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刹那,我哭了,刹那,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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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轻轻地,十分柔和。
新的一天终于如愿以偿来临,怀着新的期盼,怀着新的期待。
她又是独自一人去教室,她已经习惯了,双子凝望着她,快步搭上去,若有所思地说:“你不是一个人,知道吗?”“…我以为自己给你们带来麻烦了。”君野香回避说,其实她已经习惯于孤身一人了。
我们一起走吧!浴雁,快点儿!”双子大声说,用力拍了拍君野香的肩膀,搭着她的肩膀一起走。
“嗯。”君野香笑了笑,眼睛闪烁着点点泪光。
你眼睛怎么了?昨晚哭了?”双子问。
“没事儿。”君野香回答说。
风吹了吹她乌黑亮丽的细发,阳光打在上面,美丽地反光。只是她脸上的忧愁永远不散。
因为她对于她们可能只是一个陪伴,一个和她们起走,一起回,一起买零食,一起下课的陪同。在她们面前,她自己从没吐露心声,也无法自在地畅所欲言,因为她们可能在平的并不是这些,她们也从来有聊过这些话题,每天闭口张口是关于“超市”关于“吃饭”,关于“化妆”诸如此类的琐事,而她呢,喜欢什么,她们一定不知道吧,也无法涉及,这就是她们与自己最大的不同,因为这样,她们与另ー人的心无法连接,两张大门还依旧紧锁着对视。
她渴望与人交流,渴望别人知道自己关注的是什么。但这些,就存在于她的脑海中,却触不可及。除了自己,她无法向其他人倾诉,只有自己。她每天小翼翼地试探,每回正要准备踏出一步的时候,又紧地像即将要坠入深渊似的缩了回来。
朋友、家人可能这一切都浮于表面吧,但这一经足够了,没有他们,她连一个让灵魂寄存的地方都没有。
而她内心还是落寞,对于双子和浴雁,她们还有其他人,她深刻地感受到自己不是那个特殊的存在,因为他们还有其他人呀,他们与其他伙伴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都肆无忌惮了,平淡一下子转为热烈,死气沉沉变为欢声笑语,他们可以张扬随意地打乐逗趣在之前,她还固执己见封闭地认为他们不过是虚无的夸张罢了,这种现象根本是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让他们看起来关系融洽,实际上它却离真正的朋友差远了。这个想法尚且使她心中有股信念让她躲避现实,“一枝独秀”,“高尚地存在”。后来这种慰藉和自我欺骗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清醒和自我认知。
而她是多么天真地以为啊!
从始至终,她自己不就是那个封闭了一切美好开端的锁吗?不过这个道理,她到现在还将其埋在厚厚的土壤里,不曾发现。
君野香将快要扭捏成一条线的眉毛推了推平,扬起嘴角试图让自己変得开心点儿。
哈哈哈哈,太不自然了呢,君野香笑了笑,那瞬的笑能穿透天空,到达云端。
也是那一瞬,君野香一回头遇到了宁群星,他们彼此的目光好像被磁铁吸住了一样,共同美好的心情渲染这在同一幅画面之中。
她一转头收拢了回来,经不住欣喜,脸上的肌肉“抖动”着,她的身体微微颤栗着——压抑着心中的愉悦和不可言喻的满足。
新日九和宁群星,还有几个伙伴一同从她们身后走过,一直抵达教学楼。
“拜!”宁群星望了新日九一眼说,在楼梯处转角。
“嗯。”新日九应了句,手里握着白色的检讨书,朝着静肃的办公室。
想不到他们的关系这么亲密…昨天宁群星是为了他,才一起受罚吧!呵呵,真傻!君野香鼻子抽搐地笑了笑。
无聊的几节课终于上完了,大家蜂拥而至地冲出教室,走廊上,阳台上,闪现着不同的身影。
秒针“沙沙”地擦过,铃声再一次“叮铃铃”地打响。
“不上课了!”雅雪报告说。
大家欣然释笑,松了一口气。
“这堂课量身高。”雅雪说,旁边人声喧杂,堆堆地,挤着,透不过气。
“呃,又要订校服。
我打死不穿校服。
“每个人必须订,定性要求。”雅雪说。
“哦…哼哼。
雅雪和班委拿着一个量尺竖着贴在白色的墙面,举着粉笔在上面刻画尺度。
一把木质的尺戒依次齐刷刷地从同学们黑色的头顶上横过。
雅雪报着测量的身高。
同学们都紧张地贴着粉白色的墙面,眼睛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前方。
“泉溢,不要踮脚!”
“哈哈哈哈…”
“人长矮了没办法。”泉溢瞥了一眼班长。
隔壁班的男生跳过来捣蛋,故意插队。
“下来。”班长霸道地指令着,一边微笑着,一边丝毫不减弱气场的眼睛里泛着尖锐的目光。
原来柔弱的班长也有这样的一面…真厉害呢!君野香望尘莫及地盯着她欠缺完美,在此刻却自信美丽的脸庞,心里稍稍有些失落。
“宁群星,一米六五。”
“哇!”同学们露出惊异的目光。
“君野香,一米六。”
君野香轻舒了一口气,幸好自己不矮。
君野香远远地望过去,朝着八(B)班。
“新日九,你为什么不测身高?”宁老师在一旁问。
“哦……我……”
“怎么吞吞吐吐的?”
“没事儿,我一会儿就订。”
“那好…下次不要再调皮了。”
“哦,嗯。”
新日九皱了皱眉头,君野香似乎从来都没有见过他那么心思沉闷。
转眼,热闹的星期五已过,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刻,月儿挂在紫红色的天空,窗前,一串风铃被风吹得发出美妙的音乐。绿色的窗帘拉开帷幕,使银色的月光照进绿叶之店第二层的卧室,君野香幸福地依偎在君子兰的怀里,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投射到柜子上的水晶球,慢慢地,她回忆起今天下午放假发生的事情。
像往常一样,她和浴雁、双子,还有同学们拜别。
在经过八(B)班时,新日九在那里等着,手里拿着一个缀着透明水晶球的木盒,他紧握着,目光不移,双脚僵硬地矗立在一层不染的地面上。
君野香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径直走了过去。
“给你,下周的生日礼物。”新日九脱口而出。
“我的生日早过了。”君野香呆愣住,凝视着他,不会他又要搞什么恶作剧吧。
“哦…”他的表情很是惊异。
“下周是…”他思索道,又是忧愁又是微笑。
“反正,给你。”他双手递拢过来,脚一软,似乎强忍着什么疼痛。
莫名其妙……
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他的身影在背景里一点点消失。
她手里握着它,上面清晰可见她稚嫩青涩的模样。
你不知道,新日九要走了吗?”ー个穿着白色篮球运动马袴的男生飞奔而过说。
“他喜欢你,喜欢一个人,你是不会理解的。”他停驻脚步,望了一眼君野香,就一路不回头地走了
君野香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目光呆滞。
傻得要命,呵呵,自己怎么会为了这样一个迟钝不起眼的女生做这种幼稚的事?新日九笑着,心被揪着似的疼痛。
君野香背着背包,路过办公室,“说转就转了…真是任性。”一个老师说。
“他父母有事,刚才还打电话过来。”
“他也不忍心吧,刚才看着他在教室外站了一个多小时。”
“本来早该走的。”
就为了等我吗?霎时,君野香的眼睛湿润了,泪眼汪汪。
君野香继续朝校园内走着,风驱使着她通向那一片“绿意泛滥,婆娑起舞的花海”,很明显,花坛里有被踩过的痕迹,一棵树上被刺着“到此夜游”项链就是这样被找到的吗?不知为什么,她的眼泪热滚滚地滚落了下来,润湿了她的心灵。
霎时,她笑了,她打开木盒,盒子的机关里被抽出一条信纸,上面写道不要再把它给弄丢了,否则,我没有办法再找到它了。
她嚎啕大哭着,又哭又笑,任凭风吹落了她的泪滴。在空气中,无限绵长。
那年2012年,她已满12岁,还没有到13岁,其实差两三厘米才到160,可惜校服只能报5的整数,但往往最真实的,才令人心安理得,以至于接受,尺子也只能测个大概,拿尺的人或许并不是不偏不倚和刚刚好,所有这些因素和误差,组成了短暂的幸福或快乐,虚荣或满足,但是并不能代表他们往后的人生。
所有的事情都是约定俗成的存在着误差,差一点儿却又刚刚好。
如那时,模棱两可不可追究的喜欢与讨厌。 请允许我成为你的夏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