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天的折磨,使得谭素精疲力尽,她的身子一碰到床,就沉沉睡去。梦里并不安稳,她好像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那种刮骨的疼痛,他在自己背上一笔一笔地刻画着,无穷无尽……
“白婆,她的身体怎么样了?”
“她身上的伤倒是皮外伤,只是这毒,怕是不好解。”白婆微微叹息,“五蛇毒对她的身子伤害极大,若不是中毒不深,只怕她撑不到现在。”
李珏握住谭素的手,手心有些发凉,想要用力握紧她,可是手指却使不上力,“她上一次中毒,是为了救我,这一次中毒,也是为了我……禹恒恳请白婆,无论如何也要治好她……”
“这是老朽份内之事,还请王爷宽心。”白婆拿出几瓶药,准备处理她的伤口,“五蛇毒的配方只有她知道,只有等她醒来才能研制解药了。”
李珏望着谭素疲惫的侧脸,她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无论外界多么大的声响,始终没有吵醒她。他忽然有些心疼她,轻声开口:“让她多休息会儿吧。”
白婆熟练地帮谭素处理手上的伤,指甲拔下来之后血流不止,她的手指呈现一种几近透明的白,伤口结满了血痂,轻轻一触碰脓血就流了出来。
李珏看得眼眶发涩,转过身去不忍再看,可是他又不愿意就这样离开。周围很安静,只有白婆动作的声音,他一点都感觉不到谭素的气息,就好像她根本不存在。
白婆剪开内衫,里面的伤口是新的,血都还没黑化,她掀开最后一层遮掩,那伤口吓了她一跳,“这、这……”
“怎么了?”李珏下意识回头,往前走了两步才瞧见那伤口,当场怔住。
“这、这……”白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伤口深刻入骨,被药水腐蚀开,刀法并不利落,却构成了一个清晰的“宁”字,宁子漠在她身上刻下了他自己的姓氏,而且很有可能是他亲手所刻。
李珏一时间只觉得心如刀割,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也险些崩塌。他艰难地走了两步,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伤疤还能消除吗?”
“药水已经腐蚀了她的伤口,便是神仙也难将伤疤去除。”白婆微微叹息,“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家,身上落了这样一块疤,将来可如何是好……”
李珏用力捏紧手指,一想到她这两天受的苦,就像入了魔障一般心绞痛,“她是为了我才这样,我自会对她负责。”
“王爷是想?”
李珏望着昏迷不醒的谭素,定然道:“我这就去请求皇上赐婚。”
白婆心疼谭素不假,可一想到李珏对她负责的后果,心头还是惴惴不安,“王爷可想好了?王爷一生清誉,只怕会因她折辱,王爷贵为皇亲国戚,身份本就贵不可言,若是将来……”
将来如何,白婆没有再说下去,到底会有怎样的后果,彼此都心知肚明。
李珏没有半分犹疑,坦言道:“我首先得做一个人,然后才是臣、才是民,才有忠、孝、仁、义……” 我家相爷大佞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