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红纱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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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一百五十年,春。
历时半年的边境之战在大梁军旗高高的竖立在敌营山头后,告了一个段落。
众军凯旋而归。
...
大梁都城,北郡。
在大梁皇帝第三代的时候,就觉得北都的名字不吉利,从而改名为北郡。
小雨后的北郡,空气格外的清新,就连那街道小巷处的野草,也是翠绿得发亮。
这让人们都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句流传至今,随口而来的诗句: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而此时,人们最津津乐道的,并不是这北郡的美好,是那不久后,便能凯旋归乡的战士们。
是的,他们是在一个月前,看到了皇上的亲信与钦差骑马绝尘往南去。
那南方,除了边境的战争,并没有什么大事。
除了这个,还有些喜欢打听的,更是去问了那暝府,暝王那从未露面的未婚妻的消息。
无论如何,那是圣婚,圣旨赐婚,如何的能不关注呢?
再说了,暝王作为这次战役的总指挥,更是三喜临门。不曾见,那暝府,现在比春节还要热闹几分么?
那新娘,到底长什么样,还是说有怎样的背景,才会让暝王做出如此举动呢?
真真是勾起了心中的那三分好奇。
...
“箬汤姐,这都快和大人成亲了,你还是不急,在那里慢慢悠悠的看书呢?”
一处房间内,一个普通衣着的女子正在打趣着另一个捧书细读的女子。
呼...
那细细品读书中内容的女子,轻轻呼出一口芬芳,小心翼翼的在自己看过的地方折了一个小角,缓缓将书闭合,起身放回了书柜,这才转身看
向那在屋中收拾的女子,轻声道。
“茉莉,如果你也能静下心来好好看看书,你也会知道书中的乐趣的。”
被叫做茉莉的女子微微一笑,小小的摇了摇头:“箬汤姐,你知道我这脑瓜子的。一看书就犯困。上次大人给了我一本栽花养花修花的书籍,我也就看了那么小半刻,就觉得昏昏欲睡了。真佩服你能看那么久。难道这就是大人喜欢你的原因么?”
“喜欢...”箬汤低垂下眼帘,兰花指修整着桌上的那盆花盆中,鲜花四周的杂草,低叹一声:“我也不知道他是为什么喜欢我?如果说是一见钟情,我现在肯定是不信的。你知道么?当初遇到他的时候,我还只是一个被暝府买进来的丫鬟。他也只是暝府的大少爷。那年,他十岁,我七岁。不知为什么,那么多漂亮的小姑娘他不选,偏偏选了一个我这么个容貌不出众的,做他的贴身侍女。”
她走向梳妆台,看向那铜镜中,面容清秀的自己,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继续道:“你知道么茉莉,当初我和你的身份是一样的。所以我才不会规定你一定要叫我小姐,你也没必要在我面前自称奴婢。因为...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那颗要强的心。若是有了第一次,那么那种奴性,机会刻在自己心里一辈子。”
“箬汤姐...”茉莉悄悄的揉了揉自己发红的眼角,“你是个好人。”
“我希望我这一辈子都做一个好人...”说完这句话,箬汤似乎有些沉默。
她抿了抿自己的红唇,背对着茉莉,右手轻轻抚向了自己的心口处。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的心,在一阵一阵的揪着疼。甚至很多时候,需要深呼吸才能缓解这种疼痛。
为什么?
她不止一次这么的问自己。自从一个月前从一个噩梦中被吓醒之后,每天的这个时候,都会疼那么一时半会儿...
嘶...
在箬汤还在止住心口疼痛的时候,茉莉就趁她不注意跑出去了一次。
“箬汤姐!箬汤姐!”
茉莉的大呼小叫,打断了箬汤的思绪。
“嗯?茉莉,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箬汤揉了揉那因为疼痛而变得有些痛苦的脸颊,转过身看向茉莉,强做出微笑问到。
茉莉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手舞足蹈得兴高采烈:“刚刚!刚刚我悄悄出去了一趟,听到大街上吵吵嚷嚷的。老爷和老夫人好像都很急匆匆的向门外跑去呢!”
箬汤的心中咯噔一跳。
难道...是他回来了?不然...爹娘怎么会不顾自己的身子跑得那么急?
要知道...平日他俩有事都是吩咐仆人去做的。
如果...如果真的是他回来了...
他...他在外面过得怎么样?有没有饿着,有没有晒着,有没有...有没有...
忽然,她只觉得鼻尖有些酸涩。终于,要成正果了吗?这一天...这一天...我和他都等了近十年的时日啊...
茉莉看着箬汤一动不动的模样,还以为她被这消息给惊得无法言语。于是...她悄悄的靠近了箬汤,探出手想轻轻戳她一下的时候...
“阿暝哥!”
呯。
“哎哟~!”
茉莉皱起眉头捂住自己那被箬汤撞疼的肩膀,看着她那提起綉裙,急匆匆跑出房间的样子,心头满是不解。这...箬汤姐怎么了?突然像着了魔一般。
自己都不清楚外面的情况呢,就是说了说老爷老夫人跑向了府门嘛,她怎么就不顾自身形象的跑那么快?哎哟...胳膊都快散架了...
