来,“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们李家在京里好歹也是大户,过年过节的,难道不需要跟京中其他权贵应酬吗?依你爹那个小气劲儿,家里连个多余的仆妇都没有,要是你再不去帮忙,你想把你娘累死不成??”
说着,顾夜心伸出手指头戳了戳如月的脑袋,一脸嗔怪。
如月被顾夜心说的不好意思,捂着脑袋道,“我娘近来是事情多,前儿个我回家,我娘还说有些吃不消。”
“那就对了嘛!”
顾夜心揽了如月的肩头,笑道,“你放心,我还要看着你出嫁的,我跑不了。”
这话一出,闹了如月个大红脸,扭捏了两下出了后院。
第二日一大早,如月就回去了。
如月前脚走,顾夜心独自一人在大堂里喝了一杯茶,而后便起身出了茶舍。
李家家大业大,这个时候,正是年下盘账的时候,顾夜心一路找去了李家商行,果然,李员外正在帐房上看账本。
见是顾夜心来,李员外忙的请来她去内室,待小厮上了茶,李员外才道,“姑娘近日来,是有事?”
顾夜心笑道,“今天早晨,我放了如月的假,让她回去帮着夫人料理家务。我来找员外,是想请员外答应,自此之后,便不要让如月再来我这里了。”
李员外吃了一惊,忙道,“怎么,是小女做事不尽心惹了姑娘烦忧吗?”
顾夜心赶忙道,“您不要误会。如月甚好,只是我,惹上了一些事,恐有杀身之祸,为了不连累如月,我这才骗了她回家。还请李员外好生约束,无论如何,都不要再让如月到我这里来了。”
李员外一脸凝重。
他虽然不知道顾夜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顾夜心的为人,他是清楚的。
她能把话说这么重,那就表明是真有事要发生。
李员外想了想,道,“既是姑娘如此说了,我一定照办。只是不知姑娘惹上了什么事,可有我帮忙的余地?”
顾夜心笑着摇摇头,“李员外的好意,我心领了。以后的日子,您权当看戏,不必再理会我这个人了。”
出了李家商行,顾夜心才回到茶舍,宫里就来人,宣顾夜心进宫。
德妃看起来养的不错,德妃如今迫切想要个孩子,因此便宣了顾夜心进宫看诊。
顾夜心把完了脉,道,“娘娘身子养的不错,上次小产,娘娘并未留下病根儿,恭喜。”
德妃忙道,“那你可有把握让本宫再受孕?”
顾夜心摇头道,“娘娘知道,此事急不得。”
德妃正待说话,忽然外头内侍传召,贵妃驾到,德妃和顾夜心相互看一眼,忙的起了身出去迎接。
贵妃仍旧是大阵仗,德妃接了她进来,贵妃在主位上坐了,看一眼顾夜心,皮笑肉不笑道,“德妃今儿看起来,好似不太舒服。”
德妃忙道,“回贵妃娘娘的话,臣妾自失了孩儿,身子一直不见好,特求了皇上旨意,召顾夜心进宫来给臣妾看看。”
贵妃道,“真是巧了,本宫这几日也有些不舒服,既是顾姑娘进了宫,那顺道也给本宫看看吧。”
顾夜心领了命,忙走到贵妃身边跪下,替贵妃诊脉。
顾夜心上次给贵妃诊脉,贵妃脉象就不太好,宫寒之症尤其厉害。
今儿诊脉,贵妃这阵子显见的是在喝补药,只是贵妃这寒症没治好,又有带下之症也未治好,再喝补药,便是雪上加霜。
顾夜心收了手,又抬起头来看贵妃面相,只见她双颊微红,尤其是鼻下,略显潮红,这都是有胃火之症。
顾夜心给贵妃磕了头,道,“敢问娘娘,最近可是在喝大补之药?”
贵妃一怔,道,“喝了又如何,不喝又如何?”
顾夜心不好说的太细,只好简薄道,“娘娘身子孱弱,虚不受补,这时候不应当喝补药。应当以温补之药,慢慢调理,否则恐生事端。”
贵妃没说话,倒是一边的玉荣喝道,“这话真是无稽之谈了!!我家娘娘这阵子明明就没有喝补药,姑娘是如何诊断出来的?宫里太医每日请平安脉,都说娘娘身子康健,面色红润,怎么到你这里,变成了有病之人??”
贵妃冷笑一声,道,“如此说来,倒是个庸医了。可怜妹妹,将这么个庸医当作宝贝一样放在手心,还巴巴的求了皇上为你破例从外头找民间大夫入宫,怎么,德妃是觉得紫禁城庙小,容不下你这千金玉体吗?”
贵妃这话一出,德妃忙道,“臣妾不敢,”
崔莹雪抬头看一眼顾夜心,道,“顾姑娘是有几分医术的,臣妾,信她。”
“信她?”
贵妃忍不住笑起来,“妹妹,你可真是单纯,我瞧着啊,你那未见面的孩儿,怕不是这庸医医术不精,害了你孩儿??”
德妃眸子一颤,抬头去看贵妃,贵妃不慌不忙道,“既是庸医,又害死皇嗣,罪无可恕。来啊,将这贱民拉出去,杖毙!” 纨绔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