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穹坐立不安地等着,等严以兆带回好消息。他若不是被逼急了,也不会同意这样的法子。
锦江白是李珏的人,谭素是宁子漠的人,他们二人如今的目标都是楼穹,所以才会暂时相安无事。楼穹想要换的喘息的机会,就必须挑唆这两人之间的关系。
而男人和女人之间,想要挑唆他们太容易了。只需要给锦江白下药,再将谭素带过去,毁了她的清白身子此事自然就成了。
一个女人被毁了身子,怕是只有自尽一条路可走。宁子漠无人可用,便暂时不会动自己,反而会因为谭素迁怒于锦江白。而李珏想要保住锦江白,必会受到牵连,到时候两人定会不顾一切地再次争斗。
严以兆虽胆子小,可是他出的主意却甚是恶毒。楼穹只想到杀了那两人,却没想到可以利用他们之间那种微妙的关系。
护卫是宁子漠的人,只要摸清楚巡逻路线,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人。楼穹只需将自己名下的一张地契改成锦江白的名字,往里面放些奢华之物,再把谭素带过去就行了。
等事情一成,锦江白贪污受贿与凌辱官员两罪并罚,李珏想保也保不了。谭素无颜面对世人的眼光,即使不自杀也会离开此地。而楼穹,不用杀人就可以除去他们,当真是一石三鸟的好计谋。
楼穹等着严以兆带回好消息,可是等来等去,也没有等到他回来,心里越发不安。
严以兆将锦江白引入房中,命人往茶水里加了些“东西”送进去。他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护卫将谭素带来,把麻布打开,她还在昏睡当中。
“怎么回事?”
“大人,她反抗得厉害,我只好将她打晕,等会儿泼点水就能醒了。”
严以兆没让泼水,伸手掐了掐她的人中,发现她有转醒的迹象,赶紧让人抬进去。谭素一送进去,外边立刻就关了门,连门窗都被锁死了。
锦江白正在喝茶,听到动静以为是楼穹来了,刚一起身,就发觉外边的人把门窗都锁死了,心下一慌。
这是怎么回事?
锦江白连忙放下茶杯,跑到门口,一眼就瞧见谭素倒在地上,正昏昏沉沉。他赶紧将她扶起来,轻轻拍着她的脸,“谭素?谭素?你快醒醒……”
谭素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只觉得后脑勺剧痛,好像有人在跟她说话,可是她什么也听不进去,喉咙一股腥甜,恶心得想吐。
锦江白起身拍了拍门,急切中带着怒气,“严侍郎!你开门!你到底想做什么!”
谭素终于睁开了眼睛,她被锦江白抱在怀中,面色像纸一样苍白,她被扛着走了一路,整个人都缓不过来。
锦江白担心谭素,更加急切地拍门,他本是一个文弱书生,却拿出了可怕的气势,“严以兆!囚禁朝廷命官,你可知该当何罪?你快把门打开!若是谭素在这里出了事,你付不起责任!”
严以兆心想,此人自身难保还有心思担心别人,看来他对谭素确实存在着歪心思,如此这般也不算冤枉了他。
他摆摆手,命令周围的人全部撤退。等会儿他只需要带着地契去大理寺,告锦江白一个贪污受贿的罪名,再带大理寺卿来这里看一出好戏,此事也就成了……
严以兆盘算着时间,正打算回去跟楼穹复命,刚走到后门,立马就不敢再动了。他瞧见齐秉正在门口等着他,怀里抱着长剑,那股冷冽的气息吓得他不敢动弹。
难道是被发现了?
他做得这般隐秘,怎么可能被发现?
严以兆吓得腿脚都有些发软,不敢过去,倒是齐秉起身朝着他走过来,手中的长剑好像随时都会抽出来了结了他。
齐秉没给他思考的时间,直截了当道:“严侍郎,跟我走一趟。”
严以兆一时间心都冷了下去,手脚直哆嗦,额头尽是冷汗,“敢问齐护卫,是要带下官去哪里?”
“相爷有事找你。”齐秉丢下这句话,转身往前走,“马车在前边,你跟着来。”
严以兆就差瘫软在地,强撑着上马车,他一路上都在猜测发生了什么事,会受到怎样的处罚。他听闻宁子漠最爱把人做成人皮灯笼,皮剥下来人还是活的,已经血肉模糊了,还死不了。他想到这里,手脚控制不住得哆嗦,马车停下来的时候,一股冷意窜上头顶,差点吓得尿裤子。
齐秉盯了他一眼,发觉此人还真是胆小,就算推他上尚书之位,他这辈子也没本事把位置坐稳。
“到了。”
严以兆哆嗦着下马车,强行挤出一抹笑,“齐护卫,宁相为何要见我?”
“去了你就知道了。”齐秉带着他去了宁子漠的书房,没犹疑,直接伸手推开了门,“进去吧,相爷在等你。”
严以兆被推了进去,想到自己方才做的事情,心虚得不行,头都不敢抬起来,哆哆嗦嗦地跪了下去,“……下、下官,拜见宁相大人!”
宁子漠正在窗边看风景,回头瞧见他朝着一个空凳子跪拜,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跪哪呢?”
严以兆抬头,发觉跪错了地方,连忙跪着转过去,磕下头,“下官拜见宁相大人!”
宁子漠瞧着他诚惶诚恐的模样,当真是有些看不起,若不是事出紧急,他也不想把尚书之位交给这种人。他看了严以兆许久,比想象中的还要失望,语气难免冷了些,“起来吧。”
听他这般语气,严以兆哪还敢起来,就连头都不敢抬,“宁相大人,不知叫下官来所为何事?下官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宁相不高兴了?”
宁子漠微微抬起下巴,淡漠的双眼没什么情绪,手指轻轻波动着茶杯,精致得像画一样,“叫你来,不是让你跪着,而是想要栽培你,你这般惶恐,倒叫我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了。”
严以兆听了他的话,瞬间就不抖了。他抬头愣怔地望着宁子漠,只觉得他太过高深莫测,让人叹为观止。
不、不是来罚他的吗? 我家相爷大佞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