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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奔波的一天,离开公园后,大家来到附近的布里斯托尔大学。
白胡子老人最后告诉他们,阿媛曾在布里斯托尔大学的教工社区工作过,没准他们可以在那找到她的消息。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期待落空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和第三次,几乎没有一个人知道朱景豪妈妈的消失。
教工社区很多认识的人都说阿媛是个沉默不善社交的女人,虽然大家对她的印象都还不错,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和她真正地熟起来,更没有人知道她辞去社区的工作之后去了哪里。
她一个人,就那样默默地消失在了人海里,没有人知道她的消息。
朱景豪失意到了极点,然而,他内心感受最多的却是心疼。他心疼那个女人,他的母亲。
十九年前,她被迫和自己的儿子分离,远渡异国他乡,身边没有一个亲人,甚至连熟悉的人都没有!
她一个人,在国外生活了那么久,孤独和悲伤始终与她形影不离,没有人能够理解她,也没有人能够帮她,她只能在每个无人的深夜孤独地舔舐自己内心的巨大伤口。
上天啊!让他找到她吧!
就当每个人都以为他即将放弃之时,他却固执地告诉大家,他会继续找下去,直到最后一刻。
虽然大家都觉得现在已是希望渺茫,但每个人都没说类似放弃的话,而是一如既往地支持着朱景豪的所有决定。
几番折腾下来,心累的同时,身体也快要吃不消了,于是大家在市中心找了个酒店住下来。
市中心离维多利亚街也就5分钟的路程,来回也方便。
朱景豪打算每天都去维多利亚街碰碰运气,万一呢?没准真能碰上一个知道他母亲消息的人,就算只有一些边角料消息也好。
就这样,每天,大家都会去维多利亚街,去布里斯托大学,去公园打听消息,一来二去,很多人都和他们混熟了,甚至有好几个热情的英国人留下他们的联系方式,答应会帮他们留意消息,一旦有了新的消息就告诉他们。
他们满怀感激,瞬间又燃起了诸多希望。
只是命运注定诸多坎坷,连续过了三天都没有任何进展。
肖珂忍不住开导朱景豪道:
“景豪,也许我们不能死盯着一个地方,不如去其它地方转转,没准她就正在某个角落等着我们呢?”
她其实是想让他可以去其它地方散散心,分散一下注意力,这样才不会每天都紧绷着神经。
其余几人立马赞同,纷纷劝说起来。
很快,朱景豪便被大家劝成功了,只是效果和大家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他听了大家的话之后,就像打了鸡血般,连夜研究起布里斯托尔的城市地图来,并分析说他母亲在这里待了将近十年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不可能轻易离开这座城市,很有可能就像肖珂说的一样,她正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等着他们去找她。
所以他计划利用剩下的几天时间去走遍整座城市,尽量不放过每个角落。
大家讶然。
虽然都有些无奈,可最终每个人拿出了舍命陪君子般的气度,走就走,没有一个人退缩。
第四天,一整天,他们将维多利亚街附近的街道和社区都走了个遍,甚至几个人来人往的商城也没放过。
朱景豪拿着她妈妈那张20年前照的相片给每个人都复印了一份,所以大家人手一张,看见每个亚洲女人都会仔细留意一下。
晚上,走了一天的路,大家都走不动了,正巧走至一条酒吧街,他们随意找了间酒吧走进去。
服务员迎上来替他们安排位置,正巧右边角落里还有几个位置,于是大家坐到了角落里。
大家也乐意于坐角落,更不会那么吵,酒吧中间的舞台上正放着Disco,一群男女正在上面狂舞以释放白天的压力。
服务员问他们要喝什么,几人点了几杯鸡尾酒,那服务员看他们几乎都是学生模样,没说什么,拿了单子就走了。
片刻之后,服务员端了五杯鸡尾酒回来,贴心地将酒杯端至每个人前面。
服务员走后,宗熙南看着朱景豪问:“景豪,你还好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大家看向他,肖珂几人皱了皱眉头,朱景豪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本身他的情绪就不太好,所以看上去更加令人担忧。
朱景豪喝了几口鸡尾酒,后靠在椅背上,微笑着朝大家摆了摆手:“没事。”
大家看着有些心疼,每个人都能看出来他在强颜欢笑,但又能怎么样呢?他们还能拆穿他吗?宗熙南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家没再说什么。
他们时而抬头看看舞台上的人,时而一起碰杯喝酒,酒吧里闹哄哄的,唯有他们这一角难得安静异常。
旁边距离他们不远的几桌,每张桌前都坐着一两个或两三个失意之人,大家安静地喝着酒,默默地看舞台,仿佛都在独享各自悲伤的世界,偶尔视线相对时,大家会淡笑着一同举杯,一起喝下一大口酒。
这就是个伤感的角落世界啊!肖珂心里一声叹息。
突然,原本安安静静独自饮酒的朱景豪回过头往舞台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他一个后退,被他坐着的椅子在地面上往后倒退了几十公分,只见他忽然起身,说了句“我想一个人静静”便往吧台方向去了。
大家担忧地对视一眼,最后宗熙南说:“就让他一个人吧!我们在这里看着他。”
肖珂几人点点头。
朱景豪走至吧台前,打了个响指,朝酒保道:“一杯威士忌。”
酒保是个亚洲人,他微笑着转身替朱景豪拿了一个杯子,然后为他倒上满满一杯酒。
朱景豪左手端着酒杯,一口又一口,没过多久,一整杯酒已下肚,他瞥了眼酒保:“再来一杯。”
酒保微笑着又替他倒上一杯。
肖珂眉头紧蹙,忍不住开口:“他……”
“放心,有我在。”宗熙南给她递了个眼色,让她不要担心。
逐渐的,舞台的音响声慢慢小了下去,直至没有声,那些原本在舞台疯狂蹦迪的人也一个个下了台,回到原本的座位继续喝酒。
没过多久,工作人员将一张高脚凳和麦克风搬上台,很快,一个留着齐肩卷发的女人抱着吉他登上了舞台。
“Wendy!Wendy!Wendy……”霎时周围响起一大片打Call声,大家齐齐叫着一个名字,舞台中央女人的名字。
“她是中国人吗?”小松好奇地盯着舞台中央的女人看。 阿珂的南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