然而,箬汤并没有想过那么多。她只想快些见到,那离开家有半年时日的人!
那曾经与他的那些过往,渐渐的在她的脑海中,一一的浮现...
暝府外。
一排排的士兵整齐划一的站着军姿,红缨铜盔,或盾,或刀,或弓,皆紧紧的攥在手中。虽然他们的铠甲看起来都似乎很干净,但是,手中那残缺的兵刃,无一不是在诉说着大战的残酷。
他们表情肃穆,双唇紧闭。即使是那最年轻的小兵,经历了这一场战役,眼中也是透露出一股悲凉的沧桑,与经历了战争后的疲惫。
士兵们的目光,都紧盯那皇城的方向。
但无论再如何的掩饰,总会有细心的人,会发现他们的眼角处,有着微微的发红。
“立——正!向左——看!”
队伍的最前方,突然响起了一道军令。
哗!
所有的士兵,全部看齐了以左为首的那个人。
而暝府,正是在队伍的左方。
“暝府亲兵!出列!”
又是那个人的声音。可是大家都看不清那人的长相。那士兵长的整张脸,都藏在了一顶金色的头盔之下。
“这...”暝府老爷有些呆愣的看着这一切,“这是怎么回事?”
队伍中鸦雀无声。只是所有士兵的眼眶都有些发红,甚至有些低低的呜咽的声音。
“哭什么!叫所有人看了我们笑话吗!”那发布命令之人又出声了,“所有人听令!谁再出一次声!军法处置!我们是守护大梁的兵!流血!流汗!不流泪!听明白了吗?!”
“明白!”
“大声点!”
“明白!!!”
而另一边,有几个衣着与普通士兵不同的士兵,小步跑向了暝府老爷站着的地方。
其中两人,一个捧着一件金凯,另一个捧着一柄青光宝剑。
“这是...”暝老爷只觉得这件铠甲与这柄宝剑有些眼熟。他端详了几人一会儿,惊到:“幻方!?钟回?!朱彻?!烨虎?!怎么只有你们几人?你们少爷呢?!”
幻方几人互相看了看,眼中有着些许为难与悲伤。
“怎么了...”暝老爷心中猛的一跳,不详的预感从心中升起。
在此时,暝府的红纱已经是挂得整整齐齐,整个暝府都荡漾在一抹红色的喜庆之中。
“我们...我们不好说...”幻方还是决定再隐瞒那么一下,“少爷...少爷敢在后面的部队,一会儿,就...就来。”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总是不由自主的瞟向那一抹抹的红。
“是这样么...”暝老爷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那个...镜爷,您...先把少主的铠甲和宝剑收起来吧...”幻方的声音有些小,有些颤抖,“我们,我们归队了...还,还要去觐见皇上...那个...镜爷,少主说,不要,不要为难少夫人...”
暝镜颤抖着探出那枯瘦而沧桑的手,将那铠甲与宝剑紧紧攥在手心,发出咔咔的脆响。他勉强的做出一抹微笑。“你们放心,老头子我,还是知道怎么与以后的儿媳妇相处的。”
见到此情此景,幻方等人才算是松了口气。他们真的以为将暝镜给瞒过去了。“那老爷,我们就先归队了...”
“去吧,去吧...”暝镜挥了挥手,转过身,在众人都没注意到他的时候,老泪,悄悄的从脸庞滑过。
还好没叫夫人出来,不然她会昏过去的...
待得士兵们的脚步声远去,他才擦了擦眼角那残留的泪珠,深吸一口气道:“将这些红纱换下来,换成白花!”
暝镜没有说为什么,他只想在这里,送远方的儿子一程。
那些下人虽然不明白他们的老爷为什么发布这样命令,但是做为下人,他们只需要听,然后去做,就行了。
至于为什么,那不是他们需要管的事情。
...
当箬汤快跑到府门的时候,那些仆人已经在拆下那些喜庆的红,换做了那悲伤的白。
“你们这是做什么?!”她心中有着不解与愤怒。箬汤赶紧的跑了过去摔下了那些仆人手中的白花,质问道:“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今天是我和你们大人大喜的日子!为什么要换成白色?!”
那下人被吓住了,呆愣的站在原地。白花掉在了地上也忘记了去捡。
其余的人也停下的手上的动作。
“是我叫他们换的。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暝镜挽着他夫人的手,缓缓走向了箬汤。
“爹?!”箬汤疑惑的问到,“这...这是为什么?”
“你还有脸问为什么?!”暝镜看着面前的人那张清秀的脸颊,愤怒的将那手中的宝剑掷向了她,也不管那锋利的剑尖是否会伤到箬汤。
箬汤脸色煞白的退后了几十步,紧张的看着那直直插入了土中几寸的剑身竖在自己身前,不可思议的看向暝镜,“爹?!”
“别叫我爹!”暝镜怒吼,“你应该认得这柄剑!你也应该清楚这剑的意义是什么?!”
她愣了愣,才低头细细的看了那把剑几眼,脸色变得愈发的苍白。她颤抖着发出惊疑的声音,“这...这是?!” 妃常情深:王爷来种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