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珏并不在都城,而是在城外的驿站,等待着迎亲队伍。尹盛一路驾着马车,将她亲自送到驿站,谭素跳下马车直奔驿站,头都不回。
尹盛不知道谭素想做什么,候在门口等也不是,走也不是。早知道就把林高胥也带来了,好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门口的侍卫将谭素拦了下来,她跑得大汗淋漓,披头散发,侍卫可不敢放她进去,“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谭素抬起她的脸,有些发白,那张脸认识的人太多了,“我找王爷。”
侍卫对她的敌意更深了几分,“王爷在接待贵客,不方便见你。”
相比起侍卫的不敬,谭素的态度则十分谦和,微微拱手,“麻烦侍卫大哥通报一声,就说我在这里等他,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他说。”
侍卫们正在犹豫,驿站里走出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她的衣衫整理得一丝不苟,发髻上别了一支简单的金簪,上头镶嵌的玉石大有来头,包括她戴的那两只耳环也是极好的血玉,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女子。
谭素极少面见女眷,并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只听旁边的侍卫全都弯腰行礼:“见过绰瑟姑姑。”
她是宫里人?
谭素不敢怠慢,也跟着行礼。
绰瑟看了谭素许久,用那双细长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微微开口:“来找景王?”
谭素点头回“是”。
“进来吧。”绰瑟倒是没为难她,转身走在前头,“王爷在面见贵客,不方便见你,我带你去偏房等着。”
“谢过姑姑。”谭素小心翼翼地回话,一路上都在揣测她的身份。
看她穿着得体,谈吐有度,必然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即是大户人家出身,又在宫里当宫女,想必伺候的人身份必定贵重。而且李珏的侍卫对她十分熟悉,也十分恭敬,她的主人必然与李珏交好。
莫非她是伺候皇上的人?
可是谭素以前跟尹盛打听过,皇上身边贴身伺候的人,并没有叫绰瑟的。
谭素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停在了偏房外。她望着绰瑟从容不迫地步上台阶,每一步都精雕细琢,步步为营。
绰瑟推开房门,不见谭素跟上来,回头用细长的眼睛打量着她,“大人为何不进屋?”
谭素表面冷静,心头早已惊涛骇浪,“谭素遗漏了一样东西在马车上,还得回去拿。”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辞呈。”
绰瑟有些意外,“什么辞呈?”
谭素冷静得不像话,从容不迫地回话:“辞官的呈折,朝堂风云诡辩,谭素身心疲惫,想要辞官归故,特来向王爷辞别。”
绰瑟抬了抬细长的眼睛,眼底越发清明,“谭大人如此才干,辞官岂不可惜?”
“姑姑有所不知,我的未婚夫双腿尽毁,不愿再呆在这个伤心之地。荣华富贵也好,高官俸禄也罢,在我心里始终比不过他,所以谭素宁愿辞官照顾他一辈子。”
绰瑟笑了笑,眼底一片冷清,“谭大人可真是一往情深,只是这些话你对奴婢说没用,得对娘娘说才有用。”
谭素意识到自己大难临头,拔腿就跑,门口七八个护卫堵住她的去路,直接上前将她反手扣住,一棒子打晕…… 我家相爷大佞臣