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知州大人陆尚本来交接了便要走的,可没成想宁相大人竟来此地视察了,他若走了便显得怠慢,故而和邓平贵商量了一番,决定合力办一场接风宴,等把宁子漠送走了,再交接也不迟。
再者,谁人不想巴结宁相?
谭素趴在宁子漠怀里竟是小睡了一觉,她一醒来齐秉就告诉她晚上有接风宴,让她准备一下,正巧宁子漠也醒了,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可以出门了,也没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这沿途想要巴结宁子漠的官员数不胜数,哪能个个都去在意。
宁子漠刚起床还有些起床气,谭素陪着他在院子里转悠了几圈,才去了乏力之气。小府里布局小气得很,走上两圈也就那个样,宁子漠也看厌了,俯身把自己挂在谭素的肩头,连路都不想看了,“我不想去那劳什子的宴会,就想跟你一起散散步、下下棋……素素应当也不想去吧?你又不喜歌舞,也不擅喝酒,更和他们谈不到一块儿去……”
谭素故意捡些没轻没重的来说,“相爷还喜欢下棋?”
“嗯。”宁子漠环住她的肩膀,把头磕在她肩头上,“下棋费时费力,平常也不下,但就是突然想跟你一起下下棋,消磨消磨时光。”
谭素笑了笑,他趴在她肩头光是走路都有些吃力了,她也没吱声,“相爷不常下棋,怕不是我的对手。”
“嗯?”宁子漠瞬间就直起了身子,感觉自己受到了质疑,“你在怀疑我的棋艺吗?我可是宁修请了大师傅亲自教出来的,便是这京都也难逢对手。”
“相爷不信?”
“不信!”
谭素睁着又大又亮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我也是有大师傅亲自教导的,相爷不信就来试试。”
宁子漠摩拳擦掌,“试试就试试。”
“那宴会呢?”
“不去了!”宁子漠立马揽着谭素回头,“齐秉,给我准备个棋盘,宴会不去了,来人问就说我身体不适。”
齐秉跟着他们看了半天,总算是看明白了。原来这两人都不想去参加宴会,都在这找借口呢。
邓平贵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众位宾客都在等着主角登场,可是等到菜都凉了,舞姬在一旁冷得瑟瑟发抖,人都还没来。
小厮去查看了一番,回禀道:“宁相和宁相夫人下午出去散了散步,回去之后听说是感了风寒,不能出门了。”
邓平贵的心瞬间就凉了半截,他在这忙活了这么久,花费了这么多银子,人怎么说不来就不来了?除此之外,还有几分惶恐,“派郎中去看了吗?宁相大人看起来如何?”
“小的也问了,可是齐护卫说自有他们照看,无需小的操心。宁相之前看起来倒是神采奕奕的,还逛了几圈花园,然后就回屋不出来了。”小厮说了一会儿,声音也难免压低了些,“而且,而且听说齐护卫还拿了一副围棋入屋……”
在场官员听完,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几人面面相觑之后,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邓平贵。
邓平贵听完面色都白了几分,后脑勺都开始冒冷汗了,哆哆嗦嗦着扶了椅子坐下,连眼皮子都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家相爷大佞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