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漠回到相府,便瞧见谭素正在院子里剪花,那些梅花才刚刚冒了个头,就被她“咔嚓”一刀捡了下来,欢欢喜喜地交给身后的小环。
小环跟着她有说有笑的,显然也是高兴,怀中还抱着几支梅花,拿都拿不下了。
宁子漠停了下来,瞅了她们一会儿,忍不住叫了她一声:“素素,你在干嘛?”
谭素正踮起了脚,准备剪最顶上那支,听到他的声音,偏着头回话:“相爷,我在剪梅花。”
“你以前不是说折下来就不好看了吗。”
“可相爷后来告诉我,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谭素又专心去剪她的花,“我觉得相爷说的很对……”
对什么对。他说的应当是,在花开得最灿烂的时候折,不是说刚冒个头就得赶紧折了。
宁子漠忍不住叹气,“那你慢慢剪,我先处理公事,处理完了再来叫你吃饭。”
“好啊,相爷去吧。”谭素挥了挥手,剪下最好看的那支,递给身后的小环。
小环都拿不了了,“够了,大人。”
谭素纠正她:“你得叫我小姐。”
小环连忙捂住嘴,“呸呸呸,我方才就是胡说的,小姐你没听见……”
宁子漠立在栏杆下看了半晌,觉得这剪花弄梅的事特别适合她,他摸了摸身侧的香囊,想着等她闲逸下来,再让她绣个复杂的。
谭素插完了梅花,宁子漠那边也忙完了,两人一起用了晚膳,宁子漠又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跟一些神神秘秘的人商议大事,谭素没等他,自己洗漱完上床睡觉去了。
这一商议,便商议到了半夜,齐秉送三位家主回去,宁子漠去看了谭素一眼,睡得正香,也没敢打扰她,就自己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宁子漠便起身去了皇宫,宫中禁卫森严,就连后宫也不例外。他跟齐秉在宫中的内应有限,辗转几番,竟还是不得其入。
“皇太后身边全是禁卫军,围得水泄不通,除了景王安排的那两个嬷嬷,其他人根本就进不去……”
宁子漠望着紧闭的宫殿,禁卫军严防死守,他们在此处已经观察了大半天了,竟是一点缝隙都找不出来。
“相爷,这可如何是好?”
宁子漠紧盯着禁卫军,似乎想找出破绽之处,“齐秉,尹侯爷他们还没来吗?”
齐秉看了看天色,蹙眉,“应该还没有,他们若是入宫,会有人来禀报,而且……”
亭下忽然传来愤怒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二人的谈话,“宁子漠,你来做什么!”
宁子漠与齐秉皆是一愣,回头看去,只见德文公主就站在亭下,带着两个侍女,横眉冷对地看着他们二人,眸中尽是愤愤不平,“宁子漠,你还来宫中做什么!”
齐秉倒吸了口凉气,怎么就遇到她了。
德文公主当年被迫和亲,要死要活都要见相爷一面,相爷愣是铁了心看都没去看一眼。如今人家亲哥哥主宰朝政,又是相爷的死对头,现在去找她,那岂不是找死? 我家相爷大佞